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妃雖放了他們一馬,但幾人身負重傷,如不及時醫(yī)治必死無疑,特別是奈良,斷臂、眼窩處涓涓地流著血,早已暈死過去。
沈非、梁子書、馮古撐著身子向奈良爬去,但他們受傷也不輕,爬了許久也沒爬多遠。
這時,沈非忽覺周圍存在異樣,抬頭看向空中,眉頭緊皺面帶不解。
只見不遠處空中飄著一個匕首刀刃,看不見手柄,如同由虛空中刺出一般。
沈非神情一緊,戒備地盯著匕首。
忽然自匕首處傳來“咔咔”的聲音,匕首附近慢慢出現(xiàn)一條條極細小的裂紋,便如冰面一般慢慢擴散變大。
“咔嚓”一聲,空間支離破碎,出現(xiàn)一個一人高的一個大洞,這洞口中黑漆漆一片,不時有流光溢彩閃過。
馮古晃了晃身子,自側(cè)面和背面看根本看不到洞口,空中什么也沒有,但身子一偏則又可見這深不見底的黑洞。
沈非看向梁子書,梁子書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何物。
正在幾人凝視緊盯之時,自洞中慢慢走出一人。
這人二十七八歲,身材壯碩硬朗,一身粗布衣服滿是塵土,臉上棱角分明,眼睛炯炯有神,頭發(fā)稍有蓬亂沾著灰塵,臉上帶著喜色。
男子右手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這小姑娘身穿整潔白色綢衣,右手上帶著一串反射著晶瑩光芒的冰晶手鏈,此時正睜著大眼睛打量著沈非幾人。
見他們滿身是血,小姑娘緊握男子手臂并向他靠了靠。
男子左手則是拿著一把一寸長的匕首。這匕首刃上刻著古怪花紋,刀柄處卻是普通的木質(zhì)略顯簡陋。
沈非見到此物便已猜到,剛才的景象一定是這匕首所致,肯定是一件神物。
男子出了洞口,身后的黑洞光影變幻消失無蹤。
他抬眼掃視眾人,看到奈良后,牽著小姑娘快步走到奈良身前。
沈非心中一緊,不知道此人是敵是友打算對奈良做什么,但見男子面帶喜色猜想是來救人的。
但接下來一幕卻讓他目眥欲裂。
只見男子看了看奈良眼睛和斷臂,抬起匕首便向奈良眼窩中刺去。
梁子書心中震怒,鼓起一股氣便站了起來,拿著彎刀向男子撲去,雖是搖搖晃晃但行動迅捷。
眼看要撲到男子之時,只見男子抬起手中匕首,回身往空中一刺,匕首竟然刺人空中,接著便如剛才一般,男子與梁子書之間形成了一個漆黑的大洞。
梁子書心中一驚,但早已收勢不住,直接便跌倒在洞中,剛想回身出來,然而一陣光影變幻,洞口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這九命書生彎刀梁子書!
沈非、馮古愣在當場。
沈非定了定神,咬牙說道:“閣下除非今日殺了我們,否則他日你必死在我手!”
男子也是一愣,接著笑了笑,說道:“你想必是誤會了,我并非是來殺你們的,我是救你們的?!?p> 男子看了看手中匕首,突然明白過來,指著奈良受傷的眼睛,說道:“我沒傷他,你看這?!?p> 沈非看向奈良,只見他受傷的眼睛雖只??斩吹难鄹C,剛才還涓涓流著的血液現(xiàn)已結痂,雖未愈合但血已止住。
男子說道:“我這匕首可以加速他身體恢復?!?p> 說著苦笑一聲,接著說道:“但我功力尚淺只能給他治一下,你們還是慢慢養(yǎng)吧?!?p> 沈非臉帶愧色,說道:“在下不知閣下高招,剛才言語沖撞還望見諒?!?p> 男子擺擺手,說道:“我不是什么閣下,別人都叫我阿生,你如此稱我便是,閣下閣下的真是聽不慣。”
沈非見此人真誠樸實,心中不免親近幾分,說道:“多謝阿生兄弟救他。”
男子笑了笑沒說話,低頭看了看奈良還在流血的斷臂,推了推身旁的小姑娘,向奈良努了努嘴。
小姑娘怯生生慢慢放開阿生手臂,走到奈良身前,帶著手鏈的手輕輕晃了晃,發(fā)出一陣“叮當”之聲。
奈良斷臂處漸漸泛起一層白霜,流血也慢慢變緩。
沈非心中驚訝,心道這冰晶手鏈和她師姐冉晴的簡直一模一樣。
“莫非這手鏈原本是一雙?”沈非心中想到。
他雖心中疑惑,但二人正在救治奈良也不好多問。
男子撕下一條衣擺,將奈良斷臂、眼睛處包扎起來。
忙完這些,擦了擦額上汗,對沈非道:“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
沈非說道:“我那位兄弟剛才多有冒犯,不知道他現(xiàn)在所在何處,還望你大人大量,放他出來?!?p> 男子一拍腦門,說道:“我倒是把他忘了他,你放心,他不會有事,希望他沒有到處走?!?p> 阿生抱起奈良,將他放到沈非身旁。沈非低頭查看他傷勢,見他呼吸平穩(wěn)血已止住,脈搏雖弱但也平穩(wěn)心中一松。
阿生不一會又將扶著馮古,抱著花關溪到沈非處。一抬手又拿出他那把匕首,又是憑空一刺,“咔嚓”幾聲,黑洞再次出現(xiàn)。
阿生抱起奈良走了進去,白衣小姑娘害怕地看了看沈非,蹦蹦跳跳也跟著進去了。
不一會阿生又抱花關溪走了進去,然后又是扶著馮古,最后才扶著沈非進去。
一進洞中,沈非只覺周圍光影變幻煞是奇妙,不遠處有個光亮的洞口。
阿生見的多了也不覺怎樣,扶著沈非向出口走去,邊走邊說道:“剛才那兄弟在另一個地方,還請你去解釋一下,免得又對我動手?!?p> 沈非慚愧說道:“那是一定。”
不一會兒兩人出了洞口,沈非四處打量,只見身處一處曠野之中,周圍樹深林茂,景色與剛才所處之地大不相同。
沈非贊道:“阿生,你這一瞬千里的本事真是令人嘆為觀止,敢問你這神物叫什么?”
阿生將匕首舉了舉,笑道:“這匕首也沒什么名字,是我小時候一個蒙面人送給我的,我用了十年才會這洞穿千里的本事,剛才救斷臂兄弟的功法我也是才練會不久,讓你見笑了?!?p> 說著撓了撓頭。
忽然之間,遠處草叢之中一把彎刀旋轉(zhuǎn)飛來,直奔阿生面門。
沈非識得這把彎刀,正是梁子書的忘情弓,他與梁子書相處日久也頗為熟悉此物,學著平時梁子書的功夫,手腕輕轉(zhuǎn),看準刀柄伸手抓住,急忙說道:“師兄,他是自己人!”
只見不遠處樹后閃出一人,正是彎刀梁子書,他看了看沈非說道:“剛才我只聽到他的聲音倒未覺察你在他身邊,奈良怎樣了?”
沈非說道:“奈良沒事了,是這位阿生兄弟救了我們?!?p> 梁子書聽沈非之言雖有疑惑,但還是向阿生拱手道:“剛才有所得罪,見諒?!?p> 邊說邊向二人蹣跚走去。
阿生也拱手道:“無妨,這位大哥憂心朋友也是可以理解?!?p> 梁子書走到二人身邊,說道:“可是還有一點……”
還未說完,另一把彎刀已抵在阿生脖子上,說道:“你身負神物,我怎么知道他不是被你神物所惑來欺騙于我,天下可迷惑人的神物沒有一百也要八十。”
梁子書瞇著眼看著阿生。
沈非見他如此舉動,尷尬苦笑兩聲,向阿生說道:“你別在意,我這師兄謹慎的很,不過他是不會傷你的?!?p> 阿生看了看明晃晃的彎刀,也是干笑兩聲,說道:“是……是該小心些。”
梁子書聽過二人對話,忙把刀收了回來,向阿生彎腰拱手道:“多有得罪見諒、見諒。”
阿生晃了晃脖子,奇道:“你怎么又確認他不是被我所惑了?”
梁子書拿出帶血的折扇搖了搖,說道:“剛才要是師弟讓我不殺你,那我就會殺了你。既然他沒這么說便不是被人迷惑控制。如若他被你控制一定會百般阻我,我與他相識多年,他也知道如何讓我打消顧慮,我們這些默契還是有的?!?p> 阿生點了點頭,說道:“江湖闖蕩的事還有多向梁師兄請教?!?p> 梁子書說道:“客氣了。”
說完將刀遞與阿生,說道:“我受傷未愈,勞煩阿生兄弟幫我拿一下?!?p> 阿生接過雙刀,說道:“好。”
梁子書此舉并非是要阿生幫忙拿刀,只是讓阿生知道自己已經(jīng)完全信任他而已。畢竟保命的兵刃能夠給的人,肯定是被當做自己人的人。
果然阿生見他將刀交于自己心中一定,扶著二人拿出匕首又是憑空一刺,虛空之中便如破裂的冰面一般,“咔嚓……咔嚓”露出個大洞。
梁子書進了洞中,探頭四處望了望,說道:“剛才我沒怎么在意便出去了,現(xiàn)在看來這里面神奇的很,我們可以去任何地方?”
阿生扶著沈非也進了洞,說道:“我功力尚淺,只能去我去過之處,而且距離不可太遠。”
阿生也隨著梁子書四處望了望洞中的流光掠影,說道:“不過總有一日,我會發(fā)揮這匕首全部威力,那時我便可以去任何地方?!?p> 沈非打量起洞中景象,盯著四周變幻的流光掠影看了起來,只見這些光影如彩色束帶一般,四處飄散流轉(zhuǎn)。
忽然沈非覺得這流光束帶并非只是飄散的彩色光芒。盯著其中一個細看,漸漸的發(fā)現(xiàn)束帶中光景是一個個變幻的景物!
只見光影之中有一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這人一身布衣挽著袖子,臉色煞白,腹部有個血洞正在涓涓留著血,眼看此人便不活了。
沈非臉色蒼白,額上冒起汗珠,只因此人便是點金手無財馮古!
接著光影變幻,卻是另一幅景象。
一個木架立在遠處,遙見木架上綁著一女子,這人一身綠衣身材勻稱,圓臉上一雙大眼睛帶著淚痕,不住的哭泣大喊。
沈非只看到這光影卻不知她在喊什么,心中焦急不已,因為此人便是怒顏溪大刀花關溪。
他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他從未見過花關溪如此哭喊。
還不待他多想,景物已換,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名白衣男子,正臉朝天躺在地上,身上傷口深可見骨。
雖然他深受重傷臉上卻無恐懼,有的只是無盡的凄涼。
沈非看著此人心中一寒,這人竟是梁子書!
他與梁子書相識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絕望,就連剛剛與璃妃之斗他也并未失去斗志,很難想象什么事能讓他如此絕望,沈非想要呼喊卻如何也發(fā)不出聲來。
他身形一動帶動流光也是一動,眼前景物已變。
他一眼便認出景物中的人,正是懺悔者斷刀奈良,此時的他臉朝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慈悲劍則斷了幾半被扔在一旁。
沈非知道奈良對慈悲劍視若生命,除非他死了否則不會讓劍離開他半步。
汗珠順著額頭一縷一縷的流了下來。
不待他多想,接下來出現(xiàn)的一幕讓他更加吃驚,只見畫面中一人趴在地上,滿身是血額帶青筋正咬著牙怒視前方,這人正是沈非自己!
他一向沉著冷靜,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失態(tài),想看看畫面中自己在看著什么,只是畫面一直正對著自己,無論如何也看不到他物。
沈非看著幾副畫面交替出現(xiàn),漸覺呼吸沉重,眼前漸漸暗了下來……這時隱約聽到耳邊有人在喚著自己。
聲音越發(fā)清亮,已聽清是兩個人的聲音,一個叫著“師弟”,一個叫著“沈兄弟?!?p> 眼前畫面漸漸模糊又漸漸變得清晰,出現(xiàn)在面前的是兩個焦急的眼神,正是梁子書和阿生。
沈非看著兩人,問道:“怎么了?”
梁子書舒了口氣,說道:“師弟你可嚇死我們了,剛才你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臉色越來越白汗如雨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待沈非回答,阿生問道:“你是不是從這光影中看到什么了?”
沈非并未直接回答,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阿生四下看了看,說道:“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只是這流光掠影中有迷惑人心的力量,還是不要久看的好?!?p> 阿生見沈非依舊皺眉思索,笑了笑說道:“無論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多想,這些都是假的,我還從中看到過兩個自己呢?!?p> 說著拍了拍沈非肩膀,重復道:“都是假的。”
沈非也向他笑了笑,說道:“沒事的,我們還是出去吧。”
三人從洞中走出,出現(xiàn)在一座破敗的院落之中,院中雜草叢生,雜亂不堪。屋舍雖多,卻也是這少片瓦那的窗子沒了窗戶,門框破舊斑駁。
阿生臉一紅,說道:“此處便是我家,自從父母死后也疏于打掃,各位不要嫌棄。”
沈非說道:“我們經(jīng)常露宿野外,有遮雨的便已足矣?!?p> 沈非聽他說父母雙亡,想他一個人獨自生活也是不易。
三人走進正對著的一件房中,房門一開,見奈良躺著床上已沉沉睡去。
花關溪已經(jīng)醒來,見奈良失眼斷臂,坐在他床前含淚哭泣。
馮古則坐在椅子上,那小姑娘正在為他包扎傷口。
小姑娘見阿生回來,眼睛一紅面帶委屈,說道:“你總算回來了……”
阿生知她膽小,摸著她的頭,說道:“別怕,他們都是好人?!?p> 沈非也摸了摸小姑娘頭,對她微微一笑,說道:“我們被壞人欺負了,多虧了你救了我們,你這手鏈真了不起,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臉一紅,躲在阿生后面看著沈非,也不說話。
沈非尷尬的笑了笑。
阿生說道:“她膽子小,你不要見怪。她父母被人所害,我救她時她驚嚇過度忘了自己姓名,我便一直叫她丫頭?!?p> 阿生雖說的簡單,但沈非想來這小姑娘必是受了不少磨難。
梁子書見花關溪神情落寞,走到她身前,看了看床上的奈良,拍了拍她肩膀,說道:“沒想到奈良他竟如此義氣,如今的他與之前真是判若兩人,我們能死里逃生多虧了他?!?p> 花關溪點了點頭,說道:“他還能使劍嗎?”
梁子書嘆了口氣,說道:“使左手劍的也有不少大家,但要想練到極致,卻是難上加難。璃妃也是知道此點,認為奈良已廢,才放我們一條生路?!?p> 馮古看著丫頭包扎傷口,臉上肌肉抽動,顯然是在忍受傷痛,咬著牙說道:“也不是不可能,凡事因緣際遇,他斷了臂也未必不會助他成就另一番功法。”
梁子書點了點頭,說道:“但愿如此?!?p> 阿生見幾人傷懷,說道:“我阿生雖然不如各位江湖閱歷豐富,但我自小就知道在江湖上行走,能夠好好活著便是值得慶祝之事。你們臨大敵而未死,將來必有后福。”
花關溪見他說的淳樸,眼角還帶著淚笑了笑,說道:“還沒謝過阿生大哥救命之恩?!?p> 說著抱拳拱手便要行禮。
阿生連忙擺手道:“花姑娘不必客氣……不必客氣?!?p> 雙手放在腿兩側(cè)不知如何是好,尷尬笑了笑,說道:“我去給你們準備飯食,你們身受重傷還是各自休息吧,旁邊的房間均可以住,你們隨意?!?p> 說完轉(zhuǎn)身便出了門外。
丫頭四下看了看,蹦蹦跳跳跟著阿生出去了。
梁子書看著二人背影,說道:“江湖上并非都是勾心斗角,也有淳樸之人吶,只是以他如此性格在江湖闖蕩恐怕要多經(jīng)磨難了?!?p> 沈非點了點頭,說道:“對了師兄,問你個問題。這天下神物眾多,可有兩件一模一樣的?”
梁子書拿出折扇搖了搖,說道:“你是說丫頭的冰晶手鏈吧。我看過了,卻是跟你那師姐的一模一樣,功法也是一樣。之前我?guī)煾敢舱f過,天下神物來歷不明,可以有任意可能。一模一樣的兩件應該也是常見吧?!?p> 沈非想了想道:“也有可能這兩件冰晶手鏈本是一對。如此說來丫頭的來歷可能跟師姐有些關系?!?p> 梁子書一驚,說道:“你是說……不可能吧……不過你師姐年紀倒是差不多,只是從未聽說她已成親,莫非她并未……”
梁子書瞪大眼睛梳理思路。
花關溪在沈非大婚之日曾與冉晴有過一面之緣,兩人挺談得來。
她見梁子書如此說心中微怒,皺眉說道:“冉晴不是那種人,你不要亂說!”
沈非也瞪了他一眼,說道:“師兄你想哪去了,冉師姐至今并未成親更不可能有孩子。我是說兩人帶著一樣的手鏈,眉目之間又有些相似,可能有些淵源吧。”
梁子書干笑兩聲,說道:“我說嘛,她也不可能是如此開放之人,那你師姐是何來歷?”
沈非搖了搖頭。
梁子書一副驚訝表情,說道:“你不會不知道吧?!?p> 沈非看著他,說道:“我確實不知道,我不僅不知道師姐來歷,連我?guī)煾竵須v我也不知道,我印象里他們一直住在往生谷,從我小時候便是?!?p> 他想了想,接著說道:“我?guī)煾缚赡芤恢北阍谕?,至于我?guī)熃阄从鑫規(guī)煾盖吧砭雍翁帲揖筒恢懒??!?p> 梁子書嘆了口氣,說道:“你要是有我?guī)煾敢怀纱蚵犑碌谋臼?,這些事又算的了什么。”
沈非眼睛一亮,說道:“你跟師叔不是也在往生谷住了一年有余,以你師父的脾氣肯定知道的更詳細,他可曾與你說過?”
梁子書一攤手說道:“沒有,我?guī)煾赶游以挾啵瑥牟慌c我多說什么。”
沈非想了一會想不明白,舒了口氣,說道:“不想這個了,改天見到我?guī)熃阋粏柋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