第八章、酒肆風波
孔雀山莊的山腳下有一處酒肆,高高的竹竿挑著一個龍飛鳳舞的酒字,隨風飄蕩。
柳隨風、傅紅雪抵達這間酒肆的時候已經(jīng)人困馬乏了。
兩個人、兩匹馬。
傅紅雪一向不喜歡騎馬,也不喜歡乘坐任何工具,可不喜歡是不喜歡,但如今也不能不例外了,他們要著急趕路,因此傅紅雪也騎上了健馬,飛奔上孔雀山莊。
有一件事傅紅雪、柳隨風都感覺很奇怪,自從蕭四無出手以后,這一路上過了十一天,居然再沒有遇上任何一場刺殺暗殺行動了,難不成公子羽已經(jīng)放棄對他們出手了?亦或者說公子羽已經(jīng)得手呢?
這兩個念頭一閃,傅紅雪、柳隨風不能不加快趕路。
前方的小鎮(zhèn)上,傅紅雪、柳隨風就已經(jīng)打聽過了孔雀山莊的消息。
孔雀山莊本就是這個小鎮(zhèn)非常值得驕傲的地方,小鎮(zhèn)上人提起孔雀山莊,人人也都帶著崇敬之色,原因無他,孔雀山莊在江湖上的名氣實在很大,而且無論什么江湖人來到小鎮(zhèn)上也不敢蠻橫無理,都只能客客氣氣的,這都是孔雀山莊的功勞,因此他們自然尊敬。
孔雀山莊并未如柳隨風、傅紅雪思忖的那般被公子羽已經(jīng)拿下了,兩天前,孔雀山莊莊主秋水清還陪同夫人在集市上閑逛,購置了一些珠寶首飾。
難不成孔雀山莊的爭端已經(jīng)解決呢?
柳隨風、傅紅雪不知道事實如何,可他們都很清楚必須要登上孔雀山莊瞧一個明白。
兩人雖然著急,可并未非常著急,至少他們此時此刻還存在理智,現(xiàn)如今他們?nèi)死яR乏,需要的是恢復一些氣力與精神,而酒肆便是最好的恢復場地之一。
柳隨風、傅紅雪走進了酒肆。
他們一走進酒肆就瞧見了三個人,其中一個赫然是蕭四無。
蕭四無正用那口殺人無數(shù)的飛刀修剪指甲,似乎根本沒有瞧見柳隨風、傅紅雪一樣。
柳隨風、傅紅雪對視一眼,什么話語都沒有說,可彼此都能瞧得出對方眼神中的凝重,但兩人并未遲疑,走進了酒肆。
不管前方是什么人,他們都需要休息恢復體力,因此他們也都必須走進酒肆。
酒肆是簡易的草廬搭建起來的,支撐這間草廬的也只不過是一些粗壯的木頭而已,沒有窗戶,四面八方都可以瞧見草廬中的情景。
柳隨風、傅紅雪就坐在靠近右邊的一張方桌上,兩人才坐下,店小二就已經(jīng)走上來了。
店小二笑吟吟走了上來,可手心卻提著一口害怕沒有人瞧見的刀。
這是一口不過兩尺多長的刀,刀上還沾染著鮮血。
店小二笑吟吟望著柳隨風、傅紅雪,問道:“兩位客官想要來些什么?”
柳隨風笑問道:“你們這里有什么?”
“客官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剛剛宰了一個人,正好得了一些人肉,客官要不要來一點?”
柳隨風點頭:‘我吃過驢肉羊肉肌肉鴨肉馬肉兔子肉,但還從未吃過人肉,既然有,那就來一點吧,你不但給我們來一點,也給對面三個客人來上一點吧,帳算在我的身上?!?p> “好勒。”店小二并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又問道:“客官要幾斤人肉?”
“你們有幾斤?”
“若不包括骨頭,至少有十五六斤。”
“那就來十五六斤?!?p> “好。”
好字落下,店小二就轉(zhuǎn)身,店小二一轉(zhuǎn)身,刀也出手。
刀在店小二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就朝著柳隨風狠狠小腹狠狠捅下。
這一擊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一擊。
柳隨風似乎根本沒有瞧見這一擊,柳隨風只是在店小二走了以后從木筒中拿出了一雙筷子。
刀在電光火石間刺在了柳隨風的小腹前,可連柳隨風的衣服都沒有刺穿,這個店小二就倒下了,一倒下就成了兩半。
身體和腦袋在倒下的一瞬間就分了家。
腦袋連同鮮血咕嚕嚕的滾著就滾到了另一桌客人的腳下。
這個店小二直到死的時候,眼中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得意之色,他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死,他在死的時候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生出感覺,他就死了。
蕭四無的手顫了一下,心中暗暗吸了口涼氣。
好快的劍,好狠的劍!
柳隨風看上去似乎根本沒有出手,可蕭四無還是瞧見柳隨風出手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出手,劍從一個不可思議的方位抽出,隨即斬下,再回入劍鞘。
這一劍實在太快了,這一劍控制的實在太好了,甚至于連劍光劍勢劍氣都沒有瞧見,這一劍就消失了。
無聲無息的一劍,乃至于都快無形了。
蕭四無從沒有懷疑過柳隨風有一身極其高明的武功,可也從未想過柳隨風的武功居然已經(jīng)達到了如斯可怕的地步。
蕭四無心中不能不驚訝。
一只腳非常隨意的將地上的人頭踢飛,踢出了酒肆。
提人頭的是個穿著道袍的老人。
這個老人滿頭白發(fā),滿臉皺紋,但也滿臉笑容。
老人將人頭踢飛的時候,同時也揮了揮衣袖。
老人看上去只是隨便一揮衣袖,但柜臺上擺放著的一壇美酒也隨著老人的一揮袖動作,離開了柜臺,隨即朝著柳隨風、傅紅雪桌上飛去。
老人笑呵呵的立在椅子前,遙望著傅紅雪、柳隨風:“這里的人是個喜歡殺人的人,但酒卻是好酒,閣下要不要品嘗一口?”
聲音落下,酒壇落在了柳隨風的方桌上,正好在聲音落下的時候抵達方桌。
“是不是好酒,那只有喝了才知道,而好酒一人獨享也無趣,不如請道長和我共飲如何?”
柳隨風伸手在桌面上輕輕一拍,酒壇升上半空,隨即發(fā)出了波的一聲聲響,酒壇瞬間如蜘蛛網(wǎng)般碎裂開來。
酒水也在這一瞬間灑落在了地上,可還有兩杯酒正好落在了桌面上的酒杯中,不多不少,正好兩杯。
柳隨風輕輕一揮袖,其中一杯酒如箭射般的入了道人的手心。
道人眼中露出了濃濃欣賞之色:“好內(nèi)力?!?p> 柳隨風也已握起以悲劇,微笑望著道人:“我只有遇上好酒的時候,內(nèi)力才會好上一些,若這不是好酒,我的內(nèi)力會差很多?!?p> 說完這句話,柳隨風便一口飲下了美酒。
道人哈哈一笑,也喝下杯中酒。
柳隨風放下了酒杯,忽然重重嘆了口氣。
道人有些詫異道:“閣下為何嘆氣?”
柳隨風搖頭道:“我不能不嘆氣,這杯酒雖然是好酒,只可惜是毒酒,看來我大概活不過三個時辰了?!?p> 道人面上一直帶著笑意,但如今已笑不出來了。
道人盯著柳隨風:“這是毒酒?”
柳隨風點頭:“這自然是毒酒,你下的毒,而我送你的酒,你喝下的自然是毒酒,因此你似乎只有三個時辰可活了?!?p> 柳隨風說完這句話,就慢慢坐了下來。
他看上去完全沒有中毒的樣子,可道人看上去已經(jīng)中毒了,面色已經(jīng)烏青,看上去隨時都可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