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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刃英雄傳

第六十四回 青銅古戒

絕刃英雄傳 方五斜七 6262 2019-01-26 06:00:00

  兩人彈奏半晌,曲子也漸至尾聲,本以為會一直以悲情結(jié)束,沒想到結(jié)尾之時曲調(diào)微微變快,聲調(diào)略微高昂,已是有所歡悅。

  雖是歡悅,但聽者心中更是悲涼,因為在聽者腦中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畫面中老婦人伏在桌上,手上還拿著針線,麻衣跌落一旁,老人臉色蒼白嘴角卻掛著笑容。她因為悲痛過度,已隨他死去的兒子共赴了黃泉,在九泉之下,老人也許會見到她心中思念的孩子。

  一曲奏畢,梁子書按息琴音,嘆了口氣坐在椅上。四小姐擦了擦眼淚,輕輕抽泣兩聲。

  站在一旁的褚越靜立半晌,然后緩緩走到梁子書身前,深深鞠了一躬,接著拂袖而去。

  四小姐見他大步而去,忙起身喊道:“褚前輩,你要去哪里,今日還未教學生習琴!”

  褚越腳步不停,也不回頭,邊走邊揮了揮手說道:“有他在,我不配為師,請他教你吧?!?p>  四小姐呆立半晌,口中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

  她自幼好習音律,如今教了她數(shù)年的先生走了,心中不免有些迷惘。

  梁子書見機會來了,輕咳兩聲,悠悠說道:“音律這事靠的是經(jīng)驗技巧和悟性,要是沒人在旁指導,那學起來可是難如登天吶。褚前輩這一走……”

  說了一半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手指還在弦上熟練的撥了兩聲。

  四小姐站了片刻轉(zhuǎn)過身來,向梁子書說道:“公子琴藝過人,令我佩服不已,剛才那一曲彈奏的絕妙無比?!?p>  梁子書說道:“你說的不對?!?p>  四小姐一怔,說道:“公子意思是……”

  “剛才那一曲不是我彈的,是你我共同彈奏的,如若單我一人是無論如何也奏不出來的?!绷鹤訒f道。

  四小姐低著頭捏著衣角,說道:“褚前輩不教我彈琴了,不知道公子可否……”

  她抬眼看梁子書一眼。

  梁子書皺著眉,沉默半晌說道:“這個……,小姐你也知道在下已是失憶,不知道我?guī)煆暮稳?,如若枉自教他人,我怕以后家?guī)熞姽?。?p>  他嘴上雖如此說,心中已是狂喜。

  四小姐表情失望,說道:“那就不難為公子了?!?p>  梁子書本想自抬一下身價,讓她求自己一下,沒想到這四小姐不懂這些,真以為他不打算教。

  梁子書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忙道:“那個……四小姐,是這樣的,雖說我失了記憶,但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區(qū)區(qū)彈琴還是可以教的,想必家?guī)熞膊粫姽值??!?p>  四小姐喜笑顏開,說道:“真的!那太好了,我該從何學起?”

  梁子書撓了撓頭,說道:“我記憶已失,很多東西記不起來,但褚前輩應(yīng)該已經(jīng)將樂理教你了,我便教你悟曲好了。”

  四小姐連連點頭。

  就這樣,梁子書成了四小姐教琴先生,每日空閑之時,他便與四小姐會于小亭,共同彈曲習琴。

  書房內(nèi),火泰正倚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

  這時,門外傳來一年輕男子呼聲:“大哥,大哥?!?p>  聲音由遠而近。

  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一紅衣圓臉二十出頭的男子風風火火地進了房內(nèi)。

  火泰微微睜眼,平淡說道:“二弟,你怎么還是這樣魯莽,進我書房為何不提前稟報。”

  來人便是火家二公子火吉。

  火吉嘿嘿一笑,尋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拿起桌邊茶水喝了起來,邊喝邊道:“大哥,我聽說四妹新尋了個教琴先生?”

  火泰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火吉說道:“你可探過他的底細?”

  火泰緩緩說道:“此人來歷不明,是四妹在野外救回的人。此人頭上受傷記憶全失,功夫不怎么樣鬼主意倒是不少?!?p>  火吉饒有興趣,說道:“這人琴藝能將褚前輩擠兌走,看來不是一般人?!?p>  火泰又是“嗯”了一聲,說道:“這人不簡單,三言兩語便就讓四妹將他留了下來。”

  火吉說道:“那大哥你不管管,這人雖失了憶,但也說不準是他的苦肉計,心里打什么算盤誰都不知道?!?p>  火泰說道:“四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了解,她認定的事誰能改的了。要是逼她急了,她心口疼的毛病再犯了,你我可如何向父親交代?!?p>  火吉喝了口茶水,說道:“這倒也好辦?!?p>  火泰眼睛一睜,問道:“你有辦法知道他底細?”

  火吉嘿嘿一笑,說道:“大哥你都沒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他雖如此說,但眉目滿是得意。

  火泰說道:“你有什么法子就說吧,別賣關(guān)子了?!?p>  火吉假意行了個禮,說道:“是,城主大人。小弟我有個家臣,此人對審問之道頗有手段,要是讓他出馬,雖不能問出此人來歷,但探輕他想在這干什么還是差不多的?!?p>  火泰嘴角一動,說道:“你那些旁門左道的家臣有時還是有些用的,你便試試吧,不過切莫傷了他,否則四妹可要不高興了?!?p>  火吉一仰頭,說道:“那是當然,四妹的脾氣我自然知道,她雖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誰要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讓她知道,她又要大病一場了。”

  火泰說道:“你知道便好。”

  火吉起身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那我這就安排人去,你等著聽好消息吧?!?p>  火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反倒擔憂起火如來。

  過了幾日,梁子書在房中吃著蓮羹,小翠在旁服侍著。

  小翠站著無趣,便閑聊道:“公子,小翠沒看出來你彈琴竟然如此好?!?p>  梁子書舀了勺羮粥,在嘴邊輕輕吹了吹,說道:“我也沒想到我會彈琴?!?p>  小翠滿臉崇拜,說道:“公子你琴藝竟然能將褚先生擠兌走,這可真是不簡單,褚先生在東北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p>  梁子書邊吃邊道:“那老頭本來就不想教四小姐了,他年紀大了,一心想回家養(yǎng)老照看孫子。見我來接盤子,便就說兩句客套話甩手不干了。其實我琴藝較尋常之人都有所不如,更不及褚先生了?!?p>  小翠哂笑一聲,說道:“我與公子你相處這么些天了,我才不相信你說的,你這人本事大著咧,休要唬我?!?p>  梁子書看了她一眼,說道:“哦?我怎么唬你了?”

  小翠說道:“你剛才說話之時眼睛上斜,語速較平時慢了半拍,而且有幾個字口型和發(fā)音不符,分明是胡編亂造的謊話嘛。”

  梁子書滿意地點了點頭,夸獎道:“小翠你這察言觀色的功夫精進了不少,已經(jīng)可以出師了?!?p>  小翠嘿嘿一笑,說道:“還不是公子你教的好?,F(xiàn)在別人跟我說什么,我大部分都能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做什么事輕松不少,看來過不了幾年,我肯定是城主府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丫鬟?!?p>  說完自顧自笑了半晌。

  梁子書搖了搖頭,心道有這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想著當丫鬟,果然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即使雕完了,還是一心想做個燒火柴。

  他看著小翠,認真說道:“小翠姑娘,有一件事你要記住?!?p>  小翠睜大眼睛,問道:“什么事?”

  梁子書說道:“你不是生來便是丫鬟的。有朝一日你也會住在這樣大的宅子里,身旁七八個丫鬟伺候著?!?p>  小翠臉上一羞,忙道:“怎么可能,我就是當丫鬟的命,當小姐想都沒想過。況且讓我干坐著吩咐別人做事,我心里也過意不去?!?p>  梁子書放下羹匙站了起來,雙手扶著小翠肩膀,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我告訴你,你一定要打破這個想法,只要你肯努力保持本心將來肯定會榮華富貴。在這赤涼城中不缺能人,缺的便是善意,靠武力奴役不了人們許久,最終長治久安的還是善念,你恰恰有這點。你從現(xiàn)在開始便要學會說不,只要懂得說不,才能慢慢改變,知道了嗎?”

  小翠楞楞地點了點頭,結(jié)巴說道:“知……知道了?!?p>  梁子書又坐回椅上繼續(xù)吃羮粥,說道:“記住,一定要學會說不……給我倒杯茶來?!?p>  小翠“哦”了一聲,乖順地去倒茶。

  正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一個身穿鎧甲的衛(wèi)兵帶著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進了門。

  衛(wèi)兵干咳一聲,對小翠說道:“小翠姑娘,這位是二爺家臣曲神醫(yī),二爺知道這位公子重傷未愈,特意派曲神醫(yī)前來看看?!?p>  這老者年歲較大,頭發(fā)禿了大半,眼皮聳落著,端正地站在一旁。

  梁子書說道:“多謝小哥特意引來,勞煩你回去替我謝過二少爺。”

  衛(wèi)兵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對曲神醫(yī)說道:“神醫(yī)你先在這慢慢看著,完事的時候去拐角找我,我再帶你回去?!?p>  說完轉(zhuǎn)身出了門外,也不等老者回答。

  梁子書見這老者眉目低垂,面無表情,心想這火家除了火如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這老頭前來肯定不是為我瞧病來了,無非是想套我話。但我記憶已失,二少爺肯定也是知道的,既然知道還派這么個土都蓋到脖子的人前來,這人肯定有過人之處。

  梁子書上下打量他一番,見他表面并無特異之處,于是拱手說道:“小生見過曲老爺子?!?p>  老者仿佛沒聽到他說話一般,依舊靜立當場。

  梁子書看了看小翠,指了指耳朵,意思是這老東西是不是耳朵聾。

  小翠端詳老者半晌,輕輕地搖搖頭,意思是,看起來不像。

  這時老者忽然說話了,只聽他聲音低沉,語速緩慢,說道:“你,記不起事?”

  梁子書臉帶喜色,心道總算說話了。

  連忙回道:“小生頭上受傷后,便就記不起從前之事了?!?p>  說完看著老者,等其分析診斷一下。

  沒想到老者又如沒聽見一般,一動不動,一聲不出。

  屋內(nèi)靜的異常,小翠和梁子書都在等他說話。

  又過了半晌,老者緩緩說道:“伸出手來,我給你把脈?!?p>  說完慢慢向梁子書走去。

  梁子書立馬伸出手放到桌上,心中合計,這老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說是神醫(yī),見面也不問問怎么受得傷、傷在哪里,上來便要把脈,想必他對把脈有什么門道。

  老者走到梁子書身前,緩緩坐在椅上,又緩緩抬起左手,輕輕挽著右手衣袖。

  小翠皺著眉,看他慢騰騰的動作,恨不得上前替他把袖子挽好。

  袖子挽了起來,漏出一只干瘦的手,手上沒什么肉,如一張老皮包著骨頭一般,手指上帶著一個黃銅戒指。這戒指也如老者一般,帶著綠銹,破舊不堪。

  一見這戒指,梁子書心中一震,好像想起來了什么,但他細細尋來又什么都沒有。

  曲神醫(yī)將手指輕輕搭在梁子書手腕上,眼睛無神地看著前方。

  梁子書掃了一眼他手上戒指,心想,這戒指好似在哪見過。

  他正思索著戒指,無意間看了一眼老者,梁子書心中頓時一震。只見老者眼珠一轉(zhuǎn)低頭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戒指。

  梁子書蹭地抽出了手,愣愣地看著老者。

  老者也抬眼看他。

  梁子書愣了一瞬,忙以手掩口咳嗽幾聲,說道:“老爺子見諒,小生這咳嗽有些時日了?!?p>  說著起身走向身后桌子去拿手帕。

  梁子書邊假意擦手邊心中合計,剛才我正想著他那戒指,眼睛并未看向,怎么他就也恰巧看向戒指,莫非此人能識破別人的心思?

  他眼睛一轉(zhuǎn),心中便有了合計,又走了過去,將手又放回桌上,說道:“老爺子請繼續(xù)吧?!?p>  老者依舊是一聲不吭,默默將手指搭在梁子書腕上。

  梁子書心中想到,我這腿腳近幾日疼得厲害,一會兒還要請教一下曲神醫(yī),問問是怎么回事。

  他邊想邊盯著老者表情。

  果不其然,當他想到此處時,老者不經(jīng)意間看了他腿一眼。

  梁子書心中又想,剛才喝的蓮子羹香甜滑口,真是不錯,就是有些過于甜膩,吃過后總想咳嗽。

  他想到此處,老者眼神又看向桌旁的蓮子羹。

  梁子書接著想到此次師父派我來審視火家不知道要待多久,師父他老人家本就是這城主的大哥,想知道什么直接來問便是,怎么非要派我悄悄前來。來便來了,也不讓我透漏什么,搞得我在這也不受重視,天天受人白眼。莫非是師父覺得直接將四師妹許配給我不能服眾,讓我來此跟師妹多多接觸?也可能是師父他老人家覺得火泰那小子將赤涼城管的不好,想讓我找些把柄,到時候好治他罪?對,一定是這樣的。

  他心中想的這些全是他胡編亂造的,火燃天的事也都是小翠跟他說的。

  他邊心中默言,邊想象著火燃天的模樣,只是他一想到火燃天,心中出現(xiàn)的卻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梁子書連忙搖了搖頭,讓自己不想這小孩。

  火燃天是火燃野的大哥,怎么能是個小孩,他心中想到。

  其實他有所不知,這火燃天練就涅槃術(shù),現(xiàn)在確實是一副小孩模樣。梁子書之前聽沈非說過火燃天模樣,所以他內(nèi)心深處對火燃天仍保留著小孩的印象。

  曲神醫(yī)輕輕將手指抬了起來,開口向梁子書說道:“你頭上的傷已好了大半,但腿腳上的傷還需要些時日,最近可能會疼痛些?!?p>  梁子書連連點頭,說道:“對,對,最近腿腳總是隱隱作痛?!?p>  老者頓了頓,說道:“日后飲食切莫貪口吃甜膩食物,否則咳嗽之疾會有所加重。”

  梁子書滿臉佩服之色,感嘆道:“曲老爺子真是神人。小生早上吃過蓮羹后,確實咳嗽有所加重?!?p>  他嘴上雖這么說,心中卻是鄙夷,心道這些還不是我告訴你的。

  曲神醫(yī)輕輕點了點頭,起身說道:“你靜養(yǎng)便可?!?p>  說完向門外走去。

  梁子書見他欲走,起身謝道:“謝過曲老爺子,您老慢走?!?p>  曲老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出了門外。

  他剛一走,小翠忙上前問道:“公子,這是怎么回事?”

  梁子書背著手走到床邊躺了下來,說道:“什么怎么回事?”

  小翠跟著到了他床邊,滿臉好奇,問道:“你也別瞞我,曲老爺子肯定不是什么神醫(yī)。你根本就沒有咳嗽和腿腳上的毛病。我都知道他一個神醫(yī)卻看不出來?你剛才抽手之時神色慌張,肯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p>  梁子書悠悠說道:“也沒什么,他不過是火吉派來探我底的?!?p>  小翠面帶不解,問道:“他如何探你的底?”

  梁子書說道:“我說了你也不相信,改日你便知道了。”

  說完瞇著眼睛,打算打個盹后去教四小姐彈琴。

  小翠見他不言,也就不再追問。

  這曲神醫(yī)其實并非神醫(yī),連個尋常大夫都不算。他那青銅破戒乃是一神物,帶著戒指之人可以窺視他人人心所想。相傳是一位斷獄高人之物,不知怎么傳到了曲老的手里,他靠著這神物在火吉家中做了為賓客,替火家辦事。

  梁子書雖然聰慧過人,但曲老這戒指也是功效隱秘,本來他是斷難發(fā)覺。幸好他師父了解天下眾多神物,他便對這戒指也有所耳聞。雖然他現(xiàn)在記憶全失,但內(nèi)心深處還是知道這戒指作用,是以一見曲老目光移動,便就猜到了其中緣由。

  火泰書房內(nèi)。

  火泰背著手在房中緩緩踱步,一旁火吉坐在椅上,自顧自喝著茶水。

  火泰踱步半晌,忽地立住腳步看向火吉,問道:“曲老確實說他是大伯的徒弟?”

  火吉抿了口茶,點了點頭,說道:“本來我也是不信,但曲老跟我說,那小子腦中有大伯的形象,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曲老跟我形容了一下這小孩長什么樣,確實跟幾年前我們見到的大伯十分相似?!?p>  火泰繼續(xù)皺眉踱步。

  火吉邊喝茶邊說道:“你也知道,天下知道赤帝的人本就不多,知道他練就涅槃術(shù)現(xiàn)在已是個小孩子的人便就更少了?,F(xiàn)在他老人家很少過問江湖中事,見他一面難如登天,你我也是數(shù)年未見。但那小子竟然見過,看來他八成是認識大伯的。”

  火泰邊踱步邊問道:“曲老的神物有沒有可能被識破?”

  火吉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他那戒指天下知道的人沒幾個,那小子年紀輕輕更不可能知道了,就算他鬼點子多,但也不至于如此吧?!?p>  火吉抿了口茶繼續(xù)說道:“而且曲老也探查過,他確實是失憶了,讓人失憶還記得些事,以大伯的手段是做的出來的?!?p>  火泰“嗯”了一聲,說道:“曲老還探查到什么?”

  火吉說道:“曲老還說大伯打算將四妹許配給他。”

  聽聞此言,火泰腳步一定,眼睛一瞪,怒道:“胡說八道!”

  火吉擺了擺手,說道:“大哥你先別生氣,曲老探查到的東西是不會錯的。而且大伯現(xiàn)在返老還童,也說不準就有了小孩心性,將四妹許配給他也不無可能。況且他冒如此風險替大伯辦事,沒有什么好處也說不通?!?p>  火泰依舊帶著怒氣,說道:“他自來時便就對四妹有意思,不過能不能娶到火家四小姐也看他有沒有本事?!?p>  “如果真是大伯許諾了,我想父親也不會不同意,而且我覺得這小子也還不錯,是個人才?!被鸺f道。

  火泰怒氣沖沖邊走邊道:“還有什么?”

  火吉略做猶豫,說道:“曲老還說……還說大伯派他來還問了審視下你將火家管得怎樣?!?p>  火泰神色一變,閉口不言語。

  火吉見他如此便干笑兩聲,說道:“大哥你也別擔心,大伯二十年前便將族長之位給了父親,如今父親打算傳給你他赤帝也管不了的?!?p>  火泰怔了半晌,嘆了口氣,說道:“難說,如今火家人丁并不興旺,我們能在江湖上有如此地位,還多虧了赤帝他老人家。他要是真不看好我,以父親現(xiàn)在事事不管的態(tài)度,真可能罷我之位?!?p>  火吉說道:“他老人家也不一定不看好你,你管火族這些年還不是把東北之地治理得井井有條。”

  火泰氣勢明顯弱了幾分,說道:“雖說如此,但你我這些年也做了不少血腥之事,他老人家一直不喜殺伐,要是讓他知道難免會大發(fā)雷霆。”

  “你不是也是為了火族著想,他雖是赤帝,但也不會如此不念私情,大哥你還是不要太過擔心了?!被鸺缘?。

  火泰想了想,說道:“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是真是假,但你我都不能無動于衷。這樣吧,你讓三弟去與他相處一番,一方面可以再探探他的底細,另一方面他要是真是大伯的徒弟,我們也沒虧待他?!?p>  火吉說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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