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劃破天際,驚醒了還在夢中的拾伍。不過拾伍本就睡得很淺,她一直對白天的對話提心吊膽,生怕自己一睡過去就被剛子擄走。
“怎么回事?”王可可緊張的詢問著。
拾伍緊盯著外面,茫然的搖搖頭。
“那邊…有個…”高麗珠見依依熟睡過去,顫抖著想回答她們,卻始終說不出后面的話。
“有什么?”拾伍連忙追問。
高麗珠眼圈有些泛紅,恐懼的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半晌才繼續(xù)說:“屠宰場?!闭Z罷,她垂下頭哭泣起來。
拾伍和王可可雙雙愣住了,剛剛的慘叫是人發(fā)出的,那么,那個屠宰場的用途也就顯而易見,這讓她們想起在來的路上遇見的那所帶牢籠的民居……
一旁的關(guān)蕊突然暈倒在地,是傷心過度導(dǎo)致的。拾伍眼疾手快的把她抱起來,搖晃著她的身體,試圖讓她清醒過來:“關(guān)姐?關(guān)姐?你沒事吧,關(guān)姐?”
關(guān)蕊依舊雙目緊閉,沒有醒來的跡象。王可可阻止道:“別搖了,關(guān)姐是太擔(dān)心孩子,你沒看見關(guān)姐從到這里開始就一直很崩潰嗎?”
“孩子會沒事的?!笔拔橐琅f緊緊的摟著關(guān)蕊,篤定的看著王可可。
王可可卻有些悲觀:“說不定他們早就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p> 拾伍搖搖頭,態(tài)度很認(rèn)真,說道:“不,他不會跑的,他一定會不顧一切來救我們的。”不知道為什么,拾伍就是相信傅其琛不會拋下她們不管。
她相信人性的丑惡沒有限度,但她也相信傅其琛不是那樣的人。
夜已深了,初冬的寒風(fēng)出奇的刺骨,為了保持溫暖,山洞里的人們只能蜷縮在一起取暖。
突然,一個女人猛地?fù)湓阼F門前,一只手朝外使勁伸著,哭喊起來:“東子!”
拾伍這才注意到,山洞里還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不遠(yuǎn)處的山洞處,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正被押走,他聽見妻子的聲音,忙轉(zhuǎn)過頭,不顧一切的沖過來。
東子的手被捆在了背后,他只得努力把臉往女人手里送,淚眼模糊的仔細(xì)看著她,囑托道:“香菱,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香菱撫摸著小腹,不停地點頭,淚水止不住的流。
不遠(yuǎn)處負(fù)責(zé)押走東子的兩個男人,晃晃悠悠的走過來,其中一個邊走邊不屑的說道:“哎喲,老子今天還要拆散一對兒苦命鴛鴦。”
另一個忙附和道:“你別說,還真挺有趣兒哈?!?p> 他們走上來想拖走東子,東子拼命掙開他們的束縛,卻遭到一頓毒打。
“你信不信老子下一秒就把你女人給做了。”其中一個人一邊踢著無力還擊的東子,一邊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東子被打得鼻青臉腫,帶去了被稱為屠宰場的地方。香菱哭得背過氣去,最后頹廢的靠在鐵門上,雙目無神。
拾伍小聲的問道:“那個男人會死嗎?”
其他人悶不做聲,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她們中的很多人,丈夫都被帶去了屠宰場,再也沒回來。
一切又重歸平靜,沒有慘叫聲,什么都沒有,詭異的平靜。
一陣開鎖聲突兀的憑空響起,鐵門被打開了。大家突然驚醒過來,慌張的盯著開門的人。
只見阿毛鬼鬼祟祟的朝她們走來,不時地扭頭查看外面的情況。他看看拾伍又看看王可可,然后拽住了拾伍的手臂。剩下的人慌張的想要拉住拾伍,卻被阿毛一腳踢開。
拾伍也不畏懼,冷漠的盯著阿毛,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阿毛匆忙的拖走她,慌亂中,拾伍看見了王可可滿是泥土的臉,她心下了然,對著王可可冷笑起來。
王可可有些心虛,連忙垂下頭,使臉藏于陰影中。
拾伍跟隨著阿毛朝林中走,她不停的打量著室外。帳篷外面空無一人,就算是負(fù)責(zé)守夜的人也不知道上哪兒去偷懶了。對拾伍來說,這是最佳時機。
拾伍心一橫,扭頭躲開抵在腦后的槍,然后一口咬在阿毛手臂上。阿毛吃痛,手一松,槍順勢掉落在地上,拾伍下意識的去撿,卻被前來查看情況的剛子搶了先。
剛子把拾伍的手腳捆起來,再塞了一團麻布在她嘴里,一口氣把她扛在左肩上。阿毛揉著被咬的地方,罵罵咧咧道:“臥槽,這丫頭是屬狗的嗎,疼死我了?!?p> 剛子一個眼刀刷過去,示意他噤聲。然后他抬腳往林子里走,全然不顧拾伍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