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啟鐵青著臉,伸手就是一大耳刮子,打得那人一個趔趄,嘴角鮮血直流。
他冷冷的說:“誰是胡翼龍,給老子站出來!”
那些人不提防他會動手,頓時喧嘩起來,一呼涌圍上就打。
林凌啟心頭正憋著一股火,抬腳踹飛身旁一人,反手拽住另一人頭發(fā),朝大門使勁撞去。破舊的大門經不起如此大的力道,‘卡啦’一聲,竟被撞出個大洞來。那人臉上被刮破,鮮血直流,可腦袋卡在破洞里,絲毫不得動彈。
太不可思議了!這個看似小白臉的人竟然如此厲害,怪不得敢孤身闖進來。不過這里不是你家大院,容不得你胡來。窯廠的人忙回身抄家伙,囂叫著朝林凌啟沖來。
林凌啟順手拔出大門門栓,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迎上去。他橫掃豎砸,撩襠捅胸,轉眼間便有四五個人躺在地上哼哼。其余人嚇得臉色蒼白,手持著木棍直往后退,生怕這門栓砸到自己腦袋上。
這時,從院落東北一小院里,匆匆趕出來兩男子。一個年逾三旬,長相頗為俊朗。另一個約摸五十左右,長得身高馬大,只是眼袋耷拉得厲害,一看就是酒色過度。
那年長者趕上前來,怒氣沖沖地說:“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何來此搗亂?”
林凌啟將門栓丟在地上,拍拍身上的灰塵,不經意的問:“你就是胡翼龍?”
那人點點頭說:“正是!我胡某人與閣下好像從未見過面,閣下為何無緣無故來上門挑釁?”
林凌啟冷笑一聲,說:“無緣無故?哼哼哼!你自己做過什么事,難道忘了?”
他嘴里說著,手上卻毫不遲疑,一個滑步上前,對準胡翼龍的左臉猛揮一拳。
胡翼龍只覺象鐵錘擊中,滿嘴咸腥,幾顆牙搖搖晃晃,象秋風中的樹葉,隨時都會掉下來。
他愣住了,在自己的地盤,居然被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打了一拳,這種匪夷所思的事竟然發(fā)生了,這讓他的老臉往哪里擱。
他怒吼一聲,象頭野豬朝林凌啟撲去。還沒抓住對方,臉上又連挨幾拳。鼻梁被打折了,又酸又痛的感覺傳遍全身,眼前金光亂閃,一時間找不到東西南北。
一旁的男子大喊:“你們還愣著干嘛,給我往死里打!”
窯工們又驚又怕,硬著頭皮沖上來。
林凌啟一腳踢開胡翼龍,取出錦衣衛(wèi)令牌一晃,淡淡的說:“錦衣衛(wèi)辦案,閑雜人等一概閃開,不然有你們好看!”
錦衣衛(wèi)?真的是錦衣衛(wèi)!胡翼龍瞬間明白過來,早上過來買磚的那男子沒說謊,他的弟弟真是錦衣衛(wèi)!
到此時,他想死的心都有,撲通跪拜在林凌啟跟前,連連磕頭喊:“錦衣衛(wèi)大人,小民有眼無珠,得罪了令兄。請你高抬貴手,放小民一馬!”
這時,曹達明等衙役也趕到了,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拔出腰刀闖進去,大喊著:“官差辦事,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看著殺氣騰騰的衙役、寒光閃爍的腰刀,窯工們慌成一團,扔掉手中的木棍、板磚之類的‘武器’,象縮頭烏龜似的退下去,躲到廂房中,再也不敢露面了。
正所謂民不與官斗,面對如狼似虎的衙役,哪有不懼怕的道理。何況還有一名錦衣衛(wèi),那可是官老爺見了都要怕的人,豈是平民百姓惹得起的?他們暗暗祈禱:錦衣衛(wèi)大人,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懲罰就懲罰東家吧,這些事與我們無關。
林凌啟瞥了他們一眼,冷冰冰的說:“劉大牛,你看看這里還有誰參與毆打我哥哥的,一并指出來。”
劉大牛是林凌啟的鄰居,早上隨林凌發(fā)一同來買磚,事情經過了解得一清二楚。他從衙役身后走上來,說:“林大人,早上打令兄的只有胡翼龍一人。哦,對了,這人先推了令兄一把,隨后胡翼龍就趕上來打了。”
林凌啟順著劉大牛指的方向,只見跟胡翼龍一并出來的那男子神色淡定,便說:“你叫什么名字?為何推我哥哥?”
那男子微微躬身說:“回稟大人,小民楊昌平,是胡翼龍的外甥。早上令兄前來買磚,價錢上商談不下,令兄便說其弟弟是錦衣衛(wèi),要我們不要胡亂開價。當時小民以為他在扯虎皮拉大旗,嚇唬我們,心里不免有些氣惱,便隨手推了一把。請大人恕小民不知之罪?!?p> 普通百姓見了官差,即便沒有犯過,也會恐慌不已。而楊昌平絲毫沒有慌亂之色,言談自若,林凌啟不禁暗暗稱奇??磥磉@人是個老江湖,不收拾收拾他,尾巴都翹上天了。
便冷笑著說:“不知之罪?哼哼!剛才鼓動窯工打我的也是你吧?巧言令色,不教訓教訓你,你還不知道馬王爺長幾只眼!來人,給我掌嘴!”
曹達明這么遠的路趕來,本想在林凌啟面前露一手,不料已被其全部擺平,心中略有失落?,F(xiàn)聽到指示,哪還按捺得住,趕上去對著楊昌平就是兩耳光,罵著:“狗東西,敢打我大哥的哥哥,還敢叫人打我大哥,我看你活的不耐煩了!”
這兩巴掌甚重,楊昌平嘴角被打破,流下一絲鮮血。他退回兩步,捂著腮幫子怒視著林凌啟說:“好??!你們平白無故毆打平民,我要去告你們!”
“哼!要告我是嗎?好,我這就帶你們叔侄去縣衙,你路上慢慢打腹稿吧!”林凌啟冷哼一聲,說:“來人,將打人首犯胡翼龍、從犯楊昌平上枷鎖,帶到縣衙審問!”
“是!”
衙役們有心巴結這位錦衣衛(wèi)大人,聽到他發(fā)令,忙不迭地趕上前,將鐵鏈、枷鎖一股腦兒往胡翼龍舅甥上套去。
“慢著,慢著!各位官老爺,有話好說!”
林凌啟一怔,循聲望去,只見那小院里跑出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長得略有幾分姿色,只是妝化得有些濃,看上去有點膩味。
他眉頭一皺,說:“你又是何人?敢阻撓我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