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允兒與小白兩人坐在石桌前,空氣中彌散陣陣花香。
花都以花為名,憑靠的就是此地溫度適宜,可以說幾乎全國大部分的花都能在此生長。
林家作為花都名門,自然也培養(yǎng)有專業(yè)的花卉師。
此時小院中是百花齊放,綻放出各自自己的瑰麗色彩。
不過兩個小姑娘可沒有心情欣賞,她們正玩著大眼瞪小眼的游戲。
啵。
小白把嘴里棒棒糖拿出來,一臉的吃味表情,同樣的允兒也把口里的黃瓜吐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確認(rèn)了眼神。
就在剛才,小白從身前的小挎包中取了根棒棒糖,結(jié)果就在剛含進去的那一刻,她就淚滿眼眶。
不是好吃的感動萬分,而是甜到了淚腺失控!
那種超過糖精數(shù)十倍的甜度直接脅迫味覺,化作了充斥著甜味的地獄……
這酸爽,誰用誰知道。
不信邪的小白又是取出一根棒棒糖,再次進行了嘗試。
畢竟,魯迅先生曾經(jīng)說過:實驗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
當(dāng)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小白擺出萌萌的表情:“允兒姐姐,請你吃,好吃到哭哦?!?p> 毫無準(zhǔn)備的林允兒當(dāng)然沒有拒絕,她直接把棒棒糖塞到口中。
emmm……
至于后面,為小白這種行為感動到落淚,并親切的把她那可愛的臉蛋扯成喜慶紅色的事情,就不足為外人道也。
之后的時間,經(jīng)過兩人多次實驗,她們發(fā)現(xiàn)真相只有一個,罪魁禍?zhǔn)拙褪牵耗莾擅镀恋墓樱?p> 那種果子似乎可以將味覺提升到一種可怕的程度,無論是糖果的甜味還是黃瓜的清香,在這種無限度提升下,都出現(xiàn)了足以讓人落淚且回味無窮的味道。
這時,幕后黑手葉某提著木質(zhì)飯盒從廚房走出來。
葉涼一步一步慢慢挪著,似乎完全沒發(fā)覺兩個小姑娘的磨刀霍霍。
反正他的設(shè)定是個瞎子,任爾等眼神銳利如刀,我自巋然不動。
“嚶嚶嚶,人家還是個孩子,你好過分,居然讓我吃那種東西?!绷衷蕛杭毮鄣男∈职丛谌~涼的肩膀上,在他脖子左右徘徊,顯然是不給解釋就直接掐死。
葉涼笑笑,隨后他猛的轉(zhuǎn)身,握拳、抬手,敲在林允兒的頭頂。
林允兒吃痛的捂著腦袋,不敢置信的瞪著葉涼,這個無恥之徒不但沒有懺悔,居然還敢先動手?
“戲精!”
葉涼神色平靜的說道:“味果是配合這頓菜肴食用的,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飯前不食味重之物,那會破壞菜品獨有的味道?!?p> 葉涼的話外音就是,我提醒過你了,然而你不聽,那就怪不得我了。
“提示:成功欺騙林允兒,欺天點+499點。”
一番理論邏輯通順,甩鍋清楚明白,讓林允兒無法反駁,只能認(rèn)錯的點點頭。
不過她沒注意到葉涼那微翹嘴角中透露出的惡意。
“嘖,果然還是允兒這傻丫頭好騙。”葉涼打量下系統(tǒng)提示,沒有發(fā)現(xiàn)小白完全不信他的這番說辭。
先給兩人味果當(dāng)然是他的計劃之一。
畢竟系統(tǒng)所給的任務(wù)中說是要獲得小白的金色棒棒糖,而在第一時間葉涼就“看”到了那個小挎包以及挎包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陌舭籼恰?p> 小白姑娘明顯是個愛甜之人,系統(tǒng)所要求的金色棒棒糖明顯不是平常之物。
萬一小白發(fā)神經(jīng)來個飯前儀式,把那根任務(wù)所需的棒棒糖吃掉了,那他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所以這味果就是計劃的第一步保險,就算是小白要吃那根棒棒糖,只要她舔一下,都會在恐怖的甜味下選擇放棄。
而沒全吃掉的話,這初始任務(wù)就有機會完成。
當(dāng)然他葉涼也不是什么魔鬼,味果也就是一種特殊功能性靈果,要是換成另一種名為甜膩果的靈果,恐怕小白只要聞到甜味就能吐個月了。
咔嚓!
木制飯盒被葉涼打開。
剎那間,光芒四射、異象突起、無窮的香味如炸彈般爆開……
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這又不是什么美食小說。
葉涼把飯盒中的菜品一一放到桌上,一共五道菜,看起來倒是有些寒酸的樣子。
林允兒疑惑的看著這些菜品,五個菜聽起來不少,但是卻不然,每道菜的量極少,大約也只夠兩口的量,而且這些菜看起來怎么這么奇怪?
不過有人提前發(fā)問了。
“這些菜有什么特殊含義嗎?“小白姑娘舉起手,虛心問道,她從小就有這種不懂就問的好習(xí)慣。
這句話正中葉涼下懷,他輕咳一聲,說道:“這幾道菜的確別有洞天,它名為人生路。”
“人之一生,如披荊斬棘之路,需歷盡年華百載,品酸辛、嘗苦辣、享喜樂,才能悟得生死參得玄妙?!?p> 說著葉涼指向一碟滿是綠色的水果拼盤般食物,”大道至簡,這道菜名字也很簡單質(zhì)樸,名為酸,食材我就不介紹了,你來嘗嘗看?!?p> 小白看著推到自己身前的碟子,這道菜是由好幾種不同的水果制作而成,上面還抹了一層晶瑩的綠色膏狀物質(zhì),就像是靜心制作的水果沙拉。
小白咽了口口水,食之一道,需觀其色香味,這道菜看起來倒是極為漂亮,但是連棒棒糖的微甜都能讓她“感動落淚”,更別說這種一聽就能知道味道極酸的菜。
她慌得很……
求救的看向林允兒,不料允兒小姐姐眼觀鼻、鼻觀口,完全無視了小白求救的眼神。
算了,姐姐什么的果然靠不??!
嘆了口氣,小白姑娘仿佛赴死一般,夾起一塊放入口中。
咀嚼、咽下,小白眉頭乍然皺起,一股奇酸無比的味道蔓延于口腔之中……
意外的,并沒有想象中那種難以忍受,這酸味是有靈魂的,它在難以忍受的邊緣上瘋狂試探,這里摸摸那里蹭蹭,卻怎么也不進去。
這活躍的皮皮酸,終于在多次試探后,猛的一下,戳破了那道最后的防線。
太、太大了!
小白頓覺大腦一空,往事回憶如雪花般紛至沓來。
……
“你這個廢物,連這點農(nóng)活都干不好,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泵嫔詈诘哪腥撕哌笾蚜嘀榇鼊倓傔M門的女孩推搡在地。
女人寵溺的撫摸著男孩的頭,給他穿上新買的棉衣,轉(zhuǎn)頭冷眼的看向女孩:“還看什么看,趕緊去做飯,你想餓死我們娘倆啊!”
小女孩抿著嘴唇,緊了緊身上破爛的舊衣服。
沒再看這對名義上是她父母的人,垂下頭使勁抬著麻袋一步一搖的走向廚房。
身后傳來男孩的丫丫學(xué)語:“廢物、廢物。”
……
風(fēng)雪中,男人牽著女孩的手,頂著大風(fēng)走在城市的馬路上。
女孩被風(fēng)吹的臉蛋通紅,不過她現(xiàn)在心情卻很好,這是她第一次來城市,男人還為她買了新衣服,即使只是某個地攤的處理品。
“爸爸,我們這是去哪啊?”女孩好奇的問道。
男人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牽著女孩的手向前走著。
雪下的更大了……
不知多久,男人停下了腳步,他示意女孩在這里等他,自己走進了小巷中。
在街巷的另一頭,爸爸試圖和另一個男人交談著什么,不時的還回頭指著她說著什么。
女孩緊了緊衣領(lǐng),天好像更冷了。
……
“不要再打了……”女孩蜷縮著身子,雙手緊緊抱著頭,似乎這樣能讓她有些許安全感。
“你這個廢物,連乞討都不會,真是白瞎了你這么好的模樣。”一個鑲著金牙的壯碩漢子罵罵咧咧道,似乎還不解氣,又是一腳狠狠踢在女孩的身上。
“今天你沒有晚飯吃,明天再交不上足夠的錢,老子就把你賣到劉麻子的會所去,有的是有錢人好你這口?!?p> 似乎是這一腳力氣太大,又或者女孩身子太弱的緣故,女孩竟被打的噴出一口血,血液濺射到大漢的腳面上。
“真他娘的晦氣!”大漢嫌棄的后退一步,朝著女孩吐了口唾沫,即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女孩聽著大漢走開的腳步聲,才敢微微抬頭,輕輕擦拭著嘴角的血液,目光無助、悲涼,絕望的如同無助的小獸。
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