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吵雜的聲音中葉青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周圍的人正坐在一起閑聊著。完全沒有任何危機感,因為他們是團結的審判聯(lián)盟,五十個生存者共同建立的家園。
而葉青就是其中一員,也是最不顯眼的一員,身上的羽絨服已經(jīng)變成了一件發(fā)白的棉襖青衫。兩把刀被他用破布裹得像二根棍子,亂糟糟的頭發(fā)上沾滿污泥,再加上黝黑的臉讓人遺忘在了角落里。
靜靜地縮在角落里一言不發(fā),每當出去找食物時總是擠在人群中。默默地收集其他生存者打的獵物,使他每頓正好可以吃個微飽。
這群生存者的實力還是不錯的,有著六名行者中境的修行者,七天里打退了來至捕殺者的三次襲擊。
他們是這里的領頭人,更是所有人的焦點。
這只強大的聯(lián)盟,每天都在向著山頂行進。對路上遇到的捕殺者,更是摧枯拉朽的正面硬鋼過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路上不斷有生存者加入進來,實力也越來越大,多數(shù)人開始出現(xiàn)了漫不經(jīng)心的懶散心理。
比如葉青現(xiàn)在所處的巡邏小隊,在臨時營地的邊緣,都有人坐在地上滔滔不絕的閑聊。
葉青半瞇著雙眼想睡著了一樣,靜靜看著這個十人小隊,更多的是在觀察那不遠處的低矮草叢。
腦海里考慮著尋找抽身離開的時機,這個想法早在兩天前就出現(xiàn)了。
看著現(xiàn)在的場景,葉青不禁想起以前一個牧民說過的話:在一頭肥羊附近,重來不缺來自餓狼的目光。
在商人眼里,一頭走動姿勢風騷的肥羊,一定能夠賣出更好的價格。因為不同,所以才顯得珍貴。
現(xiàn)在外面是不是正在往上炒著價錢,最后價高者來殺最肥的羊,或者分開賣也是不錯的想法。
越是這樣想,葉青離開的心思越是強烈,每一天的平靜都在磨平生存者的警惕,都在提升狩獵成功的幾率。
又經(jīng)過二天的舒適生活,感覺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待下去的必要。趁著夜色,在巡邏時一個悄無聲息的瞬步,葉青徹底脫離了這個強大聯(lián)盟。
葉青這個小人物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一些精明的修行者在略微細想后,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后來又陸續(xù)離開了幾人,這對龐大的聯(lián)盟來說不算什么。也有人在猜測,這些人是不是太無聊了,想出去冒個險玩玩之類的。
葉青離開時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一路潛行蹤跡遠遠躲開了審判聯(lián)盟的必經(jīng)之路。
途徑一條河流,發(fā)現(xiàn)其水流倒轉,向山上倒流而去。經(jīng)過查看,葉青確定了這條河流的走向。
掌刀一揮,一顆大樹被削平地圓邊的大木棍,延中心位置向外砍成空心,就做成簡易的木船。
一路順流而上,只見清澈天空,不見煩惱憂愁。
幾日后,他遠遠的看到一處火光沖天,而那里正好是生存者審判聯(lián)盟的所在。
葉青正瞇著眼睛打盹兒,享受著陽光的溫暖。忽然臉色一凜,抓過雙刀背在身后。
不遠處的河道上走出一人,白棉襖,羊毛褲,狼皮靴,扎著一頭黑發(fā)。踏著流動的河水,蕩起一圈圈波紋,緩緩擴散到葉青的木船前。
“很好奇,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來人問道。
“殺氣!”葉青雙眼閃過寒芒道:“一個一流刀客的殺氣?!?p> “呵呵!怪了,怪了,我藏的這么好,沒想到被無意間流露的殺意給買了。”
那人自嘲一笑:“看在你表現(xiàn)不錯的分上,我也不欺負你這……”
那人一愣奇道:“你如此弱的修為境界,是怎么通過的考核?”
“運氣好!”
“運氣好!這話說的,那我就滿足你。我不用修為,單用刀法,刀技與你一戰(zhàn)。你若死了,說明你運氣不佳,怨不得別人。”
葉青跳下船,順勢把小木船輕踢到岸上,與那人一樣腳踏河流。
“在下竹中客,你是個不錯的弱者,希望你一會兒不要哭鼻子就好。”
竹中客,一張刀刻似的臉,那雙淡然的眼神,在他介紹自己后變得銳利陰森起來。
“你不打算報上姓名嗎?”
看到葉青拔出雙刀卻不搭話,竹中客有些生氣的問道。同時拔出自己的長刀,其刀刀身如棍,背厚刃直。
對于一個刀客,拔出自己的刀,那就又是一場仗要打。
在他看來自己足夠尊重對方,而對手直接無視了他的話。這讓人很不舒服,特別是被一個弱者如此對待,著實讓人惱火。
“你來劫殺我,還要裝作君子?!比~青說著已經(jīng)握刀沖了上去,口里繼續(xù)說道:“真是厚顏無恥?!?p> 話音未落,刀鋒已至。
“是嗎?我向來說話算數(shù),絕不欺負你修為低?!?p> 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過了十幾招,刀刀兇險,招招致命。
葉青不在搭話,修為不如人,意味著身體機能各個方面都要比人弱。特別是氣力上,每對一刀都被對方震得虎口發(fā)麻。
時間一長,從刀刃上傳來的反震力,讓葉青感覺手臂有些發(fā)麻,手掌出現(xiàn)一絲血點。
雖然這個人很無恥,但不得不說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他沒有仗著修為來戰(zhàn),境界壓的與葉青相同。
葉青一直以來都沒有這樣戰(zhàn)斗過,直從來到這里。每次都被別人在修為上壓著打,很就沒有這樣純粹的用刀戰(zhàn)斗了。
一直以來他心里憋著一股氣,這股氣讓他發(fā)瘋般的修行,發(fā)瘋般的練刀。
他從不認為修為就能決定刀法。
這一刻,他想痛痛快快地戰(zhàn)一場,一舒心中的壓抑,一舒心中盤恒不去的刀意。
不知怎么的,他開始覺得自己弱的掉渣。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這無疑讓他更加壓抑。
哪些心里的感覺他有時也說不清楚,現(xiàn)在好了,他只想在這里一展刀技。
只有刀,才能證明一個刀客的價值。
只有刀,才能使刀客的生命變得精彩。
竹中客看著眼前的葉青露出了笑意,那是滿意之色。
“好!”
這是他的話,說的像一句評語,猶如考官。
這是一句好話,但從竹中客的嘴里說出就不好了。
他顯得很忙,因為葉青的刀不懶。眼神愈發(fā)明亮,他想看葉青的刀,刀技更讓他看到了葉青的潛力。
如果不是足夠強,這樣看葉青的刀就是找死。
河流很平靜,河流上面很狂暴。
周圍一人高的草,順著刀風來回搖擺。
草里躲藏著兩個人,他們也在看刀。這對修行者來說有些不可思議,到了行者境界哪還有人管什么刀法?,F(xiàn)在他們心里的想法被完全改變了,他們看到了一個莽夫和文武全才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