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只剩你一個人了?”兜帽女微微瞇了下眼,直盯著陳慕的眼睛,問。
與最后一支隊伍,也許是最后一名玩家對峙,她卻顯得非常松散,長槍在手,槍口卻一直朝向地面。
“如你所見?!标惸酵鹑缫蛔裣?,聚精會神地舉起防爆盾,躲在盾牌后,目不轉(zhuǎn)睛地說。
“這樣啊?!倍得迸粲兴嫉攸c頭,說,隨后眼里充滿了玩味,“你早就應(yīng)該贏了,可你對此好像一點也不驚訝?!?p> “當(dāng)然很驚訝,任誰都不會不吃驚。”陳慕聳了聳肩,“但我還不想輸,于是只能全力備戰(zhàn),過多的擔(dān)憂可無濟于事?!?p> “全都無濟于事,”兜帽女的眼睛仍在笑,話語卻是冷的,“因為偷襲十分可恥,你要是拼死一搏,我反而會欣賞你?!?p> “可我偏偏是那種發(fā)現(xiàn)機會就一定會把握住的人?!标惸綗o奈地笑了笑。
“所以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很差?!倍得迸帜?,“你喜歡把握機會,但我不會留給你任何機會?!?p> “聽起來我好像惹上麻煩了。”陳慕意味深長地笑。
“確實,我不會放過你。”兜帽女表情沉重,“那面防爆盾也不是毫無破綻?!?p> “至少我現(xiàn)在仍安然無恙?!标惸酵瑯忧宄@點,但并不介意。
“那也只是‘現(xiàn)在’?!倍得迸鏌o表情地挑釁。
“我拭目以待?!标惸捷p輕偏頭,說。
出于惱怒,兜帽女的面部抽搐了下,接著她一言不發(fā)地抄起槍,火力全開。
槍聲將地下商場好不容易才獲得的平靜再次打破,在槍口頻閃的火光也比任何光源要更加刺眼。
她明明拿的是一把步槍,可發(fā)射出去的彈道卻像是拿著一門激光炮。彈道幾乎不分散,全部保持在同一條直線上。
防爆盾是實打?qū)嵉膱圆豢纱?,但防爆窗的耐久值卻有上限,彈雨連續(xù)落在同一個點上,窗上的裂紋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大,最后不堪重負(fù),無數(shù)碎片向后噴濺。
陳慕不得不埋下頭去,玻璃碎片只會刮傷他,而彈頭卻是致命的。大量的碎片淋在他的肩膀上,他持盾的手臂仍紋絲不動。
兜帽女的火力幾乎是不間斷的,每打空一發(fā)彈匣,便干凈利落地?fù)Q彈。
她應(yīng)該沒有在換彈速度這方面作弊,換彈手法卻無比老練。
因此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就有近百顆彈頭打向了陳慕。
防爆窗里殘余的碎片也快被清理干凈了,這些彈頭沒能命中陳慕,倒是將他后方的瓷磚墻壁射得支離破碎,裂紋像是一張巨大的蛛網(wǎng)。
“咆哮”了一段時間,步槍終于安靜了下來,子彈打空了,槍管也微微泛紅。
兜帽女沒有傷到陳慕一絲一毫,但她成功地靠近了后者。她切出手槍,以右手握持,再摸出匕首,以左手倒握。
開火的同時,她也在步步壓進(jìn),陳慕不敢探頭,無法得知她的具體位置,但從那越來越響的槍聲能聽出來她正在靠近,只得連連后退。
兜帽女就是瞧見陳慕幾乎退到了盡頭,才會連同匕首一起換上了手槍,后者已經(jīng)無路可退,她只需確保近身時能準(zhǔn)確無誤地完成擊殺。
藏在門框兩側(cè)的兩人交換了下眼神,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他們比起陳慕要離兜帽女更近,能更清楚地聽見槍聲,也能聽見為手槍拉栓的聲音,還能聽見隱約的腳步聲。
“敵人與您相距零點三米?!倍得迸?jīng)過電梯廳的大門時,AI正好按時地作出提醒。
她頓時停下了腳步,眼神驚詫。AI每隔十五秒鐘提醒一次,十五秒前她開始對陳慕進(jìn)行火力壓制,而現(xiàn)在AI卻說敵人近在咫尺。
甚至還來不及轉(zhuǎn)頭確認(rèn)敵人確實在身邊,槍聲已經(jīng)響起。江似柔毫不猶豫,放下槍口便扣動扳機,槍口猛地跳起,彈頭狠狠地灌進(jìn)兜帽女的腦顱。后者先是雙目失神,然后軟綿綿地向另一邊傾倒,并在這期間不由自主的緩慢地閉上了眼。
徐明君連忙接住倒下的兜帽女,江似柔松了口氣,陳慕也從防爆窗下探出頭來。
“成功了么?”江似柔擔(dān)心地問。
“目前看來,是的?!毙烀骶昧c頭。
“趕快結(jié)束吧?!苯迫岬吐暣叽?。
徐明君當(dāng)然也清楚計劃的流程,可扶著兜帽女的肩膀,正要將她放下的時候,她像是詐尸般突然睜開了眼睛。
開槍已經(jīng)來不及了,徐明君震驚之余,只能以匕首捅穿兜帽女的腰部。
兜帽女再次癱軟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這是怎么回事?”江似柔既驚訝又疑惑,“她復(fù)活的時間不應(yīng)該這么短啊?!?p> “繳掉她的武器!”徐明君就沒閑時問這問那了,大聲吩咐,“快!!”
江似柔先是像是被吼住了一樣呆滯了一瞬,然后連忙動身,雙手齊上,幾乎是在同時卸下了兜帽女兩手的武器。
而她前腳將兜帽女繳械,后者后腳便醒了過來。
過快的痊愈速度,兩個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徐明君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匕首已經(jīng)被愈合的傷口給“擠”了出來,江似柔的手上還多拿了兩件武器,來不及扔掉再開火。而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兜帽女雖然赤手空拳,但也還是出手了。
她以極大的幅度揚起下巴,接著一頭槌撞在徐明君的鼻子上。徐明君沒有感到疼痛或是頭暈?zāi)垦?,只是不由自主的跌跌撞撞地后退,最后后背撞在了墻上?p> 兜帽女并未補刀,而是凌厲地轉(zhuǎn)身,抓住手忙腳亂的江似柔的手臂,然后回過身來,以一個行云流水的過肩摔將后者甩到地上。
江似柔后背受傷,一時半會起不了身。兜帽女趁機俯身從掉落在地的眾多武器中撿起一把手槍,輕輕拉栓。
撐住地面的手肘已經(jīng)使了很大的勁了,可江似柔連坐起來都做不到,只能驚恐地瞪著眼前的作弊者。
徐明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他的手槍就掉落在腳前,可好像已經(jīng)來不及撿起來了。
兜帽女伸出槍口,可剛指向江似柔,注意力便被打斷了。
“你不是說不會給我任何機會嗎?”陳慕像是一頭犀牛般舉盾沖鋒,防爆盾就是他的角,一邊大聲質(zhì)問。
兜帽女驚了一剎,側(cè)過身并嫻熟地調(diào)整射擊角度。但為時已晚,她即將開槍的時候,陳慕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面前。他并沒有揮盾將她當(dāng)場拍倒,而是將防爆盾自下而上地挑起。兜帽女被他挑到了盾牌上,上半身緊貼著盾牌的表面。陳慕舉盾,持盾的手臂繞過頭頂,再轉(zhuǎn)個身,像是武士揮刀振去殘留在刀上的血一樣,以一個蒼勁有力的動作將兜帽女拋在地上。
隨后他一抖手臂,收縮盾牌,防爆盾頓時由“一面”轉(zhuǎn)變?yōu)椤耙幻丁薄Ke起手臂,俯下身同時全力揮拳,拳頭和沉重的盾牌一齊砸向兜帽女的頭部。
防爆盾幾乎嵌進(jìn)了地板里,他收手,再起身,兜帽女的腦袋已經(jīng)消失了,只見遍布裂紋的地板,還有那脖子的截面正閃著弱光的無頭的尸體。
陳慕抬腿一腳將兜帽女手邊的手槍踢開,持盾的手臂隨意地垂下,另一只手拔出了他自己的手槍,筆直地瞄向兜帽女的頭部。
“但最后我還是抓住了機會?!彼麩o聲地喘氣,面無表情。
—————————————————————————
這一章發(fā)上來后,我又改了一次。
抱歉,食言了,本來說是一天兩更的,但寫第二更的時間全部用在修改這一章上了。
真的非常抱歉。
壺記
很抱歉,這一章拖了這么久,前段時間又沒手感了 今天會有第二章,手感不錯的話可能會有第三章 還有就是……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特別恐怖的事情,那就是我放飛自我寫的初稿,好像比修改后的文章要好看得很多…… 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因為尚未證實,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望支持,創(chuàng)作真的很累的,有時還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