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殷蕓裳畢竟是皇上的寵妃,你要是咬著不放,只怕會拂了皇上的臉面?!蹦凶訃@了一口氣,“這筆賬,我們將軍府一定會找她算,只是還不是現(xiàn)在,你先消消氣,殷家也不是好對付的。”
女子撇了撇嘴,不甘心地點了點頭。
“芙蘿,你把軒兒他們帶過來吧?!蹦凶愚D(zhuǎn)過頭,看著綠意女子道:“另外,告訴下人們,這件事情,日后不許再提!”
“是?!避教}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夫人,你這脾氣,真該收斂一下了?!蹦凶涌粗樱瑵M臉笑意,“我真怕曦兒隨了你的性子,不然,我們這將軍府,只怕是要翻天了?!?p> “女兒就該有個性些,不然,豈不是讓人欺負?”女子冷哼一聲,“我的女兒,一定不會是尋常女兒家,日后也得像我一樣!”
“那就只能期望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像我一樣的人吧?!蹦凶有α艘宦?,轉(zhuǎn)而看向顏以曦,“我的曦兒,怎么可以受這種罪?我們顏家,一定會找他們殷家要個說法!”
“大不了,我們就暗地里下手咯?!迸訐P了揚下巴,“別的本事沒有,算計別人的本事,我還是有的?!?p> “你呀……”男子聞言,不由失笑。
不一會兒,芙蘿就回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兒一女。
“爹爹,娘親?!鄙源笠恍┑哪泻⒆叩侥凶由磉?,“妹妹怎么樣了?”
“軒兒果然有大哥的風范!”女子摸了摸男孩的頭,“妹妹已經(jīng)沒事了,軒兒要記住,今天傷害妹妹的人,你以后都要找他們算賬!你的妹妹,別人不能欺負!”
看到霸氣的妻子,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娘親,皇祖母說了,要我們看著你,不能胡來?!迸⒄驹谀泻⑸砗螅碱^緊皺,“娘親,你要是胡來,皇祖母會生氣的?!?p> “馨兒,以后看住你娘,別讓她胡鬧!”男子笑了一聲,下一刻,就收到了來自妻子的怒視。
一家人笑成一片。
顏以曦看著眼前的情景,眨了眨眼睛。
如此看來,她以后的生活,真的要與眾不同了呢,她想要改變自己的夢想成真了。
……
顏以曦所在的國家是西漠,當今皇帝國號泰平,而現(xiàn)在,正是泰平元年。當今皇帝三十余歲,是先皇的長子。
先皇在世時,最疼愛的是豐安公主,也就是顏以曦的母親。豐安公主有一個同胞的哥哥,兄妹倆長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七皇子鄞夙多了幾分英氣。兄妹倆很得先皇喜愛,鄞夙性情溫和,不爭不搶,這也是當今皇帝能容得下他的原因。
說起七皇子鄞夙,就不得不提到豐安公主與顏以曦的父親顏玵淮的故事了。
豐安公主十五歲那年,遇到了當時還是前鋒的顏玵淮,兩人一見傾心,奈何那個時候,豐安公主早已與宣朝的皇子有婚約了。原本應該無緣的兩人,卻不愿向命運妥協(xié)。于是,性格風風火火的豐安公主,做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她逃婚了!
若只是單純的逃婚,或許還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偏偏豐安公主不走尋常路,將這件事情鬧得一發(fā)不可收拾。宣朝實力雄厚,西漠不敢輕易與之為敵,所以,在宣朝提出定婚約的時候,先皇雖不舍得豐安,卻還是忍痛答應了。這婚約,早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容不得反悔。豐安公主考慮再三,將主意打在了親哥哥鄞夙的身上。
豐安公主先是假意妥協(xié),等到大婚的時候,豐安公主聯(lián)合顏玵淮,兩個人里外呼應,給鄞夙下了分量足夠多的迷藥,于是偷龍倒鳳的戲碼上演了。豐安大搖大擺地逃了婚,而與豐安模樣相像的鄞夙卻被頂包送去了宣朝。
等到大婚的隊伍徹底進入宣朝的邊境后,豐安才出現(xiàn)在先皇面前。原本因為嫁了最疼愛的女兒而郁郁寡歡的先皇,看到本應該遠嫁卻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女兒,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一邊因為女兒還在膝下而欣慰,一邊又擔心宣朝會發(fā)怒,很快,先皇就病了。
也不知道宣朝究竟是怎么想的,鄞夙的男兒身竟然沒有被說破,因此,所有人都認為嫁去宣朝的是豐安,而豐安,則是以先皇養(yǎng)女的身份被留在了京城。很快,豐安與顏玵淮成婚,生米煮成熟飯,先皇也無可奈何。
因為這件事情算得上是皇家的一個秘密,因此,知曉此事的人,全部被滅了口。豐安也開始掩飾自己的鋒芒,不再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外人只知大將軍顏玵淮寵妻如命,卻從未見過將軍夫人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對于這個頑劣的女兒,先皇也是無可奈何,但畢竟是愛女,雖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明著寵,先皇還是將這份恩寵延續(xù)了下去。豐安生下長子顏以軒后,先皇破例冊封顏以軒為郡王;其后,顏以馨出生,先皇大悅,在其三歲時,冊封其為榮敏郡主;先皇病重之時,豐安還懷有身孕,先皇就提前為孩子取好了名字,若是女兒,就叫以曦,若是兒子,就叫以曜。但先皇病重,還沒熬到孩子降生就駕崩了。
新皇即位后,遵照先皇遺旨,將剛剛出生的顏以曦冊封為曦和郡主,她也成為了西漠史上第一個剛出生就有封號的郡主。
……
顏以曦窩在芳若的懷里,不斷消化著關于自己身份的消息。
“小郡主,你還難受嗎?”芙蘿湊過來,嬉皮笑臉道:“今天上朝的時候,老爺可是沒給殷家好臉色看,你都不知道,當時殷相國氣得呀,想想就好笑。”
“你是怎么知道的?”芳若好奇道。
“我問了少將啊。”芙蘿笑了一聲,“少將侯諗啊,他日日跟在將軍身邊,我最喜歡問他這些事情了?!?p> 侍女和少將啊。
顏以曦聽著,頓時琢磨出了一絲不尋常,于是斜著眼睛看著芙蘿,眼里滿是揶揄。
“芙蘿,我眼睛沒問題吧?”芳若眨了眨眼睛,“我怎么覺得,小郡主看你的眼神……很不對勁啊。”
“怎么可能,小郡主才一歲不到,你估計是看錯了。”芙蘿擺了擺手,“明日小郡主入宮,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應付太后?!?p> “想到這里就頭疼?!狈既羧嗔巳囝~頭,“太后向來都寵愛夫人和小郡主,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太后會有多生氣,明日,我都不敢隨夫人進宮了呢?!?p> 顏以曦聞言,眼珠亂轉(zhuǎn)。
這太后,其實是豐安和鄞夙的生母,當時位列貴妃,當今圣上的生母是先皇后,病故三年后,先皇進貴妃為后,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太后。好在太后與當今圣上并沒有太大的沖突,兩者相安無事。
太后疼愛豐安是眾所周知的,連帶著顏以曦也備受恩寵,看來,她日后若是想要擁有自己想要的人生,還得抱緊太后這個大腿。
……
第二日的進宮,比預想的要順利。
太后抱著顏以曦不撒手,眼眶都紅了,豐安原本還故作堅強,看見這一幕,眼淚終于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哀家的曦兒何時受過此等委屈,若非現(xiàn)在動不得殷家,哀家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太后拭去眼角的淚水,一臉怒意道:“豐安,你記住,你和曦兒的靠山就是哀家,誰敢欺負你們,哀家決不輕饒!”
“多謝母后?!必S安一邊垂淚,一邊輕輕點了點頭。
顏以曦鼻子一酸,看來,她們是真的很愛本尊,事已至此,她便替真正的顏以曦好好地過完這一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