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市民暴動引發(fā)居民恐慌,據(jù)調(diào)查,此為市科研所違規(guī)人體實驗造成,病原體咬傷科研人員后逃出該所,被咬傷的科研人員已無生命體征卻仍可緩慢行走,且見人就咬,系病毒感染......”
“據(jù)統(tǒng)計,我市被感染人數(shù)已超百萬,被感染者皮膚潰爛,瞳孔收縮且泛紅,毫無生命體征卻仍可繼續(xù)行走,醫(yī)學(xué)統(tǒng)稱‘喪尸’......”
某處的廣播不停地重復(fù)播放著以前的新聞,在寂靜的空間里顯得尤為突兀。
漫天灰塵,陰霾密布,植物不見蹤跡,高樓大廈已然坍塌。拾伍謹慎的行走在廢墟之中,手里緊緊握著一把沖鋒手槍,今天是她第一次獨自出來尋找食物,這是她的“成人禮”。
拾伍回憶著以前老陳帶她去過的地方。待看見商店,拾伍毫不猶豫的抬腳走去,希望能找到些還能吃的東西。
時過境遷,商店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繁華,徒留一個灰撲撲的外殼。貨架上沒有商品,空蕩蕩的懸掛在半空。
不過拾伍并沒有氣餒,挨餓已是家常便飯。她轉(zhuǎn)過身準備前往下一個地方,無意間瞥見角落里一扇緊閉的門。
拾伍走近后,發(fā)現(xiàn)門被鎖上了,她有預(yù)感,這可能是這個商店的倉庫。以前老陳帶她找到過一個倉庫,里面的食物讓他們整整一年沒有餓過肚子。
喪尸沒有聽覺,所以拾伍預(yù)備強行把門撞開。
伴隨著拾伍用力撞門的助力聲,門開了。果然,這是一個倉庫,空間不大,卻層層疊疊堆積著很多箱子。箱子里都是食物和飲料。拾伍欣喜無比,想著自己第一次覓食就找到一整間房的食物,一向嚴厲的老陳也肯定會夸獎自己。
正當(dāng)她發(fā)愁著如何把食物運送回去時,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逐漸加深,這說明有喪尸逐漸靠近。拾伍下意識的繃緊了神經(jīng),她必須殺了它才能離開這里。
腦海里一些零碎的記憶呼之欲出,又來了,每當(dāng)她聞到這股味道,她就會想起父母為了保護她而死的樣子,他們強忍痛苦的哽咽在耳邊經(jīng)久不絕。
拾伍控制不住的戰(zhàn)栗起來,眼見著喪尸出現(xiàn)也毫無力氣舉起手槍。沒有了老陳的保護,她可能就這樣死了也說不定。
一雙冒著紅光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拾伍,那個東西發(fā)現(xiàn)她了。喪尸大張著嘴,左嘴角幾乎咧到耳根,眼睛里隱約可以看見在蠕動的蛆。它的腳已經(jīng)潰爛,緩慢的朝拾伍走來。
拾伍不停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不想在十八歲這天死在喪尸嘴里??墒撬氖忠廊恢共蛔〉陌l(fā)抖,平時把玩的手槍此時重若千斤。嘴唇已經(jīng)被咬得泛白,那坨惡心的東西離她越來越近。
“砰”,喪尸倒在了拾伍的腳邊,一個男人端舉著DE手槍站在門邊。一副冷峻的面孔映入眼簾,深邃的雙眼,高挺的鼻梁,淡淡的胡渣,薄唇緊抿,眉頭微蹙。挺拔的身高再加上緊致厚實的肌肉,愈發(fā)顯得拾伍嬌小可人,在逼仄的倉庫里呈現(xiàn)出反差萌的滑稽。
拾伍驚魂未定,怔怔的望著正環(huán)顧四周的男人?;祀s著血腥味的腐臭拉回了拾伍的神智,她悄悄的把仍在發(fā)抖的手藏在身后,咧嘴甜甜一笑:“謝謝叔叔!”
叔叔?他看起來有這么老?傅其琛不理她,蹲下身準備搬箱子。拾伍反應(yīng)極快,她急忙沖在傅其琛身前攔住他。傅其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比自己矮上一大截的女孩,眉間的“川”字逐漸加深。
“這些食物都是我找到的,你不能拿走哦。”拾伍依然甜美的笑著。
可笑至極,今時不同往日,在法律制度都被踐踏殆盡的世界里談物品所有權(quán)?傅其琛不想和蠻不講理的小姑娘講道理,他不管不顧的轉(zhuǎn)過身搬起另一邊的箱子。整整三箱,他輕輕松松便端走了。
“再不快點,你和那些鬼東西商量?!贝己穸写判缘纳ひ?,說出的話卻不怎么動聽。拾伍懊惱的摳著手,旋即起身挑選食物,這要是被老陳知道了,免不得叨叨幾句。
傅其琛找來購物車,拾伍見他只拿來一個,上手就要搶。傅其琛見怪不怪,眼疾手快的把購物車拉到一邊,淡漠到:“自己去找?!笔拔樾奶摰氖栈厥?,摸摸鼻子朝外走去。
貨架旁擺著之前沒有的購物車,顯見是傅其琛找到帶過來的。拾伍也沒羞愧,樂顛顛的推著購物車進屋裝食物。
半晌,拾伍把之前已挑好的最好的食物裝上車后,笑嘻嘻的拍了拍傅其琛的肩膀:“大叔,有緣再見啊!”不等他回答便一陣風(fēng)似的溜走了。傅其琛看向少了一箱的購物車,無奈地搖搖頭,可惡的小女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