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艷道:“公主讓我們找到人就趕緊回去稟報,你們可不許亂來?!?p> 零宿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最后落在他那張濃妝的臉上,語氣曖昧道:“你為何一直幫著她?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彩艷急得直跺腳,道:“你胡說什么。公主怎么吩咐就怎么做,你們不許節(jié)外生枝?!?p> “不許不許不許,你當你誰?!”齊楚一邊戳著他的額頭一邊道,她比彩艷高大的多,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彩艷怪叫著跳到一邊,齊楚道:“臭山雞,你不要是敢壞了我們的好事,我把你全身毛都拔了,再把你的所有香粉胭脂都扔了。”
零宿不停點頭,彩艷委屈得緊,跺腳道:“奴家不理你們了?!?p> 就在這時,前方響起幾聲巨大的鼓聲,眾人的歡呼聲排山倒海而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宣布道:“今年的花王誕生了!”
話音一落,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處在偏僻處的三人都捂住了耳朵,更別說站在大鼓正對面的寒輕歌。
每一次這鼓槌落下,她都覺得自己的魂都要被震飛了,整個腦腔都嗡嗡作響,除了鼓聲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
即使如此,她還是不得不努力往前擠,只有從這里穿過去,才能走到城主府。那座雕像就在距她不足百尺的地方,但這距離就像是個不可逾越的天溝,被中間這高臺阻隔。
“各位、各位,除了這花王,咱們這兒還有好些名種。只要價格合適,看得順眼,您盡可拿回去?!迸_上的人賣力吆喝著。
這臺子是這場互貿(mào)會的重點,自然是人山人海將這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寒輕歌第五次抬頭看向雕像,多么希望自己跟它換一個位置。雕像似乎接收到她的心意,沖她點點頭。
寒輕歌眨眨眼,莫非自己看錯了?再一看,果然雕像還保持著原樣,根本沒動。
“哎呀,這不就是那個浩然派的人嗎?名門正派的人,怎地也跟我們這些下作人擠在一起?”這話落在亂作一團的人群里,竟然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至少她旁邊的人都跟她保持了距離。
寒輕歌循聲望去,說話這人頗為眼熟,好似方才大個子旁邊也有這么一個人。見寒輕歌看過來,他立馬縮進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指著她道:“就是她,剛剛還打傷了一個小孩兒,搶了旁邊人的寶貝。”
寒輕歌一陣頭疼,浩然派三個字還真是招人恨。
為怕再惹來是非,她連忙鉆進人縫中想要快點離開,這些人大部分都認得她身上的道袍,再加上方才這人一宣傳,她一過來眾人紛紛給她讓開了一條路,倒是讓她撿了便宜。
寒輕歌繞過前方的看臺,人終于變得少了,她活動了一下身體,雕像的全貌終于出現(xiàn)在她眼前,原來這里是一處廣場,雕像是修在一座水池上的,水池修得極大,幾乎占了大半個廣場,里面還種了些她叫不出名字的水生植物。
舉目前看,雕像后面便是城主府,那高高的塔也在城主府中。寒輕歌沿著廣場邊走,剛走了兩步,腳下突然被絆了一下,突突前沖幾步手撐在地才停下?;仡^一看,這地面光滑平整,哪里有什么東西會讓人絆腳。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她站起身來還是繼續(xù)向前走,這一次她剛走出兩步,又被絆了一下,這一次是兩只腳都被絆住,好在她速度不快,只是晃了晃便穩(wěn)住身形。這一次她還是什么都沒看見,但很明白這是有人搗鬼。
她抬起右腳,試著邁出,耳畔捕捉到極其輕微的動靜,從這水池中來。
聽這動靜是有東西從水中伸了出來,她不動聲色地抬起腳照常放下,水里的東西嗖地一下卷來,寒輕歌猛地收回了腳,這東西吃了一驚正想往回跑,寒輕歌一腳踩下,正好踩在他身上。
她一看,原來是一段花莖,上頭只有幾片嫩葉和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順著花莖看到了一朵開得極艷的花,花朵上幻出了人臉,不滿道:“姐姐踩著我腳了。”
“你的腳伸得太長了?!焙p歌收回了自己的腳。
“哼,”花朵不樂意了,道:“這都是我的地盤,我想伸哪兒去就伸哪兒去,你管的著嗎?”
寒輕歌不想跟她做口舌之爭,道:“我管不著我也不想管,告辭。”
“慢?!比母ㄇo擋在她面前,眼見又要耽擱了,寒輕歌微慍道:“又如何?”
“你踩了我的腳該不會以為能就這么一走了之?”
寒輕歌深呼吸了一下,伸手抓過擋在她身前的花莖,花朵立馬尖聲嚎叫起來,她在手背上彎了一轉(zhuǎn),往外使勁一扯,這朵艷麗的花差點被他扯出水池來。
寒輕歌掐了掐花朵的臉道:“我不走了,滿意了?”
花朵的臉上滿是惶恐,道:“你走,你走,你離我遠點?!?p> 寒輕歌松了手,大步離開。才走了兩步,她又覺不對,抬頭看向水池中的雕像,明明走了已經(jīng)半個水池,為何這雕像始終面對著她。
再看旁邊,那熱鬧的高臺依然在身后不遠的地方,似乎她從剛剛開始便沒有動過一般。池塘中的魚躍出水面,水濺了出來。寒輕歌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那朵花不見了!
那朵花明明就在雕像腳下,怎么會不見了?
她靠近水池想要看個究竟,誰知她剛靠攏,忽地從水中伸出無數(shù)花莖,勾住她的脖子將她拽進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