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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之時不待九華

第256章

秦時明月之時不待九華 魏長石 2038 2020-03-08 21:48:55

  長風(fēng)悄無聲息地現(xiàn)出形,看著燈光下九華柔和的側(cè)臉應(yīng)了。

  張良虛握著九華手腕的那一幕刺眼,他只瞧了一眼就轉(zhuǎn)身出門,跟著等在一邊的沈仲去了天字一號房。

  沈仲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長風(fēng)沖著他溫文爾雅地笑了一聲,說:“在下是趙姑娘的劍,耳濡目染也懂些脈象?!?p>  沈仲勉強扯了扯嘴角,在他心里,先生的命才是首要,如今人命關(guān)天,可來的居然不是趙姑娘,這要他怎么放心?

  李左車自然也是看見了長風(fēng),“這位是?”

  他身體虛弱,問話也輕極了,似是從胸膛里勉強擠出三個字來。

  “在下是趙姑娘的劍,姑娘那里走不開,便托在下來為你診脈?!遍L風(fēng)好脾氣地又說了一遍,李左車聽了一愣,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不久前隔壁案幾掀倒的聲音,他壓著嗓子又咳起來,終是什么也沒說,伸出手去。

  長風(fēng)手指落在李左車羸弱的腕子上,將細微的跳動幅度與停頓記下,心里卻是想著九華垂眸去看張良的樣子。

  她從沒有那樣看過別人,長風(fēng)自覺是呆在九華身邊最久的人了,他是她的劍,劍客最信任的伙伴就是手中的劍。

  可她卻從沒有那樣看過他,在她心目中,與劍比,他不如凌虛,與人比,他不如張良,如此不上不下,他卻連心悅她都不能說出去。

  李左車見他出神,只當(dāng)是自己病重,“先生不必掛懷,若是某挺不過這一遭,也是某的命數(shù)?!?p>  長風(fēng)收回手,去看李左車的面容和他的眼睛,就是如此境地,他眼里竟還帶著些笑意,好似當(dāng)真不在意一般。他嘆了一聲,道:“長風(fēng)不過是一把劍,當(dāng)不起先生二字,趙姑娘既然當(dāng)時承諾,定會讓你無事?!?p>  李左車又搖頭笑了一聲,沒在說話,只是將手縮回來藏進衣袖里,此時卻看見長風(fēng)手腕上的一截紅繩,下頭綴了兩顆小小的珍珠,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

  他忽而就想到今日沈仲對他說的話,說張良給九華買了紅發(fā)帶叫她系在劍上。

  他知道不該問,可卻管不住心,“這是……”

  長風(fēng)循著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腕,那紅繩一晃幾乎刺痛了眼睛,他欲蓋彌彰的將手腕藏在背后,答:“不過是一支發(fā)帶罷了,先生還請放心,稍后在下會帶藥來找您。”

  李左車看著他惶然離開的背影,沖著沈仲道:“你瞧,我又不會搶他的。”

  沈仲囁嚅著唇,不知該怎么接話,卻見李左車撕心裂肺地咳了一串,又道:“比起他們,我除了這羸弱的身子還有什么?”

  沈仲是個老實人,他不知該怎么反駁自己的先生,但在他心中,先生當(dāng)是這個世界最好的好人。

  ——

  長風(fēng)逃也似的出了門,不知李左車與沈仲的對話,他抬起腕子去看那紅繩,覺得好似有根針長在了他的身體里,彎腰時扎進心里,呼吸時哽在胸中,這紅繩拴著那針,刺眼至極卻又不能解下。

  因為她瞧著歡喜。

  他摩挲了兩下腕子,深吸一口氣,去給九華回話,等到了人前卻又一個字不想說了,他看著塌上張良的臉,伸出手去,擺在九華面前,“李先生的脈象復(fù)雜,我不太明白,可我學(xué)來了?!?p>  九華看他一眼,長風(fēng)斂著眸子,腕子還直直伸著,她便伸出手指去摸脈,劍本沒有脈,可若是刻意去學(xué),還是能有的。

  長風(fēng)的腕子冰涼,腕子上細細的脈搏絲線一般的跳,跟李左車分毫不差。

  “你倒是學(xué)的像?!本湃A笑著調(diào)侃了句,隨口將方子說給他聽,又道:“去藥箱里拿藥,磨成粉沖一碗給他喝?!?p>  十幾味藥磨成粉再沖水,那味道實在不可言喻,長風(fēng)拿著藥端給李左車的時候都有些不好意思。

  沈仲瞧見那青黑的一碗,差點就失聲叫出來,粘了吧唧黑乎乎的,誰能喝下去?

  倒是李左車接過了,“是趙姑娘的方子?”

  長風(fēng)應(yīng)了一聲,見李左車接過,竟是一口氣喝的精光,接著端起沈仲拿來的漱口水清了口,緩了半晌,覺得胸口的滯澀感少了些,他靠在軟墊上,眼瞼斂著,“替我謝過趙姑娘,李某定不忘救命之恩?!?p>  長風(fēng)此時倒有些佩服他起來,將方子和泡藥的法子抄下來留給沈仲,回去將情況又告訴九華。

  待說道李左車帶的話,九華搖著頭笑了,“倒是他的風(fēng)格?!?p>  “什么風(fēng)格?”張良不知什么時候坐起來些,整個人水里撈出來的一般,微喘著問。

  “知恩圖報?!本湃A隨意回了一句。

  我也知恩圖報。張良在心里暗暗想,九華是對他有恩的,沒有她,他可能有沒有了凌虛,亦可能連共工箓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成了玄武的傳人。

  他看著九華的眉眼,柔和了神色,夸道:“那他倒是位正人君子?!?p>  九華應(yīng)了一聲,天邊漸漸亮起來,張良對著九華道:“你坐的離我遠些?!?p>  “是你拉著不讓我走?!本湃A指著被他虛握住的腕子道。

  張良早放開了,此時顧不上別的,他出了一身汗,著實不想叫她聞見,可這事兒他沒臉直說,只道:“亦不知李先生如何了,不若你去看一下,親自把個脈?!?p>  九華細細看他,忽而一笑,應(yīng)道:“也好。”

  她長得美極,張良從前讀過許多寫美人的詩句文章,現(xiàn)在想來,仿佛寫的都是她。

  他愣了神,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不見了,卻聽見小廝親手親腳敲門,在他面前架起屏風(fēng),提了熱水?dāng)[在旁邊。

  張良耳朵有些紅了,實在沒想到這心思會被九華看出來……

  九華輕輕敲響了天字一號的房門,來開門的是沈仲,見是九華,他便沖著她道謝:“多謝趙姑娘昨日出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p>  他壓低了聲音,應(yīng)當(dāng)是李左車沒醒。

  “沒事就好?!本湃A道:“既然李先生未醒,我便午時再來把脈?!?p>  沈仲剛想應(yīng)下,內(nèi)間就傳來李左車的聲音,“阿仲,喚趙姑娘進來,我有些話要與趙姑娘說?!?p>  

魏長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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