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寂靜的街道,一陣響徹云霄的鞭炮聲忽然響起,隨后那略顯昏暗的天空,被無數(shù)驟然亮起的煙花,照耀的如同白晝。
角落蕭戈那籠罩在陰影之中的臉龐,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眸猛然睜開,抬頭看著天空如同花朵般盛開的絢麗煙花,豁然臉龐變得陰沉無比。
隨著一陣剎車聲響起,歡快的笑聲從打開的車門聲中傳出,聽著幾道有些熟悉的笑聲,蕭戈眼睛死死盯著那一個被眾人簇?fù)碇纳碛埃簧砗谏勔吕L著一些龍紋,忽隱忽現(xiàn),雖然許久未見,不過那身形神態(tài),還有那此時刺耳的笑聲,令蕭戈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說道:“任無為”。
看著那柒家大門大開,在一片笑聲之中,將眾人迎進(jìn)院中,蕭戈捏緊拳頭,身體透出冷冽的殺意,整個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
“小子,不要沖動,我看那柒月也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其中必然有什么內(nèi)情”。九尾妖狐感受著少年心中那升騰而起的怒氣,少見的沒有出言諷刺,開口勸道。
“難處么,哈哈,當(dāng)初讓一個生死境的螻蟻,去參加頂上之戰(zhàn)的必死之局,我提過難處么”。蕭戈聞言,怒極而笑,心中涌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怒氣,從那頂上之戰(zhàn)拼到結(jié)束,心中喜悅第一個想與那心中魂牽夢繞的身影分享之時,沒想到卻看見如此一幕,還真是莫大的諷刺。
龐大的柒家大院,一處古樸的建筑中,一位美婦看著身旁滿臉愁容的中年男人,輕聲嘆了一口氣,緊緊握著住那雙大手,張了張嘴,旋即臉色暗了下來,最終沒說什么。
柒無極看到身旁美婦臉上的猶豫不決,拍了拍那手中那只柔荑,臉上露出笑容,開口說道:“嘆什么氣,今天可是閨女大喜的日子,走去看看收拾的怎么樣了”。
身旁美婦看著柒無極臉上忽然出現(xiàn)的笑容,雙眸露出一絲心疼,輕聲說道:“可是,”。
剛剛開口,卻被柒無極打斷,“好了,這都是命吧,出身柒家,便要擔(dān)負(fù)起這份責(zé)任,那任無為也不是無名之輩,與柒月也算良配”。說著,柒無極拉起美婦,向樓上走去。
一件被紅色綢緞裝扮的十分喜慶的屋內(nèi),隨處可見紅紙金字的喜字,那同屋內(nèi)一般的大床上,紅色被子上,龍鳳纏繞,只是靠在床頭,將頭深深埋入膝蓋中的女子,一頭青絲,胡亂落在身前,依稀可見的身體,顯示出姣好的身材。
一陣敲門聲忽然響起,柒月身體微微顫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房門,一雙美眸露出些許驚恐,原本動人的俏臉,不知為何,憔悴了許多,聽著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略顯蒼白的小嘴,微微松了一口氣,看了看房內(nèi)布滿耀眼的紅色,咬咬嘴唇,又如同鴕鳥一般,又將頭埋進(jìn)雙膝之間。
房門輕輕打開,瞧得床榻上柒月著蜷縮著的身體,柒無極眼中透出一股濃濃的自責(zé)之意,一直被當(dāng)做掌上明珠的閨女,如今卻要承受如此大的委屈,半晌后,強(qiáng)裝起笑意,事已至此,已無挽回余地,拍拍柒月肩膀,開口說道:“收拾收拾,任無為已經(jīng)到家了”。
聞言,那道嬌軀微微一動,旋即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隨著那聳動的肩膀,一陣低聲的抽泣聲響起,柒無極臉色一沉,看了看身旁有些臉色陰郁的美婦,咬牙冷聲喝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結(jié)了,誰也不能為難柒月”。
說完,轉(zhuǎn)身向外走去,那美婦看了看柒月,咬牙跟了上去,“等等,我收拾收拾一起吧”。背后柒月的話聲傳來。
看著柒月強(qiáng)撐起的笑容,柒無極沉默片刻,搖搖頭說道:“既然你委屈,那這婚不結(jié)也罷,家里的事情,再想辦法吧,如果你爺爺知道,怕也不希望如此”。
柒月輕笑一聲,站起身來,穿上桌上那套紅色錦袍,對著鏡子綻顏一笑,輕聲說道:“鳳冠霞披,爸爸媽媽,你們幫我?guī)夏区P冠好嗎”。
“柒月,你不用這樣”,美婦看著柒月,再也忍不住,淚水快速從眼眶流出。
“媽媽,本來我與任無為可能就會走到一起,現(xiàn)在不過是順理成章而已,沒什么傷心的,今天只是想到要離開你們,忍不住難受而已”。柒月微笑說著,只是心中出現(xiàn)一道身影,蕭戈因為自己去暹羅秘境,如今生死未知,自己卻要嫁為人婦,臉上笑容逐漸化為一抹苦澀。
只是想到如今處境,那仿佛一夜之間強(qiáng)大許多的任家,來到家中提親,柒家在任家眼中猶如紙老虎一般,不堪一擊,爺爺如今也身中劇毒,被囚禁于任家,臉上再無半點(diǎn)遲疑,既然如此,那就待婚后爺爺回來,也不算辜負(fù)家里這么些年的養(yǎng)育。
坐在梳妝臺前,輕聲說道:“媽媽,幫我叫人化妝吧,讓人等久了可不好”。
寬敞的客廳內(nèi),人頭涌動,任無為大馬金刀隨意坐在沙發(fā)上,猶如走進(jìn)自己家中一般,絲毫沒有一點(diǎn)迎娶新娘時的禮節(jié)。
雙眼時不時掃過樓梯,漸漸眉頭皺起,有些不耐煩說到:“怎么回事,都來這么長時間了,還不下來”。
一位面容消瘦的年輕男子眉眼間與柒月有幾分相似,臉色微微一怔,連忙開口說道:“任少莫急,結(jié)婚可不能太倉促,柒月定要好好打扮一番,才能配的上任少啊,是不是各位”。
頓時,客廳中響起一片奉承聲,任無為臉色略微緩和,看著剛剛說話那人,隨后雙眼掃過滿廳眾人,眼神中閃過一道厲色,一巴掌抽在那人臉上,厲聲喝道:“柒隕,這里那有你說話的地方”。
柒隕倒飛而出,捂著腫起的臉龐,鮮血從嘴角流出,眼中透出憤恨,柒家人何時受過這種屈辱,捏緊拳頭正欲出手,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任無為看著眼前穿著一身紅色錦袍的柒月,雖然寬大的衣衫將那嬌軀籠罩,不過看著臻首娥眉,粉妝玉雕的俏臉,瞬間成為全場焦點(diǎn)。
任無為舔了舔嘴唇,眼中透出熱熾熱之色,今日過后,眼前這玉人,便是完全屬于自己了。
柒月俏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笑意,沖著任無為微笑道:“怎么這就等不及了”。
瞧得柒月臉上那股柔和的笑意,任無為略微失神,眼中透出驚喜,這些年柒月從未對他有過如此態(tài)度。
不禁開口笑道:“怎么會,只是怕親友賓客等的太久”。
說著,牽起那白皙的柔荑,在眾人歡呼下,臉上露出自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