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這么想的嗎?”零卓只是看著奕雀煌問。
奕雀煌卻是搖了搖頭:“過去之事,與我何干?!?p> 一旁的奕雀策氣結(jié),他這上躥下跳的阻攔次帝對自己寶貝弟弟下手,不惜昨晚給大臣下令今日借機(jī)讓次帝難看,但親弟弟一句與他何干,把一切潑過去的臟水都化為無形煙消云散。
“那小弟是想去皇朝?”奕雀策咬牙切齒。
奕雀煌搖了搖頭,看著零卓問:“我曾經(jīng)是如何許諾的?”
“娶我?!绷阕看藭r心中卻是莫名被開解了許多,覺得如此這般藏著顆七竅玲瓏心的的奕雀煌還挺可愛,回答的也是干脆利落。
奕雀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同意了嗎?”
零卓立刻搖頭:“三年為期。”失憶的好處就是凡事都以她說的為準(zhǔn)。
“如今過了多久了?”奕雀煌追問。
零卓一呆,竟然沒有糊弄住,不是默認(rèn)從現(xiàn)在開始算?
“呃……半年……”零卓躊躇半天回答。
“若是到期未達(dá)成如何算?”奕雀煌問。
“任由我天高海闊,自此再無瓜葛?!绷阕肯掳鸵惶?,帶著些得意。
“如此可見,確實是我愛你至深,主動去的找你才對。”奕雀煌低頭緩緩喝了口茶水。
而奕雀策等人錯愕的聽完他們的對話,面面相覷,之前還對峙臉紅脖子粗的眾人,此時都偃旗息鼓,羞愧難當(dāng)。
竟然就這么承認(rèn)了,是他們皇子主動追人家的,把人家哄來瑞霖自己卻失憶了。
潘非魚則揚(yáng)眉吐氣,大袖一揮,對零卓拱手一揖:“殿下,三殿下既然已經(jīng)失憶,那三年之期不遵守也罷。咱們回皇朝吧。陛下在臣來瑞霖前曾有密旨,讓臣見機(jī)行事,若是殿下與三殿下沒有可能,就算是把殿下敲暈了也得帶回皇朝?!?p> 哼,三皇子在瑞霖是塊寶,在皇朝可不是,我們皇朝好男兒多的是,尤其是殿下?lián)磹圪砀?,若是殿下能回去,與夙歌重聚也不無可能。
零卓正想答話,奕雀煌卻開口:“三年之期未到?!?p> 零卓語結(jié)。
“三殿下都已經(jīng)不記得我們殿下,現(xiàn)在又何必拿什么三年之期說事?!”潘非魚冷哼一聲說道。
“約定之所以為約定,便是在其有意外情況之下也有約束力。本殿不記得阿卓,但不代表本殿不想記起她,也不代表本殿以后不會重新愛上她,更不代表她心中沒有本殿。”奕雀煌一番話擲地有聲,音量不大,卻分量十足。
潘非魚出言被駁回,亦是開始重新審視這位傳聞中最是好說話的三皇子,這樣懟人是好說話的樣子嗎?
奕澤則是和皇后看向奕雀煌后,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自家兒子這是認(rèn)真了,只怕,是不達(dá)目的不會放手。
不過,不見得是壞事,實則是煌兒遠(yuǎn)比策兒這個暴躁脾氣更適合做不動如山諱莫如深的帝王。
只是性子太淡漠了些,但如果有他看重的人或事指引,或許會完全不同了。
“那三殿下意欲何為?”潘非魚并不妥協(xié),事到如今,沒有個結(jié)果,次帝殿下在瑞霖便是處境尷尬,是待不下去的,他作為臣子也是摯友,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為她討一個說法。
奕雀煌沉默,半晌,看向零卓:“你信我嗎?”
零卓不明其意,蹙眉。
“我不會為難你,也不會為難我自己。若你信我會愛上你,那便留下來,我們可以重新認(rèn)識。至于以后如何,天下人誰說的都不算,我只信我自己的心,也只信眼見為實?!鞭热富徒忉專皇菚犎藬[布的傀儡,尤其是與自己共度一生的人該如何選擇這件事上,并不是非零卓不可,但也更不愿因此錯過零卓。
如此處事的態(tài)度和性格倒是十二分的像鳳皇,內(nèi)斂沉穩(wěn)而執(zhí)著,零卓雖與鳳皇也接觸并不長,但此時卻覺得,眼下的奕雀煌才是鳳皇最本質(zhì)的樣子。
因為術(shù)法反噬,他已經(jīng)忘掉了關(guān)于她的所有,反而讓她能重新認(rèn)識一個全新卻真摯的他,是福非禍,如此看來并不是件壞事。
零卓燦然一笑,眼眸中如星辰閃爍:“我答應(yīng)過你,即便是你失憶忘記我,也不會離開你。我不會食言的,你放心?!?p> 奕雀煌心如被重錘一擊,而后被暖流涌上心頭,這一刻,不僅僅只是感動,而是還有來自靈魂深處的觸動。有些似曾相識的畫面極速閃過,卻抓不到。
大腦中依舊沒有關(guān)于她的記憶,但她的話在這一刻已經(jīng)烙印在他心中。
即便是你失憶忘記我,我也不會離開你。
只要是你,等多久都沒關(guān)系。
他心中突然冒出這句話,以至于他再看向零卓時,眸光不再那么疏離和淡然,而是多了一抹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