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流產的事情還是沒瞞住季家的人,季家陷入了一股冷凝的氛圍中。
莫逢春一天害怕傷害到木槿,只小心翼翼地照顧她。
他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木槿肚子里這個孩子,是前皇帝魏瑨然的孩子。
現在皇帝已死,再說出去說不定會被新皇斬殺。
所以這個秘密,他們要瞞住所有人,免得惹禍上身。
“哥哥?!蹦鹃刃α诵Γ拔蚁胱约撼鋈プ?。”
“這是什么話!”季旬陽皺起眉頭,“我自己的妹妹,去甚么外面住?怕哥哥養(yǎng)不起了?”
木槿搖搖頭,便不再提起這件事情,相較于木槿日漸好起來的身體,魏瑨還這邊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
厚厚的帷帳也遮不住那濃重的藥味,宮人腳步匆匆,來來往往端著水盆,里面的水早已被血沾染成紅色。
“皇上?!碧O(jiān)總管晏和低頭稟報,“大將軍半月前已在鶴峰懸崖處尋得神醫(yī),正往京城趕來?!?p> “……退下吧?!蔽含掃€表示知道了便揮手讓晏和退下,手撐著額頭,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離要死去也差不了幾毫幾分了。
“最近聽聞王爺是日漸消瘦,顯然是被情迷住了頭腦,也成了個癡兒?!崩项^子拿了個酒壺,倚在樹梢,樹下是魏瑨然在給肚子微微隆起來的夏雨薇夾菜,兩人你儂我儂的,好不恩愛。
“若果老能幫我取得皇位,那果老便是是魏瑨然此生最大的恩人!”魏瑨然微微作揖,表示敬重。
其實他這種心性是不適合當皇帝的,怎奈何果老最近沒了樂子,就幫上他了,要是木槿知道,肯定得感嘆男主的光環(huán)真是厲害啊。
“莫著急,靜待時機?!惫系故呛芟矚g魏瑨然這種著急像螞蚱一樣的性子。
像是蟈蟈,卻比蟈蟈有趣。
“果老不知,魏朝歷代皇帝真正穩(wěn)定民心的是要到護國寺去,入了明心方丈的臉算上一卦,才算是魏國的皇?!?p> “哦?”果老笑了笑,“我倒是不知曉還有這么多的彎彎繞繞,那么具體,魏瑨還是什么時候出發(fā)呢?”
“這……我也不知曉?!?p> 果老“哼”了一聲,便消失在魏瑨然的眼前,只留下一個“等”字。
就連果老也沒想過,機會會來得這么快,魏瑨還就在隔日清晨出宮,馬車低調到連普通的貴族都比不上,任誰都想不到是新皇會這么出宮。
車里若有若無地飄蕩著血腥氣,果老皺起眉頭,這個魏瑨還怕是時日無多啊。
車子詭異地停在一家普通的街角,魏瑨還在暗衛(wèi)的護送下到了一間酒樓隔間。
果老暗暗跟上去,隱匿在房間里,想要趁機動手。
魏小子,反正你也時日無多,老夫取你性命也沒什么差別。
“咳、咳、開窗吧。”
魏瑨還輕輕地說,身邊的人加上了一件披風,這天氣還未涼,魏瑨還身上的衣服早就里三層外三層了。
身體虛弱至此還來這地方干什么?果老收回手,暗暗好奇。
窗外是一家普通的富庶人家,在權貴多如牛毛的京城里,就像螞蟻一樣常見,果老伸長脖子,也往外望。
只見一個小孩兒在家仆的護送下蹦跳著敲了敲門,嘴里還喊著:“木槿姑姑!圓兒給您送早膳來了!”
魏瑨還聽到動靜忙探頭出去,果老也好奇極了。
之間一個素色衣裙的女子輕飄飄地踏出門,答應了小孩兒,說:“圓兒,今日先生不來么?”
“不來,不來!”圓兒搖搖頭,“我都好久沒同姑姑玩耍了,就算姑姑現在身體不好,我們也能聊聊天。”
“好孩子。”木槿眼底瞄到魏瑨還,更開心地笑起來,眼底帶著點兒淚光,魏瑨還見了呼吸一滯,竟嘔出血來。
果老一驚,只聽魏瑨還喃喃自語道:“我錯的狠了,只求這痛能讓我醒來,我定……不會再錯下去。槿兒……槿兒……”
果老眼底突然涌出淚花來,癡兒,癡兒。他也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追悔莫及,只恨得不能同歸于盡去了,常年醉醺醺的腦袋清醒得不得了。
“魏瑨還?!惫险驹谒媲埃拔曳椿诹?,魏瑨然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