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延逸就在那里,他一定會認(rèn)出來的?!卞\衣男子深呼吸一口,“要是劭冥知道你這么做了,一定會生氣。”
“犧牲一個郡主,至少能讓六皇子的日子好過一些,孰輕孰重,你還分不清嗎?”藍(lán)衣男子轉(zhuǎn)過身,將扇子放在桌子上,“我這風(fēng)流的名聲,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是個盡頭,或許,等六皇子登臨大統(tǒng)的時候,我們才能解脫吧?!?p> 錦衣男子沉默不語。
……
顏以曦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刺客,眼里閃過一絲慌亂。
剛進(jìn)入客棧沒多久,這些刺客就出來了,若非她會些三腳貓功夫,只怕早就成為對方的刀下亡魂了。
“你們是誰?”顏以曦故作鎮(zhèn)定,喝道:“本郡主乃是西漠前來宣朝和親的,你們膽敢刺殺本郡主,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對面為首的人,伸出手一揮,六個人朝著顏以曦殺來。
“我勒個乖乖,一言不合就動手啊。”顏以曦驚了一下,慌忙躲閃。
她的功夫本來就不好,此次更是遇到了硬茬,只怕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了。只是,她何時得罪了宣朝的人,讓對方急于置她于死地呢?
難道,是她的七舅舅?
不對,就算七舅舅再恨她們,也不至于這么快下手啊,這不是明擺著告訴西漠,他就是兇手嗎?
那么,這次刺殺幕后的人究竟是誰?
顏以曦一邊想著,一邊躲閃著,冷不丁地被一名刺客一劍刺傷了手臂。
“呲——”
顏以曦痛得臉都扭曲在了一起,這么多年了,她可從來沒有遭過這種罪。
顏以曦看了一眼窗外,心里不斷祈禱陸彧塵早些察覺到不對勁。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聲,陸彧塵熟悉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
“大膽,居然敢行刺小郡主!”
陸彧塵一個閃身,將顏以曦拉到自己身后,盯著眼前的刺客,心里暗自琢磨該如何應(yīng)對。
“來人,將他們給我拿下!”
隨著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一陣腳步聲傳來,很快,一隊(duì)穿著盔甲的隊(duì)伍出現(xiàn)在了顏以曦目前。
為首的小將軍身著一襲黑色的盔甲,皮膚呈現(xiàn)出古銅色,想來是長期訓(xùn)練的結(jié)果。眉眼如炬,一身正氣。
眼見這隊(duì)人馬即將圍住自己,刺客們對視一眼,齊齊舉起長劍。
“攔住他們!”
小將軍瞳孔一縮,急聲道。
只可惜,他們還是慢了一步,刺客們舉劍自刎,緩緩倒下。
“給我仔細(xì)檢查,看看有沒有還活著的?!?p> 小將軍上前一步,站在顏以曦面前,單膝跪下,道:“在下蕭延逸,救駕來遲,還請郡主恕罪!”
“你是蕭大將軍的什么人?”陸彧塵看了一眼那幾名刺客,這才放松一些。
“那是家父。”蕭延逸看了看陸彧塵,“方才我們發(fā)現(xiàn)偏院有動靜,所以就去查看了,豈料中了刺客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jì)。不過,你是郡主的貼身侍衛(wèi),又為何姍姍來遲?”
“這與你何干?”陸彧塵怒道:“說來說去,還是因?yàn)槟銈兊姆婪冻隽瞬畛?,若非如此,刺客怎么會大搖大擺進(jìn)來?”
眼見這兩個人就快要吵起來了,顏以曦急忙拉住陸彧塵,想要制止他,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小郡主,你怎么樣?”
陸彧塵臉色一變,急忙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瓶,“早就說讓你好好學(xué)功夫,你看,果然吃虧了吧?”
顏以曦撇了撇嘴,不敢答話。
看著眼前貌似主仆身份顛倒的兩個人,蕭延逸愣了一下,隨即恢復(fù)了面無表情。
“你還看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找大夫?”陸彧塵瞪了他一眼,“我告訴你,要是小郡主因?yàn)榻裉斓氖虑榱粝铝耸裁春筮z癥,我可跟你沒完!”
蕭延逸臉色變了一下,卻還是依言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隨從立刻上前,將刺客們的尸體抬了出去。
“你怎么看?”
等到蕭延逸等人徹底離開,顏以曦偏過頭,看著陸彧塵道:“你覺得,這一次的刺殺,到底是沖著誰來的?”
“顯而易見,是沖著你來的?!标憦獕m滿臉嚴(yán)肅,“你知道嗎?剛才我收到消息,有人在你的馬車?yán)飫恿耸帜_,所以我才出去查看的。你也知道,這里畢竟是宣朝的地盤,很多事情我都必須要親自去做才能放心,這一次,算是著了刺客的道了?!?p> “也就是說,刺客特意支開了你和蕭延逸,就是為了殺我?”顏以曦指著自己,“可是,我貌似沒有得罪過宣朝的人吧,到底是誰這么想置我于死地?”
“不可能是七皇子?!标憦獕m微微搖了搖頭,“七皇子當(dāng)初就很疼愛夫人,即使夫人算計(jì)了他,他也不至于要?dú)⒘四??;蛟S,是宣朝的哪一位皇子,不想娶你,才出此下策吧?!?p> “不想娶就殺了我?”顏以曦怒道:“姑奶奶我還不想嫁呢,怎么,是不是也要把那些候選人全部干掉?”
“先沉住氣。”陸彧塵看了一眼顏以曦的傷口,“我們現(xiàn)在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免得再被卷入什么事端。我們?nèi)松賱菸?,如果真打起來,根本不占?yōu)勢?!?p> “你去告訴蕭大將軍,就說我怕得緊,我們立刻離開。”顏以曦強(qiáng)忍住內(nèi)心的恐慌,“宣朝歡迎我的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一來就獻(xiàn)上此等大禮,受不住,受不住啊?!?p> ……
“郡主,都是我的錯,讓您受驚了。”
蕭脀滿含歉意地看著顏以曦,“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即刻啟程,務(wù)必以最快的速度趕赴京城?!?p> “有勞蕭大將軍了?!鳖佉躁匚⑽㈩h首。
“不知郡主的傷勢如何了?”蕭脀滿臉擔(dān)憂道:“不管怎樣,此事都是我們宣朝的過錯,若是郡主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p> “只希望你們能夠多派些人手。”顏以曦臉上閃過一絲怒色,“本郡主初來乍到,自問沒有得罪過你們宣朝的任何一個人,卻遭到了這般對待,險(xiǎn)些連命都丟了,這件事情,宣朝無論如何也該給本郡主一個說法才是?!?p> “郡主說得極是。”蕭脀應(yīng)道:“此事,我宣朝必會給郡主一個交代。犬子已經(jīng)去調(diào)查刺客的事情了,想必很快就會有答案?!?p> ……
蕭延逸看著面前的幾具尸體,臉色極其難看。
這些刺客,一看就是訓(xùn)練有素的,一劍封喉,卻無存活的可能,而且,他剛才看過顏以曦的傷口,若非當(dāng)時躲避及時,否則,不死也得重傷,能活下來,當(dāng)真是僥幸。
只是,這些刺客的手法,他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將身邊的人全部支走,蕭延逸撕下了刺客首領(lǐng)右肩上的衣服,果然看到了一塊被剜去肉的傷口。
蕭延逸臉色大變。
這些家伙,怎么可以這么胡來?
趁著四下無人,蕭延逸立刻取出自己的劍,在那個刺客首領(lǐng)的右肩上劃了幾道,掩去了那個傷口。
等下人們回來,蕭延逸交代了幾句,就急忙離開了。
……
“墨軒朗,你是不是瘋了?”
在看到藍(lán)衣男子的一瞬間,蕭延逸立刻沖上去,重重地打了他一拳。
“延逸!”錦衣男子立刻上前,拉開了他們,“事已至此,你打他也是沒用的?!?p> “你為什么不攔著他?”蕭延逸怒視錦衣男子,“別告訴我你攔不住!你若真想攔,這種事情又怎么會發(fā)生?”
“不過是死一個郡主,你至于如此嗎?”墨軒朗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鮮血,滿臉譏諷道:“怎么,你也看上那個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