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道是通向秋名山的唯一一條道路,做為在神州東部最出名的高山之一,秋名山可以說是整個大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此刻已經(jīng)是深夜,偌大的秋明道上顯得十分的冷清,除了晚風的呼嘯,便只有官道兩旁的叢林內(nèi)時而傳出的蚊蟲之聲。
在秋名山東側(cè)的官道上,一個衣衫襤褸,穿著很是破舊的少年正在艱難的前行。
此刻雖然是夏天,但是這少年的手上卻是帶著一副手套。
少年眉清目秀,只是由于臉上臟兮兮的,故而顯得有些窮酸。
他叫陳雷,是陳家村之人,只不過由于父母早早離開成為了孤兒,一個人孤獨中在村里人時而的幫助下慢慢長大。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故而明明已經(jīng)十八歲了,但是陳雷卻很是瘦弱,再加上個頭不大,故而村里面人又叫他黃鼠狼。
“也不知道三叔說的是真還是假?”陳雷一邊艱難的前進,一邊回想數(shù)日前,在自己和三叔家二狗子偷了宋寡婦家的一只雞后,三叔對自己說出了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小雷啊,你……你是個好……孩子,如今你也十八歲了,到了成年的時候,這個你父親當年有一個秘密,如今也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
陳雷腦中浮現(xiàn)三叔對自己說出這么一句話時候的表情。
“三叔說爹當年救過拳道門的一個長老,也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了,對方還認不認帳。”
一陣晚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讓陳雷身體略微哆嗦了一下。
“一定要成功,只有這樣才能出人頭地,還有借李員外家的十兩銀子也要盡快還回去。
要不然以李員外那個性格,不出一年……半年的時間就會翻倍了?!?p> 陳雷目光堅定,做為一個孤兒,從小就飽受風霜與村子里人冷眼的人,對于金錢與財富,陳雷看的是比任何人都要重的。
“只要我有錢,我看村子里誰還敢對我冷嘲熱諷。
還有等我有錢之后一定要讓小翠家提親。
……
還有在鎮(zhèn)上開一個商鋪,從此以后錢滾錢,利翻利,用不了十來年我也就是有錢人了?!?p> 陳雷臟兮兮的小臉上帶著興奮,用滿是灰塵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使得臉上更臟了。
看了看受傷的手套,陳雷有些感慨起來,他雖然不覺得這手套有多好,但是這手套卻是家中唯一留下的物品。
相比于手套的價值,或許對于陳雷來說更多的是思念吧。
……
雖然陳家村距離秋名山不遠,只是在山腳下,但是俗話說得好啊,望山跑死馬,這看起來不遠的距離,陳雷卻是足足有了三天的時間。
數(shù)個時辰之后,借助昏暗的月光,陳雷隱約中看到了在官道的一旁有一條小路。
小路蔓延向上,順著山體向上蔓延,看那樣子似乎是通往山上的道路。
陳雷看了一眼小路,這小路四周有一些枯枝存在,顯然是被人折斷后放在這里。
而把枯枝放在這里,那么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隱藏這條小路。
只不過陳雷很是好奇,在他想來既然是隱藏,那就應該隱藏的隱秘一些,像此刻這條小路這樣根本就起不到隱藏的作用。
“這條路難道就是進入拳道門的道路。”陳雷有些疑惑的開口。
帶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陳雷沒有立刻順著山路而上,而是在官道旁坐了下來,從懷中摸出一個包裹,打開之后里面還有兩個饅頭。
看著僅有的兩個饅頭,陳雷并沒有任何的沮喪,反而隱隱的有些興奮。
明明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更是隨時有被餓死的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不得不說陳雷的線條還是比較大的。
狠狠的咬了一口饅頭,陳雷閉著眼,搖著頭,口中發(fā)出了喃喃自語的聲音。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心智,苦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p> 陳雷喃喃,背著這一句在他從村子里教書先生那里聽到的話語。
對于這一句話,陳雷是記憶深刻,他始終覺得這句話簡直就是為自己而出的,也正因為受到了這一句話的影響,故而不論多么艱苦,不論多么困難,陳雷都是從來沒有任何一句的怨言。
一切的不公,艱苦,困難,所有的挫折似乎都在那一句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中度過。
“我是天降寵兒?!标惱奏?,幾口便將手中的饅頭吃下。
對于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來說,一個饅頭肯定是吃不飽的,尤其是陳雷走了一天的路。
看著自己最后剩下的一個饅頭,陳雷猶豫了一下之后沒有去吃,而是包好之后放入了懷中。
山路漫漫,不知前方還有多遠,陳雷不能現(xiàn)在吃下最后一個饅頭,而是需要等到自己沒有了任何力氣之后才可以吃下最后的干糧。
“我一定可以成功。”陳雷喃喃開口,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十分的堅定。
就在陳雷轉(zhuǎn)身順著小路準備向著秋名山上而去的時候,卻是忽然面色一變。
“有人?!标惱琢⒖叹透杏X到了地面隱隱的有些震動。
這樣的震動并不劇烈,但是此刻陳雷是站在那里沒動,故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股來自地面的震動。
“駕……駕……”
就在陳雷轉(zhuǎn)身的時候,忽然透過月光隱隱的看到在遠處有一個身影正疾馳而來,與此同時更有馬蹄踏地之聲。
駿馬的速度太快了,陳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聽一聲低喝傳出。
“吁?!?p> 隨著聲音的傳出,卻見那一匹駿馬在陳雷面前猛地抬高前面雙蹄,隨后狠狠的踏在地面,整個身體就這么停了下來。
“小伙子,這里是不是秋名山。”在陳雷腦?;靵y,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時候,馬匹上的男子看著陳雷開口。
陳雷全身猛地打了個機靈,這才注意到在馬匹上還有一個男子,四周雖然有月光,但是陳雷不敢仔細觀察對方,故而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那個,那……前輩你剛剛說什么來著?”陳雷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他之前還真沒聽清楚對方說什么。
“這里是不是秋名山?”馬匹上的男子再次開口,只不過聲音卻是有了一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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