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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刃英雄傳

第八十九回 武考第四場(一)

絕刃英雄傳 方五斜七 5439 2019-02-20 06:00:00

  花生嘿嘿一笑,退了幾步擺好架勢。

  沈非雙腿做馬步狀,兩手伸在胸前如同抱個水缸一般。

  花生持著劍說道:“師弟我來了啊,輸了可不許耍賴。”

  說著持劍便向沈非劈去。

  他的劍又慢又不穩(wěn),沈非一晃身便繞了過去,雙手一抱,便抱住了他的腰。

  沈非牙一咬,喝道:“起!”

  想要使招背摔撂倒他。

  可是花生是什么體型,那豈能是一般人能夠摔得動的。

  沈非用了半晌力花生依舊穩(wěn)穩(wěn)站在地上。

  沈非嘴里嘟囔道:“怎么不靈了?!?p>  花生見他掄不動自己,暗暗覺得自己胖還是有些好處的。

  他也不能不反擊,于是學著沈非的招式,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子一挺便將沈非抱了起來,接著一用力便將他摔在一邊。

  花生哈哈大笑,說道:“你莫要忘了,摔跤的時候你抱住了我,我也抱住了你,你摔不了我,可是我能摔得了你,跟我比摔跤你太不自量力了?!?p>  沈非不服氣,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塵土,說道:“再來!”

  沈非這次不用背摔的招式了,他一個繞身又抓住他手臂,全身一用力整個身子都卷在他手臂上,然后腰背一挺,打算鎖他一臂。

  花生想了想,也不能讓他招式成型,絞盡腦汁忽地眼前一亮,也不管那么多,帶著沈非向一旁一歪,將沈非放在身下,打算靠著自己體重壓他一下。

  沈非怎能不知道他用意,一見他身子一斜,馬上松手跳到一邊,他可不想被幾百斤壓在身下。

  沈非不甘心,腳一落地便就又彈了起來,手上一抽便將腰上束帶抽了出來,拿在手上一揮便纏在花生手臂上,接著快速繞著花生轉了半圈,束帶一抖又纏在他另一條手臂上。

  花生“哦?”了一聲,說道:“這法子倒是好?!?p>  沈非不管他說什么,身法快速走動,不多時便將花生兩臂一腿綁了起來。

  將他綁好后,沈非一提他后頸想要將他摔倒一邊,可是他忘了花生幾百斤的體型他是提不動的。

  花生雙手不能動,想了想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依舊是向后一倒,想要將沈非壓在身下。

  沈非沒有辦法只能再次放棄摔他,一個翻身滾到一邊。

  花生坐在地上又是嘿嘿笑著,慢慢解開束帶,說道:“師弟你就別逞強了,論摔跤恐怕整個鍛門也沒人比我更合適的了。如果武考讓用摔技,恐怕我早……”

  他說一半便停了下來,因為他意識到武考并未說不準用摔技,金族沒有專門的摔技,只是不同功法中有那么一兩招。

  花生心想,我何不將不同功法里的摔技單獨提出來,將他們組成一套功夫,武考的時候如果使出摔技他們豈不是都不如我。

  花生滿臉興奮說道:“師弟我有個點子,你幫我分析分析,你說我把金族功夫里的摔技都提出來再加上你這束帶綁人的功夫,將它們形成一套功夫,武考的時候我用出來是不是會很厲害?”

  沈非心想,你總算明白了。

  花生也不管他回不回答,越想越覺得可行,一邊想還一邊佩服自己這種方法都能想到。

  他一個挺身站了起來,匆匆向院內走去,邊走邊說道:“師弟我還有事,先不陪你玩了?!?p>  沈非看著他的背影舒了口氣,心中說道,又解決一個。

  第二日。

  沈非肩上扛著一個大包裹緩緩向后山走去,這包裹鼓鼓漲漲分量很重,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趙魁不喜人多,所以他練功地點便選在了后山倉房。

  沈非推開倉房門快步走了進去,手上一掄,將包裹摔在了地上,傳來一陣哐當之聲。

  房內趙魁看清來人,開口喚道:“沈師弟?”

  沈非擦了擦額上汗珠,一屁股坐在包裹之上,大口喘著粗氣,見趙魁站在一邊舞劍,說道:“趙師兄,你怎么在這里?”

  “我覺得此處僻靜,便就在這里練功了,時??纯催@些廢銅爛鐵還能督促自己一下?!壁w魁說道。

  他看了看沈非滿臉是汗的樣子,又看了看他座下包裹,問道:“師弟你來此做干什么?”

  沈非拍了拍包裹,說道:“啊,我?guī)煾刚韮ξ锓康臅r候找到一袋雜物,便就叫我送到這里來?!?p>  趙魁打量一下包裹說道:“看來分量不輕?!?p>  沈非點了點頭,苦著臉說道:“可不是,這一路可累死我了?!?p>  “師弟體力還得好好練練吶?!壁w魁說道。

  “是,要是有趙師兄的力氣就不用這么費事了?!鄙蚍钦f道。

  他剛說完又想到什么,接著問道:“對了,趙師兄,你力氣這么大,之前武考怎么還都是后幾名的?”

  趙魁聽他如此問,嘆了口氣,收了招式坐在一旁木箱之上,拿起水壺喝了兩口,說道:“我吧,力氣是大些,但是招式總是練不細,一些精巧的招式很難練準,比試的時候他們總能找到我招式的破綻,然后一兩招便就打得我遍體鱗傷了?!?p>  沈非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師兄雖然力氣大,但是身子都是肉長得,他們一兩劍便能傷了你,都已經受傷了就是有再大的力氣也使不出來?!?p>  沈非說到趙魁心坎上了,他看著遠處一堆堆的廢舊兵刃,說道:“我就是個粗人,精細招式實在練不來。你說得對,我力氣用不出來便是因為我守招不厲,要是我生得一副銅皮鐵骨的,我還真不怕他們?!?p>  沈非身子一動,座下包裹傳來乒乓之聲。

  趙魁被聲音吸引,盯著包裹看了看,問道:“這包裹里都是什么?”

  沈非拍了拍,說道:“這個不知道是誰的東西,里面是一套鎧甲,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在儲物房里放得有些年頭了。這鎧甲足有半寸厚,雖說刀砍斧劈都不在話下,但誰能穿得了這么重的甲?!?p>  說者有意聽者有心,趙魁眼睛一亮,盯著包裹眼睛也不眨一下。

  沈非休息得差不多了,一挺身站了起來,說道:“不跟師兄多言了,師父還在等我回去。”

  說著俯身拖著包裹便要尋個地方放起來。

  趙魁連忙站起,說道:“師弟你回去吧,這東西我?guī)湍惴牌饋肀闶恰!?p>  沈非想了想,也是,他那么大體型拿這點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于是拱了拱手,說道:“那謝師兄了?!闭f完轉身出了門外。

  趙魁盯著包裹看了半晌,口中喃喃道:“該是我謝你才對。”

  沈非出了后山倉房沿著院墻繞了半圈,又來到了后山竹林,他看著延綿不絕的竹林,心中嘆了口氣,心想陶謙謙肯定又去她那山洞閉關去了,上次也沒問她具體地點,如此找來要到什么時候。

  但他也沒辦法,只能慢慢找去,也算他運氣好,找的方向恰好對,不到一個時辰便發(fā)現一處山洞。

  此時洞口坐著一位白衣女子,正盤膝而坐雙目微閉練著內功。

  只見四周一片翠綠,林中靜謐非常,只有旁邊一條小溪傳來潺潺流水聲,陽光透過枝葉射到陶謙謙白皙臉龐上。

  沈非四下看了一番,心想此地確實是練功極佳之處。

  他正看著,忽聽閉目練功的陶謙謙喝道:“何人鬼鬼祟祟?”

  沈非心想,這陶謙謙近些日子內力倒是大增。

  他正想著忽地一把劍射來,釘在他眼前兩寸處的一棵樹上。

  “是我。”沈非說道,將劍拔了下來,走了幾步走到陶謙謙面前。

  一見是沈非,陶謙謙臉上顯出一股傲色,鼻孔沖著他,說道:“還好我收招快,否則師弟你早就血濺當場了?!?p>  “是,是,還是師姐功夫了得?!鄙蚍且贿厡f給她一邊說道。

  陶謙謙看了看他,說道:“你來找?guī)熃闶裁词?,可是讓我指導你幾招??p>  還不待沈非回答,她便皺著眉撫著下巴,說道:“我們都是一隊,理應指導指導你,可是吧,你也知道,你剛來幾個月,再學也就那么樣了,不如我把時間都用在自己練習上,如此才有勝得可能。”

  “師姐說得極是?!鄙蚍沁B連點頭說道。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是這樣,今日是十五,月亮圓得很,我想請師姐夜晚后山觀月?!?p>  “觀月?”陶謙謙面帶狐疑問道。

  沈非嗯了一聲,說道:“今晚戌時后山小路,師姐別忘了?!闭f完轉身便就走了。

  陶謙謙本想多問幾句,但沈非早已走沒影了。

  她斜著眼睛撫著下巴,口中喃喃道:“觀月……觀月……,他邀我觀月做什么,莫非是他日久生情想要一表真心?”

  想到此處不由得嘻嘻笑了起來。

  一晃便到了晚上戌時。

  陶謙謙身著飄然白衣,頭發(fā)梳理整潔,還插了根精致發(fā)簪,臉上撲了腮紅,眉毛還描了描,撲了粉的臉白如雪,要是旁人誤來后山非得誤認為是個女鬼。

  這個月份晚間還是有些涼意,此時陶謙謙站在路口上,抱著臂正瑟瑟發(fā)抖。

  她牙齒咯咯直響,抬頭看了看天色,戌時早已到了,可是還不見沈非身影。

  過了半個時辰,小路上遠遠見沈非裹著厚衣慢慢向她走來。

  陶謙謙眉毛跳了跳,瞪著沈非。

  沈非走到跟前,說道:“師姐倒是來得早。”

  陶謙謙一指他衣服,說道:“給我。”

  沈非見她凍得瑟瑟發(fā)抖,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脫下外衣遞給了她,說道:“師姐怎么不多穿點?!?p>  陶謙謙裹上厚衣服稍微暖和了點,她在外面凍了半個時辰早已沒了脾氣,連訓說沈非幾句的興致都沒有。

  陶謙謙說道:“你叫我來這干嘛?”

  “當然是觀月了?!鄙蚍钦f道。

  陶謙謙裹著衣服,抬頭向天上看了看,只見烏云當空黑壓壓的一片,莫說是月亮了就連一個星星都看不到。

  “嗯,月色不錯,我們回去吧?!碧罩t謙敷衍道。

  沈非也意識到天上烏云避月,干笑兩聲,說道:“這個位置被烏云遮住了,我們往那邊走走。”說著便向一旁小路走去。

  陶謙謙沒有辦法,只能跟著他走了。

  走了一段路沈非定住腳步,抬頭望了望天,說道:“這里怎么也看不到。”

  陶謙謙也抬頭看了看,只見天空景象跟剛才一模一樣。

  她正看著忽地眉頭一皺,警惕道:“有人!”

  沈非四下查看,小聲問道:“哪里?”

  陶謙謙做了個噤聲手勢,小聲說道:“右前方,你內力不行聽不到,那里有舞劍的聲音?!?p>  說著便躡足向聲音方向走去,沈非在后面跟著。

  兩人撥開樹枝草叢遙見前方一座墓前有一老者正在舞劍,這人劍法飄逸俊美,劍招指東打西靈活非常。

  陶謙謙認得此人,他便是沈莫的師父萬苦海。

  她回頭對沈非說道:“你師父,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沈非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你看旁邊墓前擺著果食,他肯定是來祭奠親人的,冒昧打擾不方便?!?p>  陶謙謙點了點頭轉身欲走。

  沈非拉住她,說道:“師父這練的什么招?”

  陶謙謙自覺早他幾年入門,他問起來當然要一五一十為他解答,于是回頭細看。

  看了一陣眼中一陣迷惘,她并不認得這劍法,但她越看越覺得這劍法高超,而且看起來十分克制金族功法。

  她眼睛一轉,心中一喜,心想這劍法如此高明肯定是金族不傳的劍招,從招式上看這劍法將金族功法克制死死的,如果我練會了豈不是第四場比試又能大放異彩。

  她看了半晌,越看越覺得這劍招是為自己準備的,不僅招式俊美而且一看便是女子招式,不需要多大的臂力。

  她本擔心看不全招式,沒想到萬苦海舞完一遍又從頭舞了一遍。

  她心中大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月亮沒看成倒學到一套高超劍法。

  她看了一會覺得自己記得熟了,便就回身向沈非擺了擺手,小聲說道:“我們走吧,在待在這里有偷學功法的嫌疑?!?p>  沈非心想,這么半天你再笨也都記住了。

  兩人走到遠處,陶謙謙喜笑顏開,步伐也輕盈,面上也帶著笑容。

  沈非見目的達成,便就說道:“師姐,看來今晚觀不成月了,我們回去吧?!?p>  陶謙謙定住腳步,說道:“你自己回去吧,我突然悟到點什么,去一邊練會功。”

  “好?!鄙蚍仟氉远?。

  萬苦海見二人離去,便就停下手上招式,俯身倒了碗酒,鼻子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想讓我教她不親自來說,鬼鬼祟祟的?!?p>  后來幾日沈非沒事的時候便去看看他們各自練功情況,其實他們資質不差,只是一直按照普通人的方式修習,如此便就走了許多遠路。

  他其實有更穩(wěn)妥的方式讓幾人勝了第四場,只是他與他們相處這些時日發(fā)現他們心地善良重義氣,是可交之人,他不忍見他們繼續(xù)渾渾不振,所以便就想到這個辦法暗中指引。

  就這樣,幾人刻苦修習了十天,轉眼間便到了比試的日子。

  這日天氣晴朗,空中無一片云彩,有一絲微風也被屋舍擋了下來。

  陶謙謙一身飄逸白衣,手上持著一般青紅長劍,頭發(fā)在腦后盤了起來,上面插了支精致發(fā)簪,頭發(fā)旁邊一雙凝透小耳,耳朵上面掛著兩串珍珠耳墜。

  只見她滿臉容光信心滿滿,臉上帶著微笑慢慢向著演武場走去。

  走到一個路口,自旁邊拐出一人,這人一身合體勁裝,綁著袖口腿口,頭發(fā)梳飾整潔,眼睛帶著精光,手持一把棕木劍,來人正是化名沈莫的沈非。

  他向陶謙謙微微頷首,跟在她后面一同前行。

  當他們走過一片弟子宿房時,一間房門被一腳踢開,一個大漢低了低頭自房中走了出來,這大漢比常人高出一頭,身穿灰色大袍,將劍隨意夾在腋下,瞇縫著眼,手上一掄將一個麻袋抗在肩上,走起路來哐哐直響。

  沈非不回頭也知道是誰。

  這大漢正是力大無窮的趙魁。

  三人走過飯?zhí)弥畷r,只見飯?zhí)每看白粋€大胖子,這人見三人走過連忙緊劃幾口飯,將湯碗端起來喝了口湯,拿起一旁手帕隨意擦了擦嘴,然后一個翻身自窗戶翻了出來。

  這大胖子正是花生,他哈哈笑了兩聲跟在趙魁身后一同向演武場走去。

  他們轉過路口,走到一個小巷之內,忽地嘭地一聲,一個長包裹落在花生身后,一條人影在房頂竄了兩竄,接著凌空一躍正跳到包裹處,這人手上一提便將包裹抗在身后。

  只見他面色平靜,單手橫提包裹,步履輕盈緩緩跟在花生身后。

  來人正是嚴威。

  離演武場越近,聚集的人越發(fā)多了起來,陶謙謙氣宇軒昂走在前頭,路人遇到紛紛向旁邊閃避。

  隨著走動前方人越來越多,忽地視野一開,出現一片長方空地,空地對面背手站著五人。

  幾人已經來到了演武場。

  沈非掃視一圈,只見場邊依舊是站滿了人,對面五人身著黑色服飾,臉色平淡地看著他們,在看一旁亭中,此時卻坐了三個人,一個四十左右滿臉和氣之人坐在正中央,在他左右各坐著何師主和胡師主。

  沈非歪了歪頭向趙魁問道:“正中之人是?”

  趙魁斜眼看了看,接著收回目光,說道:“鍛門門主?!?p>  花生在旁問道:“怎么門主也來了?”

  嚴威目不斜視開口說道:“這是武考最后一場,他當然會來,況且對面五人都是門主親傳弟子。”

  幾人看了看對面五人,心中知道今日肯定會是一場苦戰(zhàn)。

  花生則不以為然,看了看趙魁又看了看嚴威,打趣說道:“你們一人拿個包裹干什么,輸了便就走人?”

  嚴威臉上一紅,并未回話。

  趙魁哼了一聲,說道:“還說我們,你腰上系個粗繩做什么?”

  花生低頭看了看,說道:“這個啊,我早上起來找不到腰帶了,便就找了個繩子系上了?!?p>  趙魁鄙夷一笑,絲毫不相信他所說。

  胡師主抬眼望了望天色,側身對門主說了幾句話,門主點了點頭。

  胡師主看了看敲鑼弟子。

  見門主在旁,敲鑼弟子可能有些緊張,快步走到場上,朗聲說道:“比試之人場上靜立,無關人等場邊觀候,比試現在開始!”說完砰地一聲敲了聲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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