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練了一通拳腳,心情總算平靜了下來,出了一身汗,長呼了口氣,坐下來歇息。
“夫君使得一手好拳腳??!”
一道輕喝傳入王浩耳中,急忙尋聲望,只見那侍女正立于王浩身后,笑吟吟地看著他,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王浩見了她,輕嘆了口氣,起身作揖道:“王浩有一言,不知姑娘愿聽否?”
那侍女笑道:“你我已定下終身,只要夫君所言,妾身莫有不聽?!?p> 王浩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的道:“姑娘,說實話我真的不記得昨晚喝醉后做過什么事?這平白無故的就定下終身了,實在讓人難以接受?。《?,你我素不相識,互相之間并不了解,情同意合都萬萬談不上,我甚至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怎可如此草率托付終身?”
“夫君此言差矣?!蹦鞘膛Φ溃骸白蛞狗蚓谱碇畷r已將你身世來歷甚至志向都一一道出,妾身也將來歷和志向說與了夫君,你我早已是知心愛人,何來不甚了解?夫君若是真不記得,日后妾身在幫助夫君一一回憶便是,即便是夫君真的一輩子都記不起來,那妾身也定要陪在夫君身邊一輩子。”
“我……”王浩心中大震,立時便有了欣然接受之意。
他在后世時也沒談過戀愛,既沒表過白,更沒聽過有一個長相還挺美的姑娘這般對他表白,若不是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和那女子前一段話不容他不冷靜對待,恐怕已經(jīng)淪陷了。
畢竟還保持著冷靜,暗想著,對方不是釣魚執(zhí)法吧?我就是醉了,怎么會說出自己是穿越而來的?
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就算是把自己來歷說了,對方也未必聽得懂;而且若真是把自己現(xiàn)在的志向說了出去……那樣的話,這名侍女也沒有去上報張角等人,看來就不是特務(wù)一類的人了。
不過,多少還是得試探一番。
王浩咳嗽了兩聲,疑惑的道:“哦!有這事?我可真不記得,你且說來,我昨晚是如何說我的身世來歷和志向的?”
那侍女頓了頓,快步湊近前來,王浩卻謹慎的后退。
“夫君的志向遠大,在這里不便說話,小心隔墻有耳?!蹦鞘膛娡鹾迫绱耍壑新冻鲆稽c失望,顯得無奈。
對方一舉說中王浩心事,這下王浩的疑心也被打消了很多,但仍不敢完全放松,揮手示意侍女可以過來,但仍然防著,不敢松懈。
那侍女微笑了笑,自然而然的湊到王浩耳邊,輕聲道:“夫君自懷要改變天下之志,想用什么‘民主’‘法治’等等來改變天下,創(chuàng)立一個新時代,此時只是不得已屈身于張角等輩,其實已經(jīng)在組建私軍,以待時機!而且夫君還說了,太平道起事后不出一兩年,張角等人就要敗亡,太平道將土崩瓦解,但余孽仍然不斷,而后董卓入京,天下大亂……”
那侍女竟將王浩所了解的,漢末三國近百年時間內(nèi),將要發(fā)生的主要大事一一說了出來。
“這……”王浩被深深震撼,此時也不得不相信對方的話了,除非這侍女也是和自己一樣穿越來的。
“你…你不是穿越來的吧?”王浩已經(jīng)膛目結(jié)舌。
“夫君昨晚倒是不少提到‘穿越’一詞,但妾身相問時,夫君卻總說解釋也解釋的不清楚,不說了……而且夫君還發(fā)了牢騷,說什么在現(xiàn)代生活的好好的,卻莫名其妙到當(dāng)世,真是氣死人…不過夫君在這待了一段時間后,也既來之則安之,認識了許多英才,確立了志向……”
那侍女說的輕松自然,簡直比王浩還更了解他自己的心情。
“我…我真說了這些?”王浩不敢相信。
“夫君確確實實說了,妾身開始也甚是不理解,但夫君總是耐心的給妾身解釋了民主,法治等之大意,妾身愚笨,至今也只懂了十之五六;但‘穿越’、‘現(xiàn)代’等詞和夫君來歷,妾身不懂發(fā)問時,夫君要么大發(fā)雷霆,要么就揮揮手喝道罷了,罷了!就是不愿說明自己從何而來……”
那侍女看了看王浩,咯咯笑著,“夫君這表情和妾身昨晚一模一樣呢!呵呵!不過我想,夫君身世之神奇,令人無法琢磨,多半是天人下凡吧?而且還能預(yù)知未來之事,可真是讓妾身開了眼界了。還有,夫君你現(xiàn)在的墨家弟子身份,也是假的,不過是掩蓋身份,而且,夫君你還說過你深知今后近一百年的歷史…妾身開始也不信,可經(jīng)過幾個時辰的交談后,如今卻是深信不疑了?!?p> “我…我還真特么真說了這些?”王浩驚愕著許久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冷靜下來,弱弱地問道:“我,我可還說了我是哪一年生的,從多少年而來,還說過什么未來的事嗎?”
“并沒有?!蹦鞘膛貞浟艘粫?,認真的答道:“夫君沒有說自己哪一年出生,也沒有說從哪一年而來,夫君昨晚只說自己才十九歲,卻莫名其妙到了漢末,還絮絮而談了今后近百年的各路英雄豪杰和變化以及許多場戰(zhàn)爭。妾身也以為夫君是仙人,知曉前后幾千年的事情,但妾身問及夫君更遠的未來之事,夫君總是呵呵冷笑,并不愿說。”
“這……”王浩不敢相信,萬萬沒想到自己酒醉后可能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三國時代流傳下來的正史、演義小說或民間野史;從黃巾起義開始到三國歸晉,差不多一百年的事情都和人家說了一遍?而且對方還是身處這個時代的人,這叫什么事?她能聽懂么?沒覺得自己是瘋子?
不過,還好,不幸中的萬幸,這侍女沒把自己當(dāng)成瘋子,要是自己把晉朝之后的事以及和自己從二十一世紀(jì)后而來的事情也說了,那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要是傳揚出去,恐怕真會被人當(dāng)成瘋子,或許還會被當(dāng)成吉祥物之類的……
“夫君莫要擔(dān)心,妾身也知天機不可泄露,絕不會外傳;總之,夫君,昨晚你我已成知心愛人,解開了妾身許多困惑,還立誓要幫妾身報仇雪恨,改變命運!有這些就夠了!而且夫君的過去,夫君不想說,那妾身也不想知道,夫君是否是天人下凡,妾身也不在乎。
夫君你不想說的事情,有難言之隱,妾身絕不會再問,這與妾身毫無關(guān)聯(lián),隨他去就是!只要夫君愿意履行承諾,未來愿意陪伴、接受妾身便好……”
王浩沉吟良久,實在說不出話來,這叫什么事?酒后亂性就算了,竟然差點把家底抖摟出來,但話說回來,看來自己心底還是不愿接受穿越到漢末的事實啊!要不然怎么會死活不談及未來的事,這是不想回憶,逃避現(xiàn)實……
回到眼下這情況,可以斷定,這侍女絕不是張角等人派來的特務(wù),看來自己不接受這現(xiàn)實還真是不行了。
“姑娘……”王浩回頭正視那侍女,眼前豁然一亮,自己之前還真是沒正視過她,側(cè)眼來看,也只是不錯,但現(xiàn)在正視之,也確是個美貌少女,膚色白里透紅,雙眼大而靈秀,顧盼生輝,體態(tài)風(fēng)姿綽約,一身穿著雖然淡雅,卻也有一股特殊的英氣;相貌上,雖較之霍筱、任紅昌要遜色三分,但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令王浩怦然心動。
那侍女被王浩這么直直地盯著看,也覺得嬌羞,低下頭去,喃喃道:“夫君——”
王浩打個驚愣,才覺失態(tài),急忙解釋道:“姑娘,勿怪,我先前是以為你是那…大賢良師的手下,故此……”
“大賢良師?”那侍女冷哼一聲,低聲道:“夫君是真忘了,夫君你昨晚答應(yīng)過,要幫妾身報仇雪恨,而妾身的仇人,正是張角那廝!”
“什么?”王浩大吃一驚,隱隱回憶起昨晚的一些片段,搖頭嘆道:“實在抱歉,姑娘,我確實不太記得,只是,張角若是你仇人,你想報仇,可沒那么容易啊,搞不好還有危險……”
那侍女笑道:“夫君此言,昨夜早已說過了,夫君也說過,張角如今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還發(fā)過誓,在張角病逝之前定要手刃張角,為妾身報仇雪恨!至于危險,莫要再提,夫君早說過今后將要天下大亂,最終不免要釀成千萬人死去的血流成河的慘事……妾身既已身許夫君,早已是夫君之人,夫君今后要實現(xiàn)大志,征戰(zhàn)天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妾身也誓死跟從!”
王浩暗暗叫苦,想說自己酒后失言吧!但對方對己如此傾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情商雖低,卻又不是負數(shù),哪里說的出口?
再者,自己又不是腳踏兩條船什么的破事,自己之前沒和任何人確立過關(guān)系,眼前人家送上門來,真情實意,自己對人家也抱有好感,而且自己真是把心中所想,大半都告訴對方了,為什么不接受?
王浩思想總算是回歸正軌了,輕聲道:“姑娘,你話都說到這了,王浩也不是鐵石心腸…不過,那什么,我也沒戀愛過,不知道如何與愛人相處,你日后多多見諒……”
“夫君——”王浩話音未落,那侍女已撲進王浩懷里,緊緊相擁。
王浩感到有點難堪,很不自然,回抱對方也不是,不抱也不是,雙手抬在半空,不知所措。
他只輕聲嘆道:“但愿姑娘你沒看錯人,我很多時候都無法約束自己,其實根本不是能大事的料……”
那侍女抬起頭,眼中脈脈含情地望著他,嫣然一笑:“夫君放心,妾身既已是夫君的人了,日后自當(dāng)殫精竭慮幫助夫君,還望夫君不用嫌棄妾身跟在身邊麻煩才是!而且終身大事,妾身斷然不會看錯的,夫君雖不是尋常之輩,妾身也不是未經(jīng)世事的黃毛丫頭。昨晚夫君為妾身解了心中大惑,讓妾身有了活下去的目標(biāo)和信心;妾身這后半生,無論生死都伴隨夫君了!”
王浩一顆心砰砰直跳:“敢問姑娘芳名?”
“呵呵!”那侍女輕笑道,“夫君還是這等健忘,妾身復(fù)姓公孫,單名一個璃字?!?p> “公孫璃……”王浩輕呼著,也不由自主的擁抱了公孫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