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回想起來,應該是那日開始不對的……”
——
“路太師!”
“陳大人!”
路晉忠剛從御書房出來,就遇到了兵部的陳大人。
“真是巧啊,我正有事想去拜訪一趟太師呢?!?p> “陳大人有何要事?”
“走走走,找個地方說?!?p> 松鶴樓內(nèi)。
路晉忠先開了口:“陳大人到底是有何要事?”
陳安隆連忙擺擺手說道:“誒——太師就不要一口一個大人了!我可擔當不起,叫我安隆就好了!”
路晉忠自認為沒有和他熟到如此地步,不過對方如此堅持,他到也不好意思拂了對方的意。
“那便叫你安隆弟吧!”
“晉忠兄??!老弟我可真是苦不堪言?。 标惏猜∶黠@很自來熟,直接對路晉忠倒起了苦水:
“如今在都城的大妖晉忠兄可有耳聞?”
“自是有所耳聞,不過這件事和你有什么關系?”
“晉忠兄是有所不知,弟弟我那小兒就在城中軍當差,那大妖無惡不做,至今已犯了五起案件了!圣上可謂是大怒,若是再抓不到大妖,我那小兒恐怕……”
說著說著陳安隆竟然開始猛男落淚。
“這你就不必太過擔憂了,圣上英明,是不會遷怒于你兒子的?!?p> “對對對,圣上英明全靠太師您的教誨??!此番找上晉忠兄,就是聽聞晉忠兄聰明睿智,能在案子上想到什么突破口?!?p> 路晉忠總覺得他前一句話有什么不對,但也只當他是馬屁過人,說:“安隆弟謬贊了,可即使是我也想抓到大妖,也不清楚此事來龍去脈,恐怕幫不上你啊?!?p> 聽路晉忠這么一說,陳安隆突然開心起來:“晉忠兄不必擔心!明日我便將案卷帶過來給你好好過目!”
“這于公不合……”
“放心吧晉忠兄!此事我已和負責此案的府衙打好招呼了,他一聽是太師就開心的不得了!”
聽了他的話,路晉忠也心系大妖,怕有百姓再次受難,便也答應了。
——
“爹爹,這種圈套你也進?那陳安隆明顯不對勁嘛。”路小辭翻了個白眼。
“哎呀!這不是一時糊涂嘛!更何況第二日我確實見有城中軍的人來和我一起辦案,我……就沒細想?!?p> 路晉忠一臉懊悔,居然被女兒說教了。
“然后呢?”路小辭問下去。
“再然后我在案宗上發(fā)現(xiàn)大妖犯案的時間都有所規(guī)律,于是到那日便帶著人徹夜巡查,終于不負所望,找到大妖的足跡,可惜我與他拼搏一番還是被逃脫了,雖是這樣,但這件案子算有所眉目,陳安隆看樣子很感謝我……”
——
“安隆弟!你這是何意?。俊?p> 路晉忠正本來正在松鶴樓等著陳安隆來一同商量抓捕大妖的計策。
沒想到等著等著,突然有個穿衣單薄的女子突然撲過來,他忍著將人打飛的沖動,怒問剛到的陳安隆。
“路兄,這是我女兒意意,她不過是想替她兄長感謝感謝路兄而已。”
陳安隆一臉狗腿的笑意。
路晉忠馬上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只覺得惡心,這女子看著不過和小辭一般大小,陳安隆他怎么能忍心!
于是他怒斥了一頓陳安隆,氣勢簡直比當初在皇家學堂教育小太子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安隆只能一直低頭受教,還得時不時應和著,發(fā)現(xiàn)自己女兒還在,就大罵她一聲:“你還不趕緊滾!”
于是意意便一副委屈的樣子跑出房間。
只是路晉忠沒有想到,當天晚上那個和他女兒差不多大的意意,慘死在大妖手下。
然而第二日他還不知情,依舊去松鶴樓,卻莫名其妙被玄甲衛(wèi)抓了起來。
大家都說他私通大妖,篡改案宗,隱藏大妖的蹤跡,說他甚至為老不尊,想強要陳大人的掌上明珠,遭到拒絕后,當晚便讓大妖殺了她。
路晉忠簡直不明所措,沒有人聽他口中的真相,甚至來圣上都見不到一面。
直到受牢獄之災的第三日。
路晉忠被綁在刑架上,身上斑斑血跡依然可見之前受的逼刑有多嚴重,有些滄桑的臉孔上還是能看出些精氣神。
安靜的牢房里響起從遠到近的腳步聲,來人身穿正四品官服,十分削瘦,細小的眼睛中可以看出幾分厭惡的情緒。
“路太師,好久不見啊?!?p> 路晉忠抬頭賞了他一個眼神,問道:“你是誰?”
“太師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您忘了嗎,我就是那個被您瞧不起的庶子馮緒和啊。”
一聽到“馮緒和”這個名字,他好像想起來了。
圣上還是太子的時候,有一位關系好的馮同僚,乃是教導太子禮儀的,可惜這位好友因病早逝。
臨終前拖他照顧好馮府,既是好友的囑托他必然是在所不辭,當時馮府剩下一位夫人和幾位小妾,兒丁只留下一位嫡子和幾位庶出的子女,這位馮緒和,就是幾位庶出的其中一個。
這么多年以來,路府每月都會有一筆開銷是撥給馮府的。
路晉忠會時不時去看望那些孩子,直到這馮府的嫡子居然也因病去世了。
答應了故友要好好照顧卻變成這樣,他覺得愧對難堪,這些年去的就少了。
“原來你是馮府的孩子……如今可以步入仕途,極好……極好……咳咳!”
路晉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水了,難受的咳了咳,好友的孩子能有這般官職,也算是欣慰了。
“是,確實是極好!不然也看不見太師您這副模樣不是?”
馮緒和陰陽怪氣的說著。
“你……?”
路晉忠感覺馮緒和好像對他帶著些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