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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做米蟲

第十四章 真相

本王只想做米蟲 秋露沾衣 2417 2018-12-05 01:14:00

  才出了宮門,云舒快步追上前面的楮銘。

  “侯爺請留步?!?p>  楮銘轉(zhuǎn)過身來,云舒喘了口氣正準備說話,楮銘已經(jīng)先一步道:“多余的廢話就不要說了,這朝堂雖然世家門閥爭權奪利,可也輪不到有心人肖想,你現(xiàn)在還不能洗脫下毒的罪名,還是自求多福吧?!?p>  就從容的走了,連給云舒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看著他筆挺的背影,云舒苦笑,她只是想道個謝,用得著這么避如蛇蝎嘛,搞得她多想要熱臉貼冷屁股似的。

  罷了罷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楮銘坐上車輿,就喚了車轅上的裴越進來。

  裴越大概猜得到是什么事,有點不敢抬頭。

  楮銘許久未有所動作,這般鈍刀子割肉更加讓人難受,片刻之后,才傳來他清冷的聲音。“不要再有下次,自己下去領軍棍?!?p>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他。

  裴越這才抬頭,眼里滿是不解。

  “侯爺,難道你忘了,當年宋淵云舒他們是怎么對楮家的了?現(xiàn)在朝堂上最大的宿敵就是云家,你這么幾次三番維護他到底是為什么?!?p>  他跟著楮銘出生入死多年,不僅有主仆身份,更有兄弟的情份,他是真的,不懂楮銘的忍讓,這些年他們在朝堂上也沒少排擠世家,為啥到云家這里,就畏手畏腳了呢?

  楮銘抬眼看街外,夕陽西下,空氣中像浮著碎金,長街繁華,酒肆商鋪縱橫,人流如織,這是繁華安寧的平都,這些年,他耗費了多少心力。

  許久他才緩緩道:“何必呢,鋒芒畢露又如何,委曲求全又如何,都不過是棋盤上的一子而已?!?p>  像說給裴越,又像在說給他自己聽。

  云舒直奔南館,那阿拓靡已經(jīng)醒過來了,撐著在床上喝藥,也不搭理云舒。

  “王爺,此番是下官的疏忽,在這里先給你賠個不是?!?p>  他放下碗,誠惶誠恐的道:“當不起,我不過是在國宴上和云世子開了幾句玩笑,世子就往我粥里投了蕃木鱉,誰還敢讓您賠禮啊?!?p>  云舒心里想笑,這小子,也是個好玩的。

  問了他幾句,云舒又往廚房里轉(zhuǎn)了一圈,一無所獲,便讓人把那些物證都收集好送回王府。

  夜里云舒趴在桌上,一臉幽怨,到底還有誰往阿拓靡粥里下了巴豆霜,那粥從出鍋就只有一個人端著送去給他的,而且鍋里剩下的粥其他人也喝過,竟然都沒事兒。

  第二天云舒又到廷尉去審那小吏,沒想到嘴還挺硬,硬是不說是誰讓他誣陷云舒的,剛剛轉(zhuǎn)身去了趟藥鋪,半路上就聽見那人觸壁身亡了。

  看著白布蓋著的人,云舒嘆了口氣:“沒想到還挺剛烈,罷了,好好埋了吧?!?p>  折騰了一天云舒覺得饑腸轆轆,便順道在陳老伯那吃一碗薯芋圓子。

  楮銘從衛(wèi)尉府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對街看去,怎么又是她!看來確實挺喜歡這小食。

  楮銘也不客氣,自來熟的直接坐到了云舒對面。

  “來一碗豆沙餡的?!?p>  聽見聲音,云舒抬頭,不是楮銘那廝又是誰,怎么哪都有他。

  楮銘抬頭看她,風吹得頭頂上唯一的燈籠微微晃動,她如玉的側(cè)臉忽明忽暗,整個人氤氳在騰起的熱氣,朦朧而溫暖。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各自吃著碗里的圓子。

  云舒看他點了豆沙餡,一時玩心大起,“你這和腦漿挺像的?!?p>  以前她和張先吃飯,總愛說惡心的事兒,看誰先堅持不下去。

  楮銘嘴角微挑,沒想到老大個人了,還像小孩子家的幼稚,臉上波瀾不驚,從容自若的把那碗紅白相間的圓子給吃了。

  “那日阿拓靡不是上吐下瀉嗎?云世子心思縝密,觀察入微,想必還記得他吐的吧,隔夜的酒肉,黏稠的肉粥…可不像這薯芋圓子般花花綠綠…”

  云舒捏勺子的手已經(jīng)動不了了,嘴里含著的圓子都已經(jīng)變了味兒,吐出來不是,咽下去也不是,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起阿拓靡房中那散發(fā)酸臭的痰盂……

  楮銘好整以暇的抱胸靠在椅背上,滿意的看著云舒綠著個臉鼓起的腮幫子,這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云舒跑到墻邊一口吐了,又漱了口。

  “你惡心死了!”

  楮銘也不計較她惡人先告狀,笑了笑才道:“阿拓靡粥里的巴豆霜,是裴越下的?!?p>  云舒端著茶水愣住了,裴越?那他現(xiàn)在告訴她干什么,自首?

  想想也是,以裴越對云家的厭惡,整一下她也合情合理。

  楮銘繼續(xù)說:“他本意不壞,只是想讓你受個罰,往煮好的粥里加生的巴豆霜,沸煮后最多讓阿拓靡拉一下肚子,可趕巧那小吏沒等多久就把粥給盛走了?!?p>  云舒了然,所以那阿拓靡吃的還是生的巴豆霜,而同一鍋里其他人的粥已經(jīng)被煮沸了,少食無礙,可真是趕巧??!

  “嗯,那你現(xiàn)在是想求我放過裴越嗎?”

  楮銘笑了,他看起來像求人嗎?

  “求你倒不必,反正你沒證據(jù)?!?p>  云舒:…………能不能別這么瞧不起她。

  “不過,這阿拓靡也是個有問題的,巴豆霜用麻油炒制,生巴豆霜雖然無色,可味道卻不輕,裴越也是想著他聞到那麻油味兒,是絕不會再喝的,這樣整你的目的也達到了,至于下蕃木鱉的人,這個我會去查,你不用管了?!?p>  云舒覺得,這看不慣她的人可真不少。

  阿拓靡剛剛躺下,云舒就拍門拍得震山響,只得不耐煩的讓護衛(wèi)把她放進來。

  云舒坐在他塌邊一臉姨母笑,看得阿拓靡陰惻惻的。

  “麻油飄香的巴豆霜好喝嗎?”

  他臉色微變,旋即又笑了。

  “你什么意思?”

  云舒也不管他,接過姜武遞來的海碗聞了聞,雖然量少,可還是聞到了淡淡的麻油味兒,可想而知一大碗的時候這味道有多重,就這樣的,他還喝得快見底了,這兄弟,可真拼。

  “別裝了,不就是想將計就計嘛,輕了可以教訓教訓不識好歹的本世子,重了是不是要讓你們?yōu)鯇O發(fā)兵給你討公道?。俊?p>  阿拓靡見她都知道了,也索性開誠布公。

  “你們大靖,表面上繁華強盛,沒想到背地里勾心斗角這么激烈的,本王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你不是也沒背黑鍋?”

  “那活該你上吐下瀉,你最好乖乖的把這件事壓下了,否則我就說這巴豆霜是你自己下的,就為了誣陷本世子,話說得委婉點?!?p>  狗咬狗什么的云舒最在行了,潑皮無賴她也不弱,開玩笑,當年的平都小霸王可不是吹出來的。

  阿拓靡一口血梗在心,他受了這么多罪,到頭來還是咎由自取嘛!

  “你也不想想,能有哪個傻子能對著這么一碗粥下得去口,況且南館里那么多人和你吃一鍋粥,他們怎么就沒事,最好不要把事情鬧大,不然的話,你看看是你有理還是我無賴?!?p>  放完狠話,云舒滿意的拍拍他的肩,又換上慈愛的笑。

  “王爺初到平都,水土不服也是正常的,好好將養(yǎng)幾日就好了,你好好休息,本官就先走了?!?p>  阿拓靡虛弱無力,氣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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