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遇到的是在尸堆上都能面不改色嚼口香糖的婁藍,他只稍稍一頓,提起槍照著女喪尸就是一通掃射,那只女喪尸反應(yīng)也是極快,四肢及其的靈活爬出車底,混入喪尸群中。
酆豐一直注意著,這時候立刻指著那只穿著件紅白格子衫格外好認的女喪尸的所在位置大喊:“在那,別讓她跑了!”
婁藍踩著一輛車,空中一躍,直接跳在另一輛車頂上,翻身而下的瞬間,一刀隔空斬斷了那女喪尸的脖子!
剎那間整個停車場響起千萬喪尸的哀嚎,感覺到有什么不一樣了,酆豐知道他們成功了!
隱藏的喪尸首領(lǐng)一死,地下室數(shù)萬喪尸大軍先是短暫地一停,緊接著變得更為狂躁,它們各自為政,不再朝著車輛聚集,開始緩慢散開,四處尋找獵物。
安豆豆開車去接上婁藍,在前面開路,后面一輛輛車緊緊跟上,雖然也還有零散的喪尸圍過來,有阻力但不影響他們繼續(xù)前進,慢慢地他們的車出了地下室,天光大亮,窗戶打開新鮮的空氣把血腥氣一沖,他們才有活著的感覺。
車開到安全的地帶后停下,稍作整頓,鄧承久在清點人數(shù),確定剛剛那輛車里共有5人遇難,他拿著筆記本統(tǒng)計,才發(fā)現(xiàn)除了從基地帶出來的兩人另外三人連名字也不知道,他沒說話,把筆記本揣起來,剛要上車,就聽見一陣騷動,有一輛車里的所有人都下車了,圍著車邊站了一排。
他走過去,問道:“都站著干什么?”
周圍沒人說話,車里還有一人,鄧承久看了看左右,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怎么了!”
聽到動靜,其他車上的人也下車圍了過來。
車里,一個年輕小伙慢慢下車,酆豐記得這人,就是他拿了自己的槍,一直跟著婁藍并肩作戰(zhàn)。
這時候人群中有人驚恐喊道:“你們看他的手!”
人群中響起一片吸氣聲,大家齊齊后退,年輕小伙的手上碗口那么大的一個傷口,一排血淋淋的牙印觸目驚心,一看就是被喪尸咬的!
“小小!”蘇延江不知什么時候過來了,沖上去一把抓起他的手腕,翻來覆去的看,最后啞聲道:“什么時候被咬的!”
小小搖搖頭,沒解釋太多,只把手抽出來,后退一步:“這下……不能跟你們一起走了”
蘇延江當(dāng)即大哭,他抹了一把眼淚,嗚咽道:“我留下來陪你一起?!?p> 小小敲了他一頭,勉強笑笑:“你留下來干什么,當(dāng)我的食物嗎”說完他狀似嫌棄:“又瘦又小,全是骨頭架子。”
蘇延江不說話,只是哭,眼淚鼻涕一大把。
小小忍不住也紅了眼眶,他望望天,朝一旁老淚縱橫的鄧承久道:“鄧叔,你們走吧。”
鄧承久頭偏向一邊,哽咽兩聲,最后輕輕點了點頭,枯瘦的手拍拍他的肩,帶著周圍的人離開。
蘇延江不愿走,小小看著他,良久才道:“剛剛跟你開玩笑的,你留下來,我妹妹怎么辦?你得替我照顧她?!?p> 最終,所有人還是都離開了,他們留下一輛車,兩天的食物跟水,臨走前,婁藍還給他留下一把槍,小小沒說什么,只跟他碰了碰拳頭。
他們的車重新出發(fā),車輪卷起一片塵土飛揚,車后小小的身影越來越小,車駛出一道轉(zhuǎn)角后,他的身影徹底消失。
槍聲響起,驚飛附近的飛鳥。
車內(nèi)沒人說話,氣氛很沉重,殷熊情況格外不樂觀,額頭燒的滾燙,傷口上綁的布條也被浸紅,陳醫(yī)生接過柳媛媛用酒精打濕的帕子一直為他擦拭,但是溫度一直在升高,婁藍沒說話,但由一直提高的車速,可以知道他并不如表面表現(xiàn)的那么平靜。
終于,在長達半個小時后,前面帶路的車開始減速,漸漸停在一個廢棄工廠外。
這是郊區(qū),工廠的位置很偏僻,但也很隱蔽,工廠外圍修有兩米高的老式外墻,墻頂端支著密密麻麻的鐵絲防盜網(wǎng),很多地方外墻皮脫落,露出里面凹凸不平的磚身,還爬滿綠油油的的爬山虎,顯然是有些年代了。
越野緩緩在工廠門口停下,旁邊的石碑上還能看到羽泉化學(xué)工業(yè)幾個大字,工廠的大門已經(jīng)毀壞,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不知在哪里找的整塊整塊的鐵皮,把整個入口封的嚴嚴實實。
婁藍打了幾聲喇叭,里面沒反應(yīng),蘇延江隨后下車,鐵皮被他砸的碰碰作響,不一會,里面?zhèn)鱽韯屿o,應(yīng)該是有人在里面詢問,蘇延江應(yīng)答了幾句。
一陣乒乒乓乓過后,笨重的鐵皮被推開一個能供車進入的縫隙,鄧承久也已經(jīng)下車,他小跑過來,也不知吩咐了什么,就見開門中其中一人轉(zhuǎn)身匆匆忙忙跑走了。
婁藍掛上一檔,越野徐徐開了進去,鄧承久上車給他們帶路,蘇延江沒上車,而是跟幾個開門的年輕人一起又把鐵皮封合上。
工廠里入目的是一排排大廠房,三三兩兩的人扎堆不知在干什么,遠處還有幾個小朋友在一起玩耍,興許是剛剛從地獄逃出來,咋一看到這么和諧的畫面,讓習(xí)慣了一路血雨腥風(fēng)的酆豐幾人都有些云里霧里,不知今夕是何年。
鄧承久指揮著把車停到其中一大廠房外的空地上,車還沒停穩(wěn),里面就有幾人拿著擔(dān)架跑了出來,一陣手忙腳亂,殷熊被直接抬上擔(dān)架,陳醫(yī)生跟著往里跑。
酆豐他們緊緊跟在后面,廠房里是用布簾隔開的一個個簡陋的小單間,殷熊被放在其中一張床上,一個醫(yī)生正在為他檢查,陳醫(yī)生一直在旁邊說著殷熊的情況,失血性休克、感染、功能衰竭……
酆豐不懂醫(yī),卻也被這些詞匯驚的心口發(fā)涼,其他人也都面色沉沉,柳媛媛一張臉更是蒼白。
那醫(yī)生在為殷熊做心臟復(fù)蘇,所有人的心神全在病床上的殷熊身上,在長達半個小時的搶救后,醫(yī)生停了下來,殷熊呼吸平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