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羽城雅墨
第一百零七回,羽城雅墨
“守夜人?”
墨星白點點頭,繼續(xù)說道:“在荻花宮時,你忽然不受控制,我曾告訴云公子是陰陽修羅在作祟?!?p> 長生訝異:“難道守夜人也是你的那些怪才老師之一?”
不怪長生有此一問,曾經(jīng)墨星白與他說打小就有一些行為怪異的無名或者隱士的高手去教授他各種奇特功法。不外乎是看上了墨星白的天賦異稟。如今他提到守夜人,長生唯有做這般猜測。
墨星白道:“他并非我的老師之一,卻也是與我其中一位老師都來自這古武宗庭。那時我們分道揚鑣之后,守夜人就主動找到了我,說什么契機(jī)將至,讓我做好準(zhǔn)備來這古武宗庭,又與我說了很多這里的事情,后來再一覺醒來,我便在這里了,還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身份?!?p> 長生皺眉:“什么身份?”
“雅墨公子,當(dāng)時記得剛來的時候,我就是想出去看一看此處,只是一出門就被一大群文人墨客圍住,嗨對著我嚷嚷什么雅墨公子,非要我寫幾個字給他們。”
長生再次驚訝:“這是什么橋段?”
“不過后來,我在房中尋得一本手札,上面記載了這雅墨公子的一些經(jīng)歷和詩詞歌賦。瞧那一行行意境深遠(yuǎn)的詞藻,此人確實稱得上雅墨二字?!?p> 長生看他恰到好處的飲酒姿勢呸上一口道:“這不是你搔首弄姿的理由?!?p> 墨星白聽得手腕驀地發(fā)力,手中酒杯以迅猛之勢飛向長生。長生眼明手快險險接住??谙聡K嘖:
“瞧瞧,瞧瞧,堂堂雅墨公子竟然惱羞成怒,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有趣?!?p> 墨星白從懷中摸出一件物什故意在長生眼么前晃蕩,口中裝模作樣道:“也不知道是誰要找這個東西,不過看情形,某人應(yīng)該是不想要的才對,那……”
長生聽了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這一個二個的都知道他在干什么?蕭長胥是,洛聽雪是,琉璃畫是,如今連本來一同都是南宋朝那邊來的墨星白也是。他頓時感到自己完全透明在這些人眼前。這讓他總感覺特別的怪異。
于是長生準(zhǔn)備出其不意,手如閃電:“誰說的,這等好東西,我怎能不要?!倍麑⒂瘾k搶到手里,才發(fā)覺只是陰陽玉其中半塊的陽玉。只見他不由得眉頭一皺:“怎么就只有陽玉?陰玉呢?你藏哪了?”
他當(dāng)即跳下床榻,對著墨星白就是一通上下其手。墨星白嫌棄的將他的爪子拍掉:
“別摸了,真惡心。我這里就一塊?!?p> 長生一聽惡心二字,頓時惡趣味大漲,好不正經(jīng)的嘿嘿笑了幾聲就準(zhǔn)備回手掏(畫面可自行想象,全憑諸位看官心情。)虧得墨星白反應(yīng)靈敏,加之此時的長生還不是他的對手,趕忙將長生的魔爪摁住,拉一個回旋往他屁股上就是一腳。長生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竄回到他剛剛躺的床榻之上去了。
長生摸摸自己屁股,滿目幽怨道:“雅墨公子你好壞,弄疼人家了呢、”
墨星白頓時白他一眼:“陳大公子果然還是從前的陳答紈绔,這腔調(diào)簡直還原了花樓十成十的精髓。身為男兒真是可惜您了?!?p> 長生一個鯉魚打挺又竄回墨星白身旁擠眉弄眼道:“過獎過獎,不過我說墨大公子,瞧您這對花樓如此深入的見地,要說咱倆彼此彼此啊,”長生說著就裝模作樣的去挑逗墨星白。
只是還未等他一巴掌拍飛房門忽然被推開。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身體還保持著一俯一仰的姿勢,寶兒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愣住,空氣仿佛凝固起來。這個氛圍,實在太過詭異。
寶兒努力的眨了眨眼,很是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然后,然后他竟然,竟然默默的,悄悄的有退了出去,還十分貼心的把房門帶上。
長生與墨星白清楚的聽到他剛剛口中嘟囔著:我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沒聽見。對,一定是我在做夢,并且夢游了,這一切都是幻覺,嗯,沒錯,是幻覺。
待二人回歸正常姿勢時,只聽得樓下猛然一聲大叫。讓長生與墨星白兩人同時一個激靈。這孩子,他究竟給自己營造了一個什么畫面……
長生墨星白二人相視一眼,頓時相看兩厭。不約而同的嫌棄對方,不約而同的將頭轉(zhuǎn)向一邊。長生見他桌子上擺著的那壇沒喝完的美酒。手一抄便將其攬入懷中,裝作沒事人一般拉門而去。
長生回到他與寶兒的房間,寶兒從他進(jìn)門就目不轉(zhuǎn)睛的盯看著他,且在眼神中顯露出十分明顯的惡寒。
哪怕在長生閉上眼睛的前一刻,寶兒仍是以那樣的眼神瞧著他,黑黝黝的眼瞳使得長生心里發(fā)毛,索性將燈滅了,眼不見為凈。
就在燈滅的瞬間,寶兒幽幽的開口道:“長生哥哥,原來你喜歡那個哥哥類型的,口味真重?!?p> 果然,就知道這小鬼腦袋瓜里裝了這些不正經(jīng)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跟誰學(xué)的,居然用到他頭上來了。長生不由得一陣郁悶。于是聽得他十分耐心的在黑暗中與寶兒解釋道:
寶兒啊,有時候眼睛看到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難道沒看清那個哥哥是誰嗎?而且他欠我錢,所以我是在問他要錢呢。
長生在心里暗暗哼道:可不是欠我錢,若陰玉能賣錢,可值不少銀子的,想他既然把陽玉拿了出來,那這找陰玉的活他便拉上這墨大公子一道,為他的重建事業(yè)添磚加瓦。
寶兒歪著頭想了想,前面沒仔細(xì)看,不過身形確實眼熟。只是寶兒并沒有被他這很沒有說服力的三言兩語就扶正了念頭。而是想的更偏。小腦瓜轉(zhuǎn)個不停,若不是長生哥哥主動,就是那個哥哥想要與長生哥哥一起,這兩人拉拉扯扯,誰能說得清誰呢。
寶兒在黑夜中深深嘆了一口氣,他似乎十分操心這兩個哥哥的日后發(fā)展。而長生理解為寶兒已經(jīng)明白了他說的話,也終于想起來了那個哥哥是誰。于是便安安心心的睡下。徒留寶兒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撲閃撲閃著大眼睛。然而沒多久,他還是抵不住困意,打了個哈欠默默的睡著了。
天外云霧朦朧,夜雨時急時緩,一陣?yán)滹L(fēng)掃過樹梢,窗外一道明亮的閃電悄無聲息的撕裂天際。光影透過窗戶,映襯出長生的俊逸睡顏,也是在這一晃而過的光亮瞬間,亦是清楚瞧見了長生面容之上劃出的一抹淺笑。他這是做了什么美夢?竟使得他在夢中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