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江的水主要來自上游大山的冰雪融水,整體長度約一千八百里,最深處有十幾丈,在中下游水流較為平緩,水族種類眾多,數(shù)尺長的大魚,磨盤大的老龜,一丈長的水蟒…,不大會的工夫,甄善良就見到了數(shù)種堪稱妖獸的水族,這些水獸見到他這個水神大人,還算比較老實,靈智高一點的停在原地表示尊敬,靈智差一點的則向遠處避讓。
“主人,前方水域?qū)儆邝{龍的地盤,首領(lǐng)是一頭妖獸,十分兇猛,您可要小心了,實在不行咱就繞行吧!”蛟龍獸魂傳音道。
堂堂水神見到一頭妖獸就要繞行,這不是打臉是什么?不過甄善良也不是為了臉面不管不顧的人,“幾階的妖獸?”
“二階的!”
“哦,你乃是龍族后裔,難道還怕它不成?”
“如果是以前,區(qū)區(qū)二階鱷龍我一只手就能捏死它,但是現(xiàn)在…”
甄善良知道蛟龍獸魂并不是真心臣服,否則就不會玩什么激將法了,不過他初登水神之位,正好需要一個立威的目標(biāo),二階的鱷龍有怎樣的實力他不太清楚,最近剛修煉出金身法相,現(xiàn)在又獲得了控水能力,用來測試一下也不錯。
如果鱷龍不主動尋釁,他也不會自找麻煩,然而在水下潛行不過數(shù)里,周圍的魚群忽然四散逃竄,就連蛟龍獸魂也飛快跑掉了,完全不顧他這個主人的安危。
看到黑壓壓的怪獸群迎面沖來,甄善良也有種趕緊逃的沖動,沒辦法,場面實在有點駭人,這些身長普遍在兩丈以上,似鱷非鱷似龍非龍的生物只看那外露的巨齒獠牙,就可知鯊魚什么的跟它們相比簡直弱爆了。
一頭三丈來長的鱷龍沖在最前方,沒有任何宣言直接向甄善良咬來。
為了安全起見,他第一時間喚出了金身法相,鱷龍一頭撞在了法相身上,看上去很虛弱的法相被撞退了數(shù)步,身軀一陣虛化,卻沒有崩潰。
鱷龍在水中極為靈活,撞擊之后,巨尾馬上掃來。
法相撤身閃避,不過在水里不夠靈活,被巨尾掃中了一條腿,那條金燦燦的大腿當(dāng)即折斷。
鱷龍剛要再接再厲,一條由水流凝聚的繩索突然將它纏住,緊接著一枚金印打在了其腦袋上,這金印不過巴掌大小,但是此刻仿佛重逾千鈞,打得它身體猛然一沉,搖晃著腦袋似乎處于暈眩之中。
其它的鱷龍見“老大”被打,齊齊一擁而上,數(shù)道環(huán)形的水流擋住了它們的去路。
而就在這個當(dāng)口,金身法相手上多了一條黑色鎖鏈,將為首的鱷龍妖獸捆了起來,奇異的是剛才少了一條腿,現(xiàn)在居然又長了出來,這便是金身法相的特點,只要施展法相者法力沒有耗盡,就可以無限修復(fù)無限重生,當(dāng)然了,每一次修復(fù)或者重生,所需的法力都比普通法術(shù)多的多。
水神金印打出一道符印,還在掙扎的鱷龍仿佛中了定身法,一下變老實了許多。
殺掉這條鱷龍有點可惜,但是像這樣的兇獸必然業(yè)力纏身,要渡化是不可能的,甄善良只能嘗試和其簽訂主仆契約,如果不成功,再將其弄死也不遲。
讓他驚喜的是,鱷龍竟然很快就屈服了,等雙方完成契約,他才明白對方為何這么容易臣服,原來還是水神的身份起了作用,見識到未來統(tǒng)治者的強大,已經(jīng)生出靈智的鱷龍王為了自己和整個族群的生存,很識趣的選擇了認(rèn)主。
老大都投降了,數(shù)十頭的鱷龍自然也不敢造次,于是甄善良有了一支在白羊江里幾乎無敵的近衛(wèi)軍。
蛟龍獸魂又回來了,如若不是碑靈說是這家伙還有大用,甄善良恐怕直接讓其魂飛魄散了,饒是如此也沒輕易放過它,發(fā)動血契禁制,讓其好好品嘗了一次“緊箍咒”的厲害。
接下來幾日,甄善良帶著鱷龍大軍,剿滅了不服管束的黑魚精,又超度了上百水鬼陰魂,不僅基本掌控了白羊江,功德值也猛漲到了六百。
本來還想到上游那個連他這個水神都無法掌控的特異之地去看看,甲一甲二兩名青銅神使忽然回返,說是江神祠被人砸了。
上了岸,秀英早就在恭候,幾天不見,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師尊似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具體哪里變了,實在不好形容,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描述,那就是“氣度”,現(xiàn)在這種氣度才更像一個神仙。
“師尊,砸掉神龕的是白羊觀的人,聽說是有高人在背后指使!”
“哦,知道是哪里來的高人嘛?”
“好像是許家的~”
這個結(jié)果并不出乎甄善良的意料,白羊江流域大都在許家的勢力范圍內(nèi),原白羊觀觀主楊順能在這里站住腳,不可能與許家沒有聯(lián)系。
思索良久,白羊江可以說是他的根基所在,不管許家來的是誰,這個問題必須要解決,他打算先會會來人,實在不行再請許鳳舞出馬。
白羊觀位于白羊城西四十里,一個名為臥蠶嶺的地方,道觀不大,以前在楊順的經(jīng)營下香火還算不錯,自從被拆穿了殘害百姓的勾當(dāng),這里已經(jīng)門可羅雀。
甄善良本來打算假裝一名香客混進觀內(nèi),看到這里的慘淡卻是不能這樣做了,不過他也不會貿(mào)然行事,萬一許家過來的修士與許崇孝親厚,自己豈不等于自投羅網(wǎng)?
神使屬于靈體,又不像鬼物附帶有陰氣,干“情報工作”非常合適,夜晚降臨,甲一和甲二飄進了道觀中,甄善良一邊用神識探查一邊準(zhǔn)備接應(yīng)。
沒過多久,甲一和甲二倉皇逃出,十幾名道士和四名青年對他們圍追堵截,好在追他們的人都沒有飛行能力,不然兩名神使已經(jīng)被人收拾掉了。
甄善良認(rèn)出了那四名青年,赫然是在測靈殿和他對罵的胖子許豐等人,這正是所謂的冤家路窄!
雙方有過節(jié),擺事實講道理恐怕沒用,打架的話,四家伙雖然都是煉氣期,但是每個人都比他修為高,所以要勝四人只能智取。
“死胖子,讓你們涼快涼快!”
許豐等人聽到有人說話,立即停下身形戒備,以防被人偷襲,結(jié)果豆大的雨滴瓢潑而下,施雨術(shù)當(dāng)然不陌生,但是這雨下得這么大,而且覆蓋范圍這么廣,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好在他們都及時釋放了靈光罩,那些不能修仙的道士就倒霉了,一下全變成了落湯雞。
甄善良現(xiàn)在乃是水神,就算讓百里內(nèi)下一場雨問題也不大,不過下雨只是鋪墊,他接下來施展的冰凍術(shù)才是真正的殺招。
身上淋濕,又中了冰凍術(shù),那些道士頃刻被凍得身體僵硬,失去了戰(zhàn)力。
許豐等人自然沒事,看到是他,不驚反喜,“原來是你在這里裝神弄鬼,今天月黑風(fēng)高,正好送你上路!”
四人全都取出了法器,兩把飛劍,一把飛叉和一柄飛刀,四分路襲來!
“死胖子,有種的單挑!”甄善良撒開腳丫子瘋狂向江邊奔去。
“單挑就單挑,你跑什么!”四個施展輕身術(shù)急追。
“鬼才信你!”甄善良腳步絲毫不放緩,不時丟出土墻術(shù)、木刺術(shù)、火墻術(shù)之類的法術(shù)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