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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墻之患

第五十三章,生病

蕭墻之患 巨豬 2007 2018-12-23 12:08:25

  婁藍深深的看了一眼酆豐的背影,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這其中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只有兩人之間才能體會,朱可跟柳媛媛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見了擔憂。

  飯后,殷熊白天要開車,安豆豆把大家打發(fā)去睡,由他守上半夜。

  這晚上,酆豐躺在上床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床是那種簡易的上下床,稍微一動就發(fā)出“噶幾”的聲音,終于在她翻身n次后,下床的朱可起床趴在床沿邊悄聲問:“酆豐,是不是睡不著?”

  “沒有,馬上就睡”酆豐知道自己吵到別人了,盡量放輕動作,保持一個別扭的姿勢瞪著大眼睛繼續(xù)躺尸,一旦安靜下來,四周的聲音就聽得尤為清晰,像是車里時鐘走動的聲音,遠方的鳥叫,風吹拂樹葉發(fā)出的簌簌聲,還有黑暗里那些拖沓的腳步聲,咀嚼聲等等,音量不大,不仔細聽就會忽略,但前提是她不能閉眼去聽,閉上眼感覺連那周圍的情況都能看的清。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事情影響了她情緒的波動,這會一閉上眼就感覺天旋地轉,很多片段鉆進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播放,看見過的,沒看見過的,剪輯的混亂不堪顛三倒四,真真假假模糊不清,總之用一句話形容她的現狀:不閉眼眼睛酸痛,閉上眼精神疲憊,總之渾身不舒坦就對了。

  實際上酆豐知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對勁,自從上次營救之后,她就一直處在這種狀況下,而且愈演愈烈,這讓她精神恍惚,焦慮心慌。

  酆豐自己就是學心理學的,她知道有種情況在醫(yī)學上叫著“焦慮癥”,跟她現在的情況很接近,再加上她是有前科的,有時候就是自己都分不清看見的東西是真的還是幻想,這多少讓她有些無力,好似又回到了在療養(yǎng)院的那段特殊的時期。

  這晚上,她不知折騰了多久終于把最后一格電池用光,好不容易睡著又做了一個很久都不曾做的夢。

  黑屋子,粉墻皮,單人床,圓書桌,靠背椅,鐵皮柜。

  這是哪?

  很熟悉?

  對了,這是她的房間。

  房間里多余的東西都被酆葉收走了,尖銳有菱角的物品也被替換了,甚至于連窗戶都焊上了手臂粗的防盜網,這一切都是為了防止她傷害自己。

  怎么回事?

  不對,誰在哭?

  她在哭?

  不,不是她在哭,是她的這具身體在哭。

  瘦弱嬌小的身體,能讓她清晰地感覺到小小胸腔中因為哭泣而微微的震動,她埋在胳膊里,縮在冰冷的門后聽著外面?zhèn)鱽砑ち业臓幊陈暋?p>  一門之隔外,酆葉聲嘶力竭:“穆禮豐!你有本事一輩子都別回來!”

  行李箱拖動,伴隨著穆禮豐溫怒的聲音:“這個家我呆不下去了!真是應了你們酆家的祖訓,小的瘋!大的也瘋!”

  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關門聲響起。

  只余一室靜謐。

  “我恨你!”

  酆葉披頭散發(fā)地站在屋中央,毫無形象地痛哭咒罵,以往的溫柔秀致徒余疲憊和心酸。

  半夜,最先發(fā)現酆豐不對勁的是朱可,她好像聽到小聲的啜泣聲,去看酆豐的情況才發(fā)現她發(fā)燒了,額頭滾燙,摸著都燙手,朱可著急,想把人拖下來,力氣不夠大,驚醒了其他人。

  婁藍幾步爬上去,托著人抱起來,懷里的人軟的像是沒有骨頭,頭無力的搭在他胸口,呼吸炙熱,臉色漲的通紅,額發(fā)都濕透了,從來沒有過的脆弱樣子讓人看了心痛。

  他托著人想放在下面的床上,沒想到酆豐往他懷里蜷縮了一下,喊了聲什么,婁藍一頓,還是輕輕將人放在床上。

  朱可推開杵在床前的婁藍,往酆豐臂彎里夾了支溫度計,又檢查了其他地方。

  酆豐無知無覺地躺在床上,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不斷自眼角平靜滑下。

  “這是怎么了???”柳媛媛都心疼了,拿紙巾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想把人叫醒:“酆豐?醒醒?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朱可把藥兌好,接過安豆豆燒好并且已經放溫的水扶著酆豐喝下,又從她臂彎下取出溫度計,甩了兩下看,39.8度,高燒!接著又推進一支退燒針,這才扶著人躺下。

  安豆豆又翻出一床加厚的被子蓋人身上:“應該是前幾天淋了雨感冒了,我看她這幾天的臉色都不太好?!?p>  “應該是,感冒發(fā)燒,你們都去睡吧,我在這看她一晚上”朱可不放心,把其他人打發(fā)去睡,打算自己在這守著。

  婁藍站在床前,手揣進兜里摸到煙,想到什么,又放下,良久才道:“你去睡吧,我守著她?!?p>  朱可秀氣的眉頭蹙起,有些猶豫。

  殷熊打了盆熱水過來,又貼心地放了條帕子進去,笑嘻嘻對婁藍道:“那就交給你了,注意了,半個時辰換一盆熱水,那邊有燒水器,會用吧?”

  “還是我來吧”朱可還是有些猶豫。

  殷熊直接推著她走:“放心,別人他不上心,對小豐肯定比對任何人都上心,就當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吧?!闭f著他還給婁藍拋了個眼神自己體會。

  安豆豆都為他倆捏把汗,暗自嘆息一聲,這兩人之間,外人尚且看的清,偏偏兩人自己琢磨不透,真是應了那句話:身在局中,云深不知。

  慢慢熬吧,反正時間還長。

  夜深,車內又恢復了一片寧靜,只有偶爾傳來的水聲。

  婁藍把帕子擰干,笨手笨腳地去擦酆豐的臉,脖子,眼睛,鼻子,臉頰,最后額頭。

  也許是突然被碰到了額頭上的疤,酆豐眉頭皺起,即使在在夢中也不滿地嘟起嘴,她腦袋偏向一旁,難受的嚶嚀一聲:

  “……爸爸?!?p>  車內還亮著微弱的應急燈,外面不知是誰的呼嚕聲打的特別響。

  婁藍怔怔看了酆豐良久,心臟失衡,指尖微顫,慢慢伸手撩開她額前的碎發(fā),隨后俯身輕輕在那道丑陋的疤上印上一吻。

  他說:“爸爸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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