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接到醫(yī)院電話的時候還在和Linda在外面談客戶,接到電話趕緊和Linda說明了一下情況就出來了,接著立馬聯(lián)系張琛。
張琛可以移植角膜了!
一系列的檢查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醫(yī)生也說了角膜移植張琛恢復(fù)的視力的可能性會大一些,但是也并不是說角膜移植了就一定會成功,也有可能不成功。
陸徵聽著醫(yī)生的解釋,突然燃起的希望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她陷入了沉思,手術(shù)失敗是很可怕,可是比起手術(shù)失敗,陸徵更擔心的是張琛的心態(tài)會因為手術(shù)失敗而崩盤。一個人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遠比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要難愈合得多。
低垂的雙手突然被一只溫?zé)岬拇笳莆兆。戓鐐?cè)目,是一如溫柔的張琛,“沒事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最壞的結(jié)果了,不是嗎?最壞也不過是回到原點,這個失敗我還是能接受的。”
他知道陸徵比誰都想要他的心態(tài),也知道陸徵心里的負擔有多重,他不愿意用這種方式把陸徵困在身邊,但他又私心地想把陸徵留在身邊,只是這種讓陸徵背負自責(zé)的負擔他舍不得。
“可是學(xué)長……”
張琛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示意她放心。
陸徵在手術(shù)室外面一直等到張琛出來,醫(yī)生只有說手術(shù)很順利,但沒有說具體的情況,只說最后結(jié)果要等恢復(fù)之后再做定奪。
張琛頭幾天還是得在醫(yī)院住院觀察,陸徵抽空回了一趟家里給張琛取換洗的衣物。
樓道里站著的黑影,背著光,陸徵看不真切他的臉,但是那身形以及等人時不耐煩的摸鼻頭的動作,即便是化成灰,陸徵也認得出那人是誰。
察覺到有人靠近,那人立刻收了交叉的雙腳,“陸徵,你回來了。”顧商羽看到陸徵顯得有點局促不安,顧商羽知道他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給兩人帶來了傷害。
“嗯,要進去坐會兒嗎?我收拾一下東西很快就出門。”其實陸徵知道,即便是顧商羽對于有些事情也是不能夠完全預(yù)料的,她不怪他,但是心里就是有一口氣出不來,她不知道怎么和他說,她沒有立場去責(zé)怪他。
陸徵開了門徑直走進去,顧商羽緊隨其后,看到門口擺著的那雙男士拖鞋顧商羽覺得自己的喉頭像是卡了一根魚刺,上不來也下不去,他刻意避開那雙拖鞋,直接光著腳走進去。
陸徵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遞給顧商羽,她現(xiàn)在沒空燒熱水,也沒有心思去招待所謂的客人。
顧商羽順手接過陸徵手里的水喝了一口,很涼,順著喉頭直接滑到胃里,可是顧商羽卻覺得這涼水最后不是滑到了胃里,而是滑到了心里,不然為什么此刻他會覺得心里像是漏了風(fēng),冰涼誅心。
陸徵從房間里找了幾個小袋子幾個大袋子,從口袋里翻出鑰匙出門去了。
不久,隔壁的房門傳出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顧商羽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慢慢絞殺,隨著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被慢慢絞緊,最后隨著開門的那一聲清脆的“嗒”,心臟被四分五裂。她竟然有他家的鑰匙,她進入他的家那么自然而然,他覺得很好笑,甚至有一些悲涼,一年前他也曾把高中附近的公寓的鑰匙交給她,她當時是怎么做來著?她不僅逃之夭夭,還把鑰匙端正壓在自己的手機上,他知道這樣的擺放完全證實了她根本不是忘記帶了,她是不接受。
為什么她她可以那么干脆地拒絕自己,卻又那么干脆地接受張琛公寓的鑰匙。顧商羽端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眼睛死死地盯著大門的方向,此刻他覺得陸徵遞給他的那瓶礦泉水喝到嘴里都是苦的,這苦味連帶著侵蝕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當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門口時,手里的幾個袋子都或多或少裝了衣物,有些袋子是透明的,顧商羽能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東西,可是當看清袋子里的某一物時,顧商羽隱忍了多時的怒火一觸即發(fā),陸徵竟然親自去幫張琛取他的貼身衣物!
顧商羽“騰”地一下站起來,“你手里拿的什么?”
陸徵被顧商羽嚴肅的發(fā)問下了一跳,看了看手里換洗的衣物,“學(xué)長要在醫(yī)院住院觀察幾天,我回來幫他取一些換洗的衣物?!?p> “你給我放下!”手里的礦泉水瓶被捏得漸漸變形。
“顧商羽,你發(fā)什么瘋?”在醫(yī)院呆了那么久沒合眼,陸徵實在不想和顧商羽吵架?
“你們已經(jīng)親密到這種地步了嗎?連他的貼身衣物都親自來取,一只眼睛就要把自己整個賠上嗎?陸徵你可真廉價啊?!笨吹疥戓缱匀欢坏姆瘩g,顧商羽覺得自己所有的氣血都在往頭頂沖。
“廉價?”陸徵聽到這些話從顧商羽嘴里說出來,一開始是不可置信,隨后卻怒極反笑,“對啊,顧商羽,怎么著,我就是那么廉價,這整個世界對于你顧大公子來說怕都是入不得眼的吧?你高貴那你去找你同樣高貴的未婚妻啊,這個地方估計也是容不下一個那么高貴的你?!标戓绲氖种钢T口的方向,眼睛卻一點都沒看顧商羽。
“嘭”不堪承受壓力的礦泉水瓶終于被顧商羽捏爆,水花在顧商羽周身飛濺,冰涼的礦泉水拍在顧商羽身上引得他一個激靈。
顧商羽僵硬著身體走向門口時,經(jīng)過陸徵的時候頓了頓腳步,“陸徵,你完全不必這樣的,依靠我不好嗎?”他低估了張琛在她心里的地位,原以為時光的打磨會磨去些許陸徵身上的掘強,可是他錯了。
“不必,不如從此劃清界限如何?高貴如你,卑賤如我,在一起不怕天譴嗎?”陸徵反唇相譏,一臉的諷笑是顧商羽所不認識的陸徵。
顧商羽的本意并不是讓兩人的關(guān)系變得那么僵,可是有些話說出來就變了味道,變得言不由衷。
“劃清界限?陸徵,你想怎么做,和我劃清界限好和你的好學(xué)長雙宿雙棲嗎?你這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好,你自己說說看,我們之間清得了嗎?你要和我劃清界限,我這輩子非要和你羈絆糾纏,不死不休?!鳖櫳逃鸬脑捪袷浅兄Z但更像是詛咒。
一大坨冬瓜
5.12 母親節(jié),在咖啡館安靜的一隅,有懷念的人,有想寫的故事,其實知道這本書算是廢了,故事的發(fā)展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自己當初的構(gòu)思,但我還是舍不得放棄,因為它就像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即便ta有千般不好,在我心里一樣有意義。 不過說實話,一個人前進的時候難免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