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最終還是停了,是在早上停的,本來就有停的跡象。
書生明啟背上了書篋,迎著雨后朝陽離開了客棧。
夜神在明啟走后哭的梨花帶雨,徐紀不清楚夜神為什么能哭的那么狠,但他做出了一個承諾,若明啟沒來,他帶夜神去神農谷一趟。
明啟的到來就如同一段小插曲,插曲結束后眾人還是一樣的生活。
雨后晴天,呂輕煙好不容易有機會帶蒼修文去山神廟練一練劍,在徐紀的默許之下,二哈與夜神跟著去湊熱鬧了。
徐紀想了想,終究還是沒去,只是讓夜神走的時候做幾個小菜。
在幾人離開后不久,門外走進來一個白袍公子,正是魏然。
魏然手里提著一壺酒,臉上微醺,剛喝醉。
魏然看著徐紀坐在門口,清淡的眸子看著他,“誒”了一聲,扶著門框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邊走邊呢喃著說:“掌...掌柜的你是不是....是不是專門在這里等著我?!?p> 魏然走過去拍了拍徐紀的肩,隨后一屁股在一張桌子前坐下,將手中懸提的一壺酒哐當放下,大聲嚷嚷:“小二!來....來幾個小菜!”
徐紀手一揮,后房幾個小菜懸空飛了出來,安安穩(wěn)穩(wěn)的落在魏然眼前。
魏然懵逼,定眼看了看,猶豫著說道:“這幾個小菜還....還挺有想法哈。”
徐紀從門口的仙人椅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魏然正對面,正對著魏然坐下,魏然連忙護住酒,結巴著說道:“我這可沒....沒酒了,你...你可別找我要!”
徐紀輕笑一聲,右手虛握,一壺酒出現在徐紀手掌里,魏然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口水:“我....我草,牛逼啊?!?p> 魏然懵逼的看了看右手,虛握了幾下,皺著眉頭呢喃道:“不得勁啊...”
徐紀將酒塞子打開,淡淡的飲了一口酒,濃郁的酒香充斥在口腔內。
“來這何事?”徐紀淡淡說道。
魏然似乎是沒有聽到徐紀說的話,眉頭緊皺在桌上找著什么:“誒...這什么客棧?筷...筷子都長不起?”
徐紀無奈的看著魏然,魏然忽然發(fā)現桌子中央有個裝筷子的筒,一驚一乍:“這怎么突然出來這么多筷子!”
徐紀臉色平靜,靜靜說道:“你來這是搞事?”
魏然打了個嗝:“醉仙樓我爹不讓我進了,其他客棧酒樓又太吵,思來想去只有你這安靜,而且掌柜的你還能陪我嘮嗑?!?p> 徐紀臉一黑:“有事沒?要是有事就說,要是沒事來著找樂子,就給我滾蛋!”
“嘿嘿...”魏然臉色不是一般的紅潤,“掌柜的你生什么氣,大不了我付錢?!?p> 沃日尼瑪。
徐紀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閉著眼:“我本來不想的。”
“啥呀?”魏然疑惑的問道,但他卻不知道這是他今天說的最后一句話了。
“噗”
徐紀拍拍手,魏然倒在桌上昏迷不醒,徐紀長嘆一口氣:“還以為來這有什么重要的事,原來只是來這嘮嗑的?!?p> 徐紀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倒在桌上的魏然。
最后,客棧提前打烊。
徐紀來到城東山神廟處。
四人挑了一塊空曠有樹蔭的地,二哈與夜神坐在一旁,留了好大一塊空地給呂輕煙演練劍法。
蒼修文提著一柄與他身子比例差不多的木劍,就站在一旁看呂輕煙演練劍法。
呂輕煙先是快速演練一遍劍法,再是慢動作演練一遍,最后一招一式說與蒼修文聽,生怕蒼修文聽不懂。
蒼修文也不負呂輕煙的期望,每次只需看一遍演練就能做的有模有樣。
兩人稍稍休息時,徐紀正巧來了。
二哈問徐紀為什么突然來了,心虛的徐紀咳咳兩聲,說自己一人待在客棧太無趣了,所以過來看看幾人的進度成果。
徐紀來,四人當然不會多說什么,蒼修文更是歡心不已。
徐紀與二哈、夜神并坐一列,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徐紀坐在二哈旁,二哈目不轉睛的看著呂輕煙美如畫的劍法技巧。
“咳咳?!毙旒o忽然閑聊起來,“二哈啊,你想不想你的劍技也和呂輕煙姐姐一樣厲害啊?!?p> 二哈驚喜的看著徐紀:“我也可以嗎?”
“當然....”徐紀笑瞇瞇的開口:“是不可能滴?!?p> “.......”
狗東西!
二哈心里幽怨的嘀咕一句,打算不再理徐紀了。
徐紀撓撓頭,見二哈沒有理他的意思后幽幽嘆息一聲,還是看一大一小練劍去了。
一練便是幾個時辰過去,到后面蒼修文更是滿身大汗淋漓,不過蒼修文沒有抱怨,而是默默的擦干汗水,將劍收好。
十歲左右的孩子能做到這一點,徐紀很欣慰,更欣慰的是呂輕煙。
幾人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入了城,在街道上碰見一個賣糖葫蘆的老者,呂輕煙掏錢給蒼修文買了一根,后者開心的跟在呂輕煙的后面。
徐紀黑著臉看著面前兩個眼睛發(fā)亮的人,默默的掏錢付了糖葫蘆錢。
回到客棧,徐紀在客棧門前停了一下,心里一疙瘩,遭了!忘了早點回來處理魏然了!
二哈蹦蹦跳跳的打開了客棧的門,率先進去,看見了客棧里躺在桌上昏迷不醒的魏然,大聲喊了一聲,隨后慌張出門。
其他三人進去看了一番后出來商量了一下,幾雙眼睛唰唰唰的,極有默契的看著徐紀。
徐紀尷尬的砸吧砸吧嘴,眼神不定,左右亂瞥。
徐紀無奈,只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一遍。
“徐禿子牛逼!”二哈對著徐紀豎起了大拇指:“我一直想做不敢做的事被掌柜你做了!不愧是掌柜!”
呂輕煙和夜神捂著嘴笑,蒼修文則是好奇的走到魏然旁邊,戳了戳魏然,看看魏然有沒有反應。
徐紀撓撓頭,嘀咕幾句:“誰叫這貨一進來就是發(fā)酒瘋,還不付酒錢。”
最主要的是打斷我裝逼!
幾人合力,將魏然抬起到二樓一間客房中休息,再下樓梯已經是太陽落山了,點起幾盞燈,草草吃了些中午遺留下來的小菜就各自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