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之后,倒是讓寂思涼這個混世小魔王一戰(zhàn)成了名?;氐缴角f后,也是陸續(xù)收到了不少邀請函,幾乎都是請她到府上切磋過招的。
可是寂思涼并不喜歡,便都一一找借口推掉了。
倒是將軍府,這些日子倒是沒怎么清凈過。
先是蘇子怡因為在宮宴上不知輕重,三番五次的挑釁寂思涼,而受到責罰,后來蘇正廉又想起了宮宴上兩人比試的情形,以及寂思涼那時候用的手法,他心里便久久不能平復。
……
皇宮。御書房。
“老臣參見皇上?!睂幪低崎T而入,拱手福身道:“不知皇上急召老臣入宮,可是有何要事相商?”
沐冥帝站在窗前,眉心微鎖,他說:“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情,想請教太傅?!?p> “不敢當,老臣惶恐?!睂幪滴⑽㈩h首道:“皇上但說無妨,老臣若是知曉,必定言無不盡?!?p> 沐冥帝垂眸,道:“寧太傅見多識廣,可曾聽過御凰術?”
“御凰之術……”寧太傅微微皺眉,撫著白花花的胡須,若有所思的道:“老夫倒是略有耳聞。據(jù)老夫所知,擁有御凰術之人,必是學醫(yī)煉毒的奇才,不過這御凰術卻是與生俱來的,又或者是繼承父輩的。罕見至極。”
“那這御凰術可能后天修煉而成?”沐冥帝問,他上前一步,神色略顯緊張。
見沐冥帝如此緊張,寧太傅更是仔細思索一番,慎重的道:“據(jù)老夫所知,不可能?!?p> 沐冥帝聞言,臉上略顯驚訝之色,他垂下眼眸,似乎在不可置信著什么。
“皇上?”見他如此表情,寧太傅卻是不解,他問:“皇上為何突然有此一問?御凰之術已然消失在世上數(shù)十年,皇上又是從何得知的?”
“太傅可知道彼岸谷?”沐冥帝掩去面上的驚訝之色,問道。
寧太傅點點頭,道:“隆州大陸三谷之首?!闭f著,他似乎想到什么,頓了頓接著道:“御凰之術,似乎就是彼岸谷世代血脈相傳之術。”
“沒錯。”沐冥帝道:“可是,太傅可知,不久前寂家三女卻用御凰術贏了一場比試?!?p> “哦?”寧太傅聞言,也面露驚訝之色,這御凰術是祖輩遺傳的,從古至今也只有彼岸谷出現(xiàn)過,只是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雖然不排除其他世家也可能有,只是未被發(fā)現(xiàn)而已。
寧太傅心下一震,道:“恕老臣直言?;噬夏墒怯H眼所見?”
“自然是?!便遐さ壅f:“御凰術被稱之為上古之術,擁有御凰術之人,單憑草藥與靈力間的觸碰方可識百草,煉百毒,調(diào)萬藥。朕自然是親眼所見?!?p> 寧太傅神色更加凝重了幾分,他道:“看來這寂思涼的身世恐怕不簡單?!?p> “以太傅之見,有沒有可能與彼岸谷有關?”沐冥帝似乎尤為擔心這個問題,他目光急切的看著寧太傅。
“這……”寧太傅輕拂胡須,陷入沉思之中。
按理來說,御凰術自上古以來便只有彼岸谷才能世代相傳,而彼岸谷向來與世無爭,這寂思涼身上的御凰術的出現(xiàn),的確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但是,如果說寂思涼和彼岸谷有關系那她們之間是什么關系?
彼岸谷谷主只有一兒一女,早年有傳聞彼岸谷主之女北冥梁在許給鬼谷主之子閻杭之后,沒過幾年便因病過世了。至于彼岸谷主的兒子,倒是沒聽過什么他的傳言,至今沒有成家。
那么問題就來了,這寂思涼莫非是北冥梁與閻杭之女?可是,寂思涼又為何會在寂家?又為何改姓寂?寂家與彼岸谷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樣的關系?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寧太傅都不知從何解釋起來。不過相對于這些讓他暫時摸不著頭腦的問題來說,他更在意當下的事
“這御凰之術乃是上古術,罕見至極,幾乎沒有人聽說過,更別提見過了?!睂幪档溃骸安恢噬鲜菑暮我娺^這御凰之術,又是如何辨別出來的?”
“這……”沐冥帝垂眸,一向霸氣側漏的沐冥帝此刻眼中竟染上一絲醉人的溫柔,他緩緩道:“太傅可記得十五年前,朕剛繼位之時,曾與蘇將軍在民間微服私訪過一陣子?!?p> 寧太傅皺眉想了想,如此遙遠之事,辛虧他還有些印象,于是點頭道:“記得?!?p> “在此期間,我與蘇將軍曾遇見一個女子。”沐冥帝接著道:“她的身上也有所謂的御凰術?!?p> “哦?”寧太傅有些不可思議,這件事情似乎以前從來沒有聽沐冥帝提起過。
沐冥帝微微嘆了口氣,抬眸看向窗外的落葉,眼中滿是惆悵。他道:“當初我與正廉皆對她一見鐘情,只可惜朕當時因為朝中變故不得不現(xiàn)行一步回到宮中,至于后續(xù)如何,至今也未聽他提起過。”
“那名女子身懷御凰術?”寧太傅神色愈加緊張,要知道御凰術可江湖上多少名門世家想據(jù)為己有的上古之術。得御凰術之人,就相當于掌握了大半個醫(yī)界和毒界。
寧太傅頓了頓,接著問:“那皇上可知那女子是何人?”
沐冥帝斂眸,在腦海中仔細的搜索了一下當初的記憶,雖然時隔多年,但卻不怎么費力,他道:“若朕記得不錯,應當是姓北,名莨?!?p> “嘶……”寧太傅的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他撫著胡子,自言自語般道:“為何不姓北冥……”
“太傅?”沐冥帝沒有聽清寧太傅自語中話,問道:“您說什么?”
寧太傅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一改愁眉不展的樣子,道:“回皇上,依臣之見,當年之事唯有蘇將軍知道事情的后續(xù),而那寂思涼很有可能與那名叫北莨的女子有很深厚的緣由。
皇上若想知道寂家三女身上的御凰之術是如何而來,那或許就只有弄清楚寂思涼的身世了。”
沐冥帝點頭,神色復雜。良久,他重重的嘆了口氣,道:“罷了,此番多謝太傅前來與朕解惑了?!毖粤T,便拱手輕輕彎了彎腰,以示謝意。
“皇上言重了,老臣愧不敢當?!睂幪第s忙拱手回絕,沐冥帝是一國之君,如此大禮他自認為是受不起的。
見沐冥帝蹙眉想著事情,也知道接下來不會有他什么事情了,于是道:“皇上保重龍體,老臣現(xiàn)行告退?!?p> 言罷,只見沐冥帝心不在焉的揮了揮手,寧太傅便退出了御書房。
……
無名山莊。澤蘭閣。
寂思涼把玩著順手摘來的一顆小草,一路哼著小曲兒,心情不錯的樣子。她的身后依舊跟著那兩個寂無良安排的丫鬟,一個叫青瓷,一個叫糖心。
“少主,您這是又要去哪兒啊?”糖心跟在她身后,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怎么不樂意跟著我啊?!奔潘紱雠ゎ^道。
“不不不,當然不是?!碧切挠行┪恼f。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因為寂思涼從早上起床開始就一直在院子里晃來晃去,糖心估摸著也有大半個時辰了吧,這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著實把她們兩個給累壞了。
其實青瓷還好一些,畢竟習武之人,沒那么容易就累了,可是糖心就不一樣了,她弱女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想來著大半個時辰她也是腳都走麻了。
“糖心啊,”寂思涼笑瞇瞇的道:“你要是覺得累呢,可以先回去休息。你放心,我不會告訴爹的?!?p> “那怎么成!”糖心立刻回絕了,她小臉一板,眼睛一瞪,一眨不眨的盯著寂思涼,很認真的道:“莊主說了,我是來保護少主您的,我怎么可以隨便離開呢?不行不行,絕對不行?!?p> 寂思涼扶額,這丫頭還真是一根筋,還真把自己當錦衣衛(wèi)了?
“唉~”寂思涼嘆口氣,搖搖頭心道:算了,和這種人說話遲早得氣死。
想著,他轉身就要繼續(xù)往前走??墒遣乓换仡^,就看見寂無良朝這邊走來了,愣是嚇得寂思涼一個激靈,轉身就要跑。
“站住?!?p> 身后冷不丁的冒來一句話,正是寂無良的聲音。
“見過莊主?!鄙砗蟮膬蓚€丫頭紛紛行禮道。
“嗯,你們都下去吧?!庇嬃克坪觞c點頭,道。
眼見著兩個丫頭漸漸退走,寂思涼這才轉身,看著寂無良,有些尷尬道:“爹,你怎么來了?”
寂無良看她一眼,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只輕聲道:“怎么看見我就躲,不想見到我?”
說完邁步直直的朝院內(nèi)走去,寂思涼自然也只得跟上,她解釋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怎么可能呢?我才沒有不想見到爹呢?”
“哦?是嗎?”寂無良走在前面,明顯有些不相信。
“那當然啦。”寂思涼笑笑,道:“您說這大清早的您突然就來了,這不是把我給嚇著了嗎?嘿嘿。”
寂無良挑眉,卻并沒有說話,只是心道:這叫什么個事兒?這話怎么聽的怪怪的,什么叫大清早的把她給嚇著了。這丫頭不管什么時候說話都沒頭沒腦的。
“誒,爹。您怎么有空來?。俊奔潘紱霾唤獾貑?,平時他不是挺忙的嗎?怎么這會兒有空來她院子了?
“哦,也沒什么事,就是過來看看你。”寂無良若有所思的道:“對了,你師傅最近有沒有來過?”
寂思涼搖了搖頭說:“師傅他有大半個月沒來過了吧?!?p> 寂無良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
等走進院內(nèi),他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寂思涼很乖的為他斟上一杯茶。
“最近怎得如此安分啊?”寂無良看著一反常態(tài)的寂思涼,問道:“不偷跑出去玩兒了?”
寂思涼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討好一般笑了笑說:“爹啊,你說什么呢?我一直都很安分的好嗎?”
聞言,寂無良老是板著的臉終于見了笑意。
而寂思涼也很少見他在自己面前笑,原因她也知道,無非就是自己太調(diào)皮了,老是給他添麻煩、惹禍。所以啊,寂無良才每次一見的她就老是板著個臉。
“你這丫頭,我還不知道。”寂無良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她明亮的雙眸,意味深長的道:“說吧,你這個小丫頭又在密謀什么?”
“我哪有?”仿佛小心思被看穿似的寂思涼莫名的有些緊張,她別過眼去,不看寂無良。
“你呀,最好是這樣?!奔艧o良道。隨后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