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別說見過,寒輕歌和居亦然連聽也是第一次聽說。
“那他們是誰?”
“不知道?!薄肮浮睋u搖頭,把“魚龍生”遞給“周童”,“周童”虔誠地捧著走到人群中間,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盤腿打坐。“魚龍生”上似有暗光流動,魚眼珠動了動,龍尾也隨著擺了擺。這柄如意慢慢活了過來,張嘴噴出一口白霧,白霧環(huán)繞自身,裊裊上升,在眾人頭頂盤桓。
“我們稱他們?yōu)榛蕖!?p> 又道:“他們好像一直在河道下方行走,遇到誰便攫取誰的生命包括對方的一切?!?p> “所以,他們把你們殺了又把你們當成了戰(zhàn)死的同門,葬進埋骨塔里?”居亦然問道。
“是。”
居亦然有些不敢相信,道:“若說他們能變成你們的樣子,這倒沒什么??墒俏涔?,修為,習慣,記憶等等這些又如何能完全相同?他們是怎么能做到把自己完全抹殺掉變成別的一個人?
“郭愿”苦笑道:“我也不知?!?p> 居亦然和寒輕歌對視一眼,“郭愿”的樣子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還有這一群金靈派弟子,似乎都是靠著“魚龍生”的力量才得以保存現(xiàn)在的樣子。
“郭愿”又道:“不僅僅是我們,就連他們自己人死了后,他們也把人葬進埋骨塔里。而這些人就算死了,也不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說話間,金靈派的人已經(jīng)修煉完畢,“魚龍生”也變回了如意的樣子回到了匣子里,“周童”將匣子捧到“郭愿”面前,“郭愿”接過“匣子”道:“現(xiàn)在就剩下我的大弟子和三弟子還是我們的人了。這寶貝也是他二人偷過來的,他們以為魚龍生真的能肉白骨活死人,卻沒想到我們是活過來了,卻成了跟晦差不了多少的怪物?!?p> 對于他這樣的正派人士而言,活成這樣估計比死還難受。
“你們呢?”居亦然突然道,“你們選擇在我們面前現(xiàn)身,又告訴我們這么多,目的是什么?”
“郭愿”的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目中有一絲癲狂,視線緩緩落到寒輕歌身上。居亦然暗道不妙,將寒輕歌護到身后,“郭愿”的視線又回到他臉上,緩緩道:“魚龍生畢竟是讓浩然派都覬覦的寶物,就算不是佛國寶物也使我們的修為恢復到了七七八八。而且,晦比我們更強?!?p> 他說到這里便停住了,滿眼笑意卻笑得讓人心底發(fā)寒,嘴角勾起的角度像是要撕破整張臉。
金靈派的弟子慢慢圍了上來,他們盯著寒輕歌,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刻骨仇恨。
居亦然的劍已在手,兩人一步一步后退,寒輕歌悄聲道:“我可以對敵。”
居亦然笑道:“若是要你來對敵,我就太沒用了?!?p> “捉拿妖女,上!”“郭愿”一聲令下,金靈派中人紛紛從他身后騰空而起,朝著寒輕歌撲來。
居亦然左腳斜出半尺,人立如松,劍畫半圓,這些人頓時被他的劍風打得東倒西歪,朝各個方向飛出,有的撞在墻上,有的從樓上滾落下去。
“居亦然,你敢動我同門尸骨,我定將你碎尸萬段!”郭愿的聲音在外響起,居亦然還從未聽過他如此憤怒的聲音,若是之前定會覺得驚異,可現(xiàn)在他倒覺得有趣。
外面的郭愿暴跳如雷,而面前的也是須發(fā)怒張恨不得將他撕碎般,他越發(fā)覺得好玩,莫非他們還心意相通不成?
“郭愿”從“周童”手中拿過“魚龍生”,居亦然這才想起他們都沒有武器,可把這寶物當作武器,還真是稀奇。
“魚龍生”在“郭愿”手中竟然又活了起來,龍尾甩了兩甩,從他掌中游了出來,圍著他不停地游動,身體以目之所見的慢慢漲大。
“亦然,我感覺到這玉如意上的生命氣息弱了很多,它現(xiàn)在好像很餓。”寒輕歌道。
居亦然雖然沒有她這般敏銳,但也看出“魚龍生”原本的祥光已經(jīng)暗淡下來,散發(fā)出暴戾之氣,特別隨著它慢慢漲大,這股氣息越發(fā)明顯。
“居亦然,受死吧!”“郭愿”大喝一聲,手臂前傾,“魚龍生”立刻朝著他手指的方向沖了出去。
居亦然抱起寒輕歌騰空而起,魚頭扎進兩人方才站立的地方,將這木地板撞出了一個大洞。
兩人看著下方,忽地一道勁風打來,居亦然連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腰部使力一扭,轉身避過,耳畔一聲巨響,這通往下方的樓梯被龍尾打中,全塌了。
“魚龍生”從破洞中伸出頭,抖了抖頭上的木屑,只見它的模樣已全變了,凸出的下唇,一排獠牙齜了出來,額頭中間吊著一顆大肉瘤,哪里還有半分寶相莊嚴的模樣?
“魚龍生”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空中的兩人,喉嚨里發(fā)出低低嘶吼,腦袋一甩又沖了上來。
居亦然帶著寒輕歌不斷躲避,可“魚龍生”的體型還在不斷變大,已經(jīng)快要把這空間擠滿。
“我們上去?!焙p歌道。
“好?!本右嗳粦溃驕室粋€空隙,虛揮一劍,將“魚龍生”的大腦袋逼退,可他還沒飛起來,巨大的龍尾又從上拍下,他不得不快速下降,而在下方魚嘴已經(jīng)張開,就等他倆自己進來。
居亦然反應不可謂不快,腹部一收,身體弓起,往后一縮,速度極快,好似他的腰上系了一根繩子,正拽著他往后退。
可他這時的位置實在不利,距離魚嘴實在太近了,稍不留意,他和寒輕歌便會成為它的腹中之食。
可在這個關頭他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可就在這時,上方又沖下一個人影,定睛一看,竟是“周童”!
只見他手中拿著兩根細長的燭臺,權當長劍使來,對著兩人的胸膛扎下去。
居亦然后退之勢不變,一劍將他掃飛出去,但他的速度還是慢了慢,心里一緊,魚嘴的腥臭味濃烈到幾乎把人熏過去,背上傳來觸感,獠牙已抵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