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入局
“二叔這是懷疑我嗎?”魏姎小臉微白,緊抿著唇問。
“這話怎么說,你新買的丫鬟婆子也不是知根知底,你年紀尚小,二叔也是擔心你被人蒙騙,若是審問清楚了,會將人給你送回來?!?p> 魏泓不給魏姎開口的機會,直接將人帶走,還安排了不少人看守院子,魏姎呼吸一緊,氣不打一處來。
“小姐,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六月有些慌亂。
她好不容易建起來的人脈,絕不能輕易被魏泓打亂,如今魏泓已經(jīng)容不下自己了,得想個法子擺脫困境。
“先等著吧?!?p> 連續(xù)幾日,魏姎都沒機會出門,宮里也突然沒了音訊,魏姎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樣,昭明太后向來不會招惹這些是非。
元國公世子和宜安伯嫡次子兩條人命,驚動了南梁帝,這事有些棘手。
只盼著被抓的人不會透露出什么。
夜色漸濃,魏姎站在廊下,手里拿著一把剪刀修剪花枝,不一會她看見幾只白色的精靈飄回來。
“主人,云棋被折磨的還剩下一口氣,云畫嚇傻了,人都是元國公審問的,現(xiàn)在就在府上,西北莊子上的人被抓了好幾個,還在連夜審問?!?p> 魏姎閉著眸,可惜了這一番布置。
“小姐,天兒涼了,早些進去休息吧?!绷抡f。
魏姎回頭看了一眼六月,“我一人靜靜,你不必守著,下去吧?!?p> 拗不過魏姎,六月悄悄退下,魏姎仰著頭看著黑漆漆的夜色,如今她被困在小小的南陽侯府,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除了知道消息,別無是處。
蕭府
蕭湛坐在廊下,面前擺著一盤困局,手指一粒黑子無處安放,分明就是一盤死棋。
“殿下,元國公已經(jīng)將矛頭對準了魏七小姐,魏泓這個小人這兩日沒少去元國公府送信,未必容得下魏七小姐,如今怎么辦?”臨淇可不想看著魏姎就這么被抓走了,那他家殿下的毒怎么辦?
蕭湛蹙眉沉思,單手托著下頜,“兩邊遲早是要大戰(zhàn)一場,只是殃及無辜,既水渾了,倒不如再多拽幾個人落水?!?p> 臨淇一頭不解的看著蕭湛,蕭湛將黑子放回了棋盒中,一襲白衣遺世而獨立,手捧著一盞茶,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挑起茶蓋,動作優(yōu)雅,矜貴之極。
緩緩開口,“一個月以后南梁帝五十大壽,各國使臣都在來往的路上,元國公拿捏魏七小姐,不過是想試探昭明太后這邊的動靜,那些鏢師留著總是個禍端,將人都處置了,魏七小姐的牢獄之災是少不了,叫她忍著些,這事兒,我管定了!”
“可若是查到了殿下頭上……”臨淇欲言又止,怎么偏偏是魏姎會醫(yī)術呢,在他看來,魏姎太不省心了。
蕭湛斜了一眼臨淇,臨淇渾身一緊,立即閉嘴,“屬下這就去安排?!?p> 這一番話自然少不得落入了魏姎耳中,魏姎忽然笑了,“又欠了一個人情,蕭湛,沖你這番話,我救定你了!”
……
元國公府掛起了白帆,布置了靈堂,元國公夫人哭的昏厥了好幾次,元晚攙著元國公夫人。
“母親,您保重身子?!?p> 元國公夫人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幾歲不止,她唯一的兒子驟然逝去,這叫她如何承受的了打擊。
見著了元國公,元國公夫人沖了上去,“國公爺,有沒有刺客的消息?”
元國公安撫,“有些眉目,你先別著急,這事兒我一定會追查到底,絕不能讓咱們兒子枉死!”
這個嫡子是他苦心栽培,元國公的心都在滴血,恨不得將幕后之人碎尸萬段才好,一連幾日都在隱忍著。
“我聽說這件事和南陽侯府那個丫頭有關,是不是真的?”
“這事你不要插手,我自有分寸?!?p> 元國公夫人哽咽著嗓子,“我怎么能不插手,我兒子尸骨無存,墜入山崖,死不瞑目,若不是宮里那位有心安排,怎么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下場,國公爺,一定要讓我兒嚴懲兇手!”
元國公看著那一口黑漆漆的棺木,心如刀割,怒火沖上心頭,活刮了魏姎的心都有。
“父親,這事兒和南陽侯府有關?”元薇匆匆趕來,一身素衣,眉頭緊皺,身后跟著明肅。
“岳父,岳母?!泵髅C客氣的喊了一聲。
元國公沒理會元薇,看了一眼明肅,“你那邊查的如何了?”
“今兒一早天山寺腳下發(fā)現(xiàn)了一些鏢局人,已經(jīng)沒了氣息,仵作檢查過,都是服毒自殺。”
元國公冷冷一哼,“這么大的動作早就打草驚蛇了,一點也不奇怪,抓到了幾個,快要受不住刑,不出意外天黑之前就能招認?!?p> 明肅一只手靠在背后,眼眸微沉,并不言語,元薇從元晚嘴里聽了個大概,眉頭擰的能打結,“又是魏姎,近日她動作頻頻,沒少折騰,父親,直接讓魏泓抓了魏姎嚴刑拷打,必定能問出什么,若是二弟的死和她有關,就是活剮也不為過!”
明肅蹙眉,看向了元國公,“一個閨閣女子未必有這樣的本事,岳父稍安勿躁,眼下魏七小姐就在京都城,想要抓隨時都可以,以她一人性命抵過了世子的性命,實在不劃算,若是她一人招認,往上可就沒法追查了。”
聽著明肅這話,元薇心里氣不打一處來,這明顯就是維護呢,“侯爺這話就錯了,別小瞧了魏姎,她本事可大著呢,人證物證都在,還有牙婆作證,是她買了鏢局的人,偏巧二弟和宜安伯嫡子就出事了,她是利刃,就是挫挫銳氣也好,說不定這賤骨頭還能吐露出什么,總不能我二弟白白就這么去了?!?p> “太后昨日稱病,不見外人,就是不想管這賤人,國公爺,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我要她陪葬!”元國公夫人低沉的聲音聽在耳朵里令人發(fā)毛,眼中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