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那幅畫,莫寧喜歡畫畫,她有一天興致來了,便想像著他們婚禮當(dāng)天的樣子,把它畫了下來,阿承很喜歡這幅畫便拿去裝裱起來放在床邊每天都要看一遍才睡下。
“大概一年多,龍哥才真的從抑郁癥里走出來,后來,他把全部心思用在了工作上,我和他從酒店到房地產(chǎn)再到今天的金牌,一步一個腳印走了過來?!鄙騽傉f完看著窗外被寒風(fēng)吹倒到一邊的樹干,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這一路也是坎坷無常,還好都互相扶持的堅持了下來,直到現(xiàn)在各個分公司都步入正軌,只是金牌這邊還需要做一些調(diào)整?!?p> 莫寧聽完阿承這五年的故事,只覺得很心疼,心疼他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自虐。只覺得難過,難過那些他經(jīng)歷的風(fēng)霜雨雪的日子里是別人給了他溫暖。但又覺得很高興,她不在他身邊的五年,他的事業(yè)可以做得風(fēng)聲水起。
那天,可能是下午被寒風(fēng)吹得受了涼,心情也比較憂郁的緣故。莫寧回到酒店就感覺有些頭暈發(fā)熱,全身無力,在和女兒通完電話就直接蜷縮在床上睡了過去。
次日,莫寧強忍著頭痛要去和公司做最后的談判,沈剛見她臉色蒼白,精神不佳,便堅持讓她留在酒店休息,自己一個人把談判的責(zé)任扛了下來。
莫寧因為答應(yīng)了蒲公英周天陪她去動物園,所以幾天前就定了周五晚上的機票。她在酒店睡了一天,到下午醒過來時,強撐著無力的身子起床收拾東西準(zhǔn)備返程回S市。
莫寧在H市的這些天,魏來只是偶樂給她發(fā)些信息,她也仿佛忘記了魏少,他似乎游離在她的世界之外了。她就要回S市了,魏少這時突然蹦出來說要來接她。她考慮到自己身體不舒服,睡了一天不減反重,頭痛欲裂,只好答應(yīng)讓魏少來接她。
剛下飛機取了行李走出來,魏少就笑著向她走了過來,伸開雙手就要擁抱她。她現(xiàn)在是他的女朋友,也不好躲閃,只好強擠著笑容接受。
“早上好小姐,你終于回來了,怎么這么憔悴?”魏少說著隨即放開她,一只手拉過她的行李,一只手拔弄開她的秀發(fā),伸手到她的額頭量了量,皺眉道:“怎么這么燙?臉色怎么這么蒼白?沒事吧。”
魏來被莫寧蒼白憔悴的臉嚇一大跳,關(guān)心的詢問。
“沒事……”莫寧擺了擺手,“只是受了些風(fēng)寒,吃點藥就沒事……”話還沒說完,卻不想一陣眩暈讓她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然后意識漸漸模糊,耳邊傳來魏來著急的呼喊。
“莫寧,莫寧,莫寧……”
“……”
莫寧努力的想要回應(yīng)魏來,可能眼皮好重,呼吸好困難,慢慢的耳邊的呼喊聲變得越來越模糊,在她徹底的陷入黑暗之前,她只感覺到有雙厚重的雙手把她抱起來,但究竟要去哪里,她卻不知道……
她想這可能是五年來睡得最沉的一次,昏睡期間,她隱約聽到了有什么人在對她說話,聲音很低沉,好像在對著書本在念著詩歌,可是具體念的是什么卻不是很清晰。
而且,在昏睡的這段時間里,她仿佛做了一個夢,夢里面有一雙溫?zé)岬拇笫謥韥砘鼗氐膿崦哪樅退氖?,還有溫?zé)岬暮粑拷哪樑杂H吻她。他的手是那么的溫暖而有力量,他的吻是那么的熱烈而溫柔,仿佛那是遙遠(yuǎn)而熟悉的那人的吻一般。
是誰呢,是誰的手這么有力量,又是誰的吻那么熱烈,還有誰的聲音這么有磁性?
“醫(yī)生,她現(xiàn)在怎么樣?還發(fā)燒嗎?什么時候能醒呢?”
“她都睡了一個晚上了,怎么會還不醒?醫(yī)生她不會有什么事吧?”
耳邊隱約傳來了什么人急切的聲音,她努力的睜開眼睛,視線模糊的尋聲望去,只見魏來一臉著急的拽一個穿白大褂的的人詢問著什么。
“魏來?”她使勁的睜開眼,再確認(rèn)眼前的人是魏來后,這才向魏來的方向用力的抬了抬手,弱弱的叫道。
“唉,你終于醒過來了。”魏來聽到她的呼喚之后,立刻松開醫(yī)生的袖子向她大步走來,上下打量她的臉色后,問她:“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舒服一些了嗎?”
莫寧努力的強撐起身子,魏來馬上伸手扶起她靠在了病床靠背上,她看他一副疲憊的樣子,對他感激的笑了笑,“昨天謝謝你?!?p> 她回想起昨天在機場的那一幕,如果不是魏來,她還不知道后果會怎么樣,而且他在這里照顧了她一夜。
魏來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唇邊,“你看嘴唇都干了,喝點水吧。昨天你高燒到三十九度,差一點就四十度,你去出差沒有我的照顧還是不行的吧。下次,等我碰到你們老板,我一定要提個建議,怎么可以派女孩子去那么遠(yuǎn)又那么冷的地方出差?!?p> “昨晚是你一個人在這里照顧我的嗎?”莫寧就著水杯喝了一口水,腦海里突然閃過了夢里一個人模糊的身影,隨后將疑問脫口而出。
“當(dāng)然是我一個人在這里細(xì)心的照顧你,不然除了我,你覺得還會有誰會來這里照顧你呀?”魏來沖莫寧做了一個鬼臉,接過她喝完的水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又開始挖苦她:“你不會以為他會來吧?這幾天菲菲他還照顧不過來,哪里還顧得上你?!?p> 魏來的一句話把我的幻想撕得支離破碎,無影無蹤。原來,昨天夢里的那雙有力量的手和溫?zé)岬奈钦娴闹皇且粋€夢吧?
而阿承這么多天對工作不管不顧,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一心一意的照顧著他手心里最重要的人菲菲,這么多天她應(yīng)該出院了吧,怎么還會照顧不過來呢。
莫寧失落的笑了笑,轉(zhuǎn)而又有些詫異的看著魏來,問他:“菲菲她應(yīng)該出院了吧,她現(xiàn)在沒事了吧?”
魏來皺了皺眉,“你現(xiàn)在自己都需要人照顧,需要人關(guān)心。你還有心思關(guān)心菲菲呀。她呀,自從出院后,她母親就讓龍承蔚搬到家里去住,天天伺候著她呢。她現(xiàn)在好得很呢,你還是關(guān)心你自己吧?!?p> 莫寧聽說阿承搬到了菲菲家去住了,天天伺候著菲菲,心里突然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她也不知道自己究意在糾結(jié)著什么,只覺得胸口賭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