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又一次在諸龍群山攔住那位身形單薄、脾氣不小的盲女。
張年憋著滿肚火氣,幾乎要當(dāng)場化身罵街潑婦。
“叫青霖子出來見我!!”
-
“你們憑什么派我的孩子去那種地方?!”
青霖子端坐原位,淡淡道:“青風(fēng)木學(xué)院與每個奉獻財力物力資助的國度有協(xié)定,一旦該國有難,青風(fēng)木有義務(wù)派遣學(xué)生導(dǎo)師支援,況且,這種任務(wù)并非每個學(xué)生都能獲得資格,增長經(jīng)驗不說,更有極大概率升品,你應(yīng)當(dāng)高興才對?!?p> 張年揮舞著手臂,大斥道:“什么高興?!我不管他們能不能升品,我只要他們別去湊東邊魔族的熱鬧!”
青霖子放下手中書卷,“放心,有長老大會導(dǎo)師帶領(lǐng),此行不會令他們受到絲毫傷害?!?p> 張年的難聽話就要出口,青霖子冷聲道:
“你認為,除了接受我們的決定,還有其他選擇么?!?p> 張年張了張嘴,最終頹然坐在青霖子對面。
青霖子令茶杯移到她面前,微笑道:“用茶?”
張年鐵青著臉,咬牙切齒,“收起你的虛情假意。”
-
“張羽?。 ?p> 張栩拉住英,“喂,有人叫你。”
“哦?”
他們停下腳步,一道引人注目的黑色物體瞬移來。
紀(jì)流十一
張栩連退數(shù)步,護著胸膛,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紀(jì)流十一翻翻眼睛,運玄力將張栩趕到一邊,“滾開?!?p> 他不理會張栩噴著怒火的雙眼,向英拋去某物。
英“啪”一聲反手接住。
她反復(fù)觀摩手中那玄力制成的小張信紙,詫異道:“這是什么?”
“王雨辰托我給你,若有急事,簡略寫在信箋上,他手中有配對的另一張,會立即看到?!奔o(jì)流十一發(fā)出嘲諷的笑,“他專為你做的,無需用到玄力,真是用心良苦?!?p> 英皺起眉,“他干什么不直接給我?!?p> 張栩這一刻體會到王雨辰或許是真心在意英,心中有些動容,他想起王雨辰行事風(fēng)度、為人風(fēng)評,愧意起學(xué)中試煉不應(yīng)當(dāng)眾說出那么多羞辱他的話。
但英那副死腦筋的模樣張栩見了也頭疼,接話道:“那小子臉皮薄,不好意思給你嘛?!?p> 英的眉頭皺得更深,“為什么要不好意思?”
張栩停了停。
抱臂道:“我怎么知道?!?p> 紀(jì)流十一聽夠了廢話,冷笑一聲,面向張栩,毛骨悚然道一句:“下學(xué)期見。”
消失無影。
張栩撓了撓鳥窩頭,
“傻了吧他?我下學(xué)期又不回學(xué)院!”
張栩狠狠嘲笑紀(jì)流十一幾句,拽住原地發(fā)呆的英向前走。
“把王雨辰給你的紙條收好!”
“哦?!庇㈦S手將信箋塞進懷里。
張栩搖頭道:“弄丟了可不關(guān)我的事?!?p> 沒出兩步。
“張栩??!”
又一聲呼喚。
張栩重重嘆息,停腳——怎么回個家就如此困難?!
他回過頭,一道淡粉色身影奔來。
許松煙
張栩笑道:“你也來送臨別禮物嗎?客氣客氣,要的不多,給點錢就成?!?p> 許松煙鹿眼瞪圓,將張栩重重一推:“滾開!誰找你了?!?p> 張栩被推得趔趄,大聲抱怨道:“我去,你們這都什么毛???!再說你剛剛不是喊的我的名字嗎?!”
許松煙不理會他,局促地站在英面前。
她垂著頭,臉色有些蒼白,像生過某種大病。
英笑道:“力量增長如何?”
許松煙猛抬頭,揪住英胸前衣物,惡狠狠道:“你再敢提起這件事一個字?!”
張栩湊上前,小心翼翼道:“什么事???”
“滾開滾開!”
張栩知道這世間最不該攪和女人的事,連道數(shù)聲“好好好”,閃到遠遠的一邊。
許松煙松開手,看到英臉上萬年不變的壞笑,嘆息。
再度垂下頭。
“我今日不是來找你麻煩的?!?p> 英盯著她不說話。
許松煙開口,小聲道:“我知道你和張栩下學(xué)期要領(lǐng)命前往秋霜國,看刊物上登載的時事,那里似乎受到異獸侵害,你要注意安全?!?p> 又擔(dān)憂地向無聊踐踏潔白雪堆的張栩瞥去一眼,叮囑道:“順便保護一下張栩,他太廢柴了,我怕他沒命回來。”
張栩遠遠聽到幾句,急赤白臉道:“喂!你什么意思?我用得著她保護?不是還有導(dǎo)師嘛!”
許松煙翻翻眼睛。
她對上頭頂沉寂的深淵。
“英,如果你別再那么壞,我......我大概很樂意做你的朋友......”
轉(zhuǎn)過身,跑走。
張栩又撓了撓腦袋,“她什么時候跟你認識的?我怎么不知道?”
英再未向許松煙看去一眼,目不斜視向前方走去。
“回去吧,我餓了。”
張栩緊追上。
“你除了吃,能不能想點別的?”
-
許松煙在青院大道漫步,嘴角掛著不易察覺的微笑。
放下一件積壓許久的心事,她感覺到風(fēng)清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