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真真心虛,故作鎮(zhèn)定的罵道,“朕看到他就討厭?!?p> 蘇少軒強(qiáng)忍疼痛,重新以頭抵地,跪了下去,沙啞道,“奴侍知錯,奴侍該死。”
他的身子如同寒風(fēng)下的秋葉簌簌而落,寂寥又薄命。
黃真真搓手。
這王八羔子,演技比以前更好了。
“你才知道你該死,既然你那么想死,那就拖出去砍了?!?p> 蘇少軒豁然抬頭,死灰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所有的尊嚴(yán)全部拋諸腦后,一個響頭又一個響頭使磕的磕著。
“陛下饒命,求陛下開恩,陛下想怎么折磨奴侍,奴侍都心甘情愿,求陛下開恩。”
他已經(jīng)放下所有的孤傲與尊嚴(yán)了,他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討她歡心。
他死不足惜,可他死了,不僅蘇國十城還有他的族親會死,甚至連整個蘇國都有可能覆滅。
想到后果,蘇少軒磕的響頭一個比一個重,每磕一次都發(fā)出重重的聲響,不過幾下,額頭已然出血。
他沒有能力,只能求她開恩。
黃真真嚇得后退一步。
擦,為了活命,謝少軒這個王八羔子竟然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他磕的不痛嗎?難道地面是軟的?
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黃真真粉拳緊握,狠狠捶了地面一拳,霎時間,疼得她眼淚都是快滑下來了。
疼……
好疼……
猛然間,右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攥住,一陣似有似無的梅香味竄入她的鼻尖。
這梅香馨香淡雅,煞是好聞,讓人忍不住想沉淪下去。
“幾歲的人,怎么還這么毛燥,還好沒有傷到筋骨?!?p> 玉清凡的聲音很好聽,只是聽著怎么那么欠揍。
黃真真不習(xí)慣他忽然間的溫柔,抽回自己的手,輕輕呵氣。
姓玉的忽然對她這么好,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離他遠(yuǎn)一些為好。
玉清凡哭笑不得,索性重新坐回位置,繼續(xù)喝粥。
“陛下……快,快請?zhí)t(yī)?!敝旃钡溃麄€屋子亂成一團(tuán)。
“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開恩?!?p> 蘇少軒的聲音猶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滿是哀求。
地面被血水染紅,他額頭的血,也順著滑下,遮掩了一張俊美絕倫的臉。
黃真真心里一軟,“行了,別磕了。”
為了一條狗命,至于這樣嗎?萬一他死了,她豈不成了殺人嫌犯。
蘇少軒不明白她到底想怎么樣,只能跪好,哽咽道,“陛下給奴侍一個機(jī)會吧,奴侍會……伺候好陛下的?!?p> 黃真真繞著他走了三圈。
謝少軒腦子被門夾了嗎?
他都已經(jīng)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了,她又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
再看他的傷,怎么那么真實?
黃真真蹲下,挑開薄如蟬絲的衣裳,那身上竟然密密麻麻全是傷口,有刀傷,有鞭傷,有燙傷,有烙傷,各種傷痕交織在一起,觸目驚心。
并且,很多地方已經(jīng)腐爛,腥紅的血水與腐爛的膿水混雜,一縷惡臭若隱若現(xiàn)的傳出。
黃真真臉色一白,猛地將他衣服撕開,這一撕開,觸目的傷痕讓她臉色大變。
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每一處傷口都是舊傷添新傷,根本不似作假的。
再看他的臉,有痛苦,有隱忍,有堅定。
他哪怕卑微的跪在地上,身上也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高貴氣質(zhì),這些氣質(zhì)在謝少軒的身上是沒有的。
謝少軒光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可他臉上有的,只有猥瑣與勢利。
并且,謝少軒如果受了這么重的傷,早就嗷嗷慘叫了,又怎么會隱忍呢……
剎那間,她意識到一種可能……
這個人,根本不是謝少軒,他只是跟謝少軒長得極像罷了。
天啊……世上怎么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衣裳猛地被撕,蘇少軒眼里一痛,條件性的想將衣裳拉上,想到自己的國人,蘇少軒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被這么多人觀看他裸露的肌膚,如此羞辱他,當(dāng)真是讓他生不如死。
蘇少軒眼眶一紅,眼里的熱淚強(qiáng)忍下去。
朱公公猥瑣一笑,“陛下,可是要在這里臨幸蘇公子?!?p> 黃真真明顯感覺到蘇少軒身子一顫。
她嘴角一抽,怒吼道,“不要?!?p> 這么多人看著呢,她有病啊,被人看活春宮。
“那老奴今兒晚上,把他送到您房里樂呵樂呵。”
黃真真頭頂滑下三根黑線,“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說?!?p> “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他。”
“按規(guī)距處罰便是,記住,不可以傷了他的性命,再找個醫(yī)生,就是太醫(yī),給他瞧瞧,該治療的還是要治療的?!?p> “是,老奴明白了。”朱公公又是猥瑣一笑,笑得不懷好意。
黃真真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明白些什么啊,笑得那么奸詐做什么呀?
蘇少軒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來,他不顧一切,以屈辱的姿勢跪在她腳下,慌張的拉住她的龍袍,哽咽道,“陛下,求求您……不要……”
“放手放手,朕都不殺你了,你還想怎樣,趕緊把他帶走?!?p> 就算他不是謝少軒,沖著長一模一樣的臉,她也沒有好感,再說了,她又沒對他怎么樣,還給他找了醫(yī)生看病呢。
“陛下……求求您……饒命……”
蘇少軒近乎崩潰,縱然他有萬般無能為力,也只能懇求她,數(shù)萬條性命,全在她的一念之間。
他苦苦哀求,可眼前的人,根本無動于衷,自己也太監(jiān)強(qiáng)行拖了下去,留下一地的血痕。
黃真真蹙眉。
這中間還有什么誤會嗎?
為什么他身上有那么濃重的悲傷?
抱著疑惑,黃真真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她揮退所有人,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床上冥想著。
在現(xiàn)代,她是一個賣衣服的,店里人手不夠,老板讓她去A城采購。
她采購的服裝,老板賺貴,一件也不要,反而給她列了一份清單,讓她按款式買回來。
可老板給的價格很低,價錢根本談不攏。
倒霉之下,被扣了薪水,自己又摔了一跤,不僅褲子摔破了,連內(nèi)褲都破了。
她口袋空空,連一條內(nèi)褲的錢也買不起,只能去地攤上隨便買一件。
誰知,地攤的內(nèi)褲也不便宜,她花了兩塊錢,買了一條款式古老的男人內(nèi)褲。
想到那條內(nèi)褲,黃真真一臉郁悶。
那地攤的老板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淘金的,內(nèi)褲是從地底下挖出來,距今最少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他舍不得賣人,見她有緣才賣,還出了一個友情價二千塊。
她雖然歷史從未及格過,可最起碼的常識她還是有的,一千多年的衣服還能穿?逗誰呢?
她從兩千塊,硬生生砍到了兩塊錢,回家一穿,睡醒就在這里了。
難道,她的穿越跟那條小內(nèi)內(nèi)有關(guān)?
顧輕狂
這條小內(nèi)內(nèi)的故事可長可長可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