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天后的一個清晨了,墨州招親也準(zhǔn)備的如火如荼,許多各門派的奇人也都逐漸聚在了墨州城。薄霧蒙蒙,河邊涼亭上早就坐了一個人,那棋盤早已擺好,風(fēng)輕拂著那人的白裳,夏季的陰雨天很少這樣,淡淡的陰沉色,墨淅將自己的臉頰輕靠在手腕上,眼神靈動的看著那盤棋,仿佛心中正在下棋一般。
打遠(yuǎn)處行川就看到亭子里的人了,便招手說到,“姑娘,不好意思,來遲了?!毙写ㄅc墨淅昨日在路上又碰見了,便相邀今日清晨來下一局。
墨淅笑道,“能來就行了,大局觀不是一時間就能掌握的,來多練一練也可以。”行川就坐,這次兩人已是比較熟悉了,行川嬉皮笑臉說到,“姑娘你們墨家小姐比武招親,全州人都在張羅,怎么就你有閑情雅致與咱下棋呢?”
“所有來客,競爭者都在練習(xí),你怎么就來下棋呢?”墨淅反問著,“明天可就是招親大會了?!?p> 行川邊走棋,一邊打探著,“那么姑娘,這次來的人物有什么特別厲害的么?告知我一聲我也好準(zhǔn)備不是?”
“呵,沒想到小有名氣的道士后生關(guān)越塵,也畏懼這種招親比賽???”墨淅略帶嘲諷意味的笑著。
行川頓時也覺得些許尷尬,只好攤開排面說話,“咱其實也不是啥關(guān)越塵,我叫行川,來這里呢,就是為了找冷月姑娘的,前天有所隱瞞,也是不好意思了。”行川這次的白棋左堵右截,已似毫無破綻。
“肯說實話了?那就行,我叫墨淅,至于明天的比賽,你冒用的關(guān)越塵名號是么?我也能猜到,畢竟這次頂替招親名額的人也不會少,至于目的,都是千奇百怪的,好的壞的,魚龍混雜……”
行川立即打斷墨淅說話,“墨淅姑娘是吧,我行川保證,替用關(guān)越塵的名號絕無壞心,而且這也是得到他自己認(rèn)可的?!毙写ǖ陌灼逶蕉路路鹇┒丛蕉啵呛谄寰拖窦埌械幕鹧嬉话?,不斷往外沖。
“好吧,行川,如果這件事讓別的墨州人知道,你知道后果,但我選擇信你一次?!蹦榔鍎萃掏拢褜灼鍒F(tuán)團(tuán)擊潰,“大局意識,行川小兄弟,做什么事都權(quán)衡下利弊?!蹦涝俅乌A得棋局,并沒有立刻走。
“嗨,咱這小心眼是盛不了大局觀了,到時候有困難還請姑娘多多幫助啊?!毙写ㄊ忠粩?,看著那抹笑意依然勾勒在墨淅臉上,盤旋著。
“走,我?guī)闳€地方吧?”墨淅笑著,“沒有人能看懂你,唯有我知道你的秘密?!蹦雷叩叫写ㄉ磉叄瑢⒛樫N近行川的耳根。那溫?zé)岱路饌魅舅频?,從行川耳根流向臉頰,通過肩膀流向全身,行川感覺一絲不自在。就在這時,墨淅輕吐出三個字,把行川整個人都鎮(zhèn)住了。
“吸收體?”
墨州內(nèi)殿被打理的一塵不染,許多喜慶的紅色紙張爬上了門墻,就連河邊的橋柱上,各式建筑檐角上也掛滿了燈籠。這場景在墨家可不常見,冷月清晨一推門便被嚇了一愣。
“墨香!這是怎么回事?”冷月面含慍色的向屋內(nèi)喊到,“本小姐是比武招親,又不是今天就要成親,貼這些喜慶東西做什么?”
屋里墨香答復(fù)著,“沒,小姐,這不是雙喜還沒貼呢么?沒什么要緊的?!闭f完這句,冷月立刻朝大殿跑去,只一路上仿佛是閉著眼跑的,那些紅色對冷月來說都太扎眼了。
“小姐,你這是去哪兒?”路上碰到了墨冰,看著冷月急匆匆的跑著便問了句,沒想到冷月頭也不回,招呼也不打。
“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墨冰疑惑著,同時也感覺有些可笑,這冷月平時走路都是沉穩(wěn)的,帶有氣場的,可今天這急匆匆的可完全不像她平日里的性格。
大殿前,墨灼正搭著梯子趴在牌匾處,貼著“普天同慶”的字幅,依然是紅色的。冷月放慢腳步,走向前去。
“墨灼叔叔!你干什么呢?這是誰辦喜事?。俊崩湓鹿室鈫栔?,并接著朝內(nèi)殿走去,冷城主還在布景上研究著墨州城的機(jī)關(guān)分布,走來走去,同時用手?jǐn)[弄著臺案上的小玩意。
“爹。今天大家怎么都起那么早?。看笄逶绲木烷_始忙碌了。”冷月又忽然覺得可笑,“老爹,那普天同慶是什么意思?。恳蔡鋸埩税??”
門外墨灼聲音傳來,“冷小姐,這是排場,咱墨家可不是小家小派,咱家千金出嫁,可不能馬虎。”
接著是一陣反駁,“不能馬虎?比武招親還不馬虎呢?”冷月不屑說到。
“哎,話可不能這么說,我的乖女兒,這能來參加比武招親的人都是各門各派的有為青年才俊,配得上我家冷月呢。”冷群峰放下手中玩意,開始向冷月走過來。
“月兒,這個藍(lán)色令牌你拿著?!崩淙悍暹f過來一面青藍(lán)色令牌。
“這是?”
“比武招親時,你的未婚夫?qū)玫剿?,不管何種方法取得,在我女兒手中得到東西,都證明他有特殊的地方,所以月兒,你定要保護(hù)好這個令牌哦?!袄淙悍逑耖_玩笑般的,將規(guī)則說了一遍?!斑@藍(lán)色令牌,你也可以送給心儀男子,也算是對你選擇的尊重了吧?還有別的規(guī)則,就明天再統(tǒng)一說吧。”
冷月恍恍惚惚的接過那塊令牌,像丟了魂一般。
冷群峰拍著冷月的肩膀,“也怪爹自私,這次聯(lián)姻也是為了墨家未來大局影響,希望月兒能理解為父用心?!崩湓乱徽c了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并沒有聽到冷群峰的無奈嘆氣聲。
在一塊圓形的布滿沙土的場地上,墨淅與行川面對面站著。
“這是?訓(xùn)練場?墨淅姑娘,你帶我來這干什么?還有,你怎么知道吸收體一事的?問你一路了,你什么也不說?!毙写ㄍ粍硬粍拥哪勒f到。
墨淅一笑,“吸收體?很稀奇么?其實我和你是一類人,所以別人看不出你,我卻可以,就是那么簡單,但這是秘密,除了我誰也不知道吸收體的事?!?p> 行川驚詫,下巴快掉到了地上?!昂椭@吸收體不稀奇啊?和蘿卜白菜一樣的滿大街都是?那老頭絕對騙了我!”行川心里想著,不禁又想罵一罵那個老頭。
“哈哈,是嘛,那正巧啊,有緣有緣!嘿嘿……行川嘴上依然裝作不可思議的樣子。那墨淅的氣流早已涌動全身,仿佛已經(jīng)要準(zhǔn)備出手了,那氣流也是與行川相似的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