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州城外的大路小道上,躺著一堆堆密密麻麻的人,來自不同的陣營流派,鮮血隨著雨水染入了土地之中,仿佛有人在墨州反擊之前動了手。
太陽照常沒有升起,那大雨傾盆之間,即使是大清早,能見度依然十分弱,行川被一聲吆喝喚醒,卻遲遲不肯起身,自己身下的這個躺椅說起來不是床,但比他自己以往睡過的床都要舒服許多,設(shè)計方面和鋪蓋細(xì)軟方面都絕了。
“不是……你別……碰我,我再睡一會。”行川嘟囔著說到,緊接著就被一股力道推到地上,頓時清醒了。
“冷女俠,起呢么早???行川看向那邊的椅子,大勺還在酣睡,心里也是無奈,”咋的?要大清早起來趕路么?“行川揉著眼睛說到。
冷月露出久違的笑容,”危機已經(jīng)過去,我們都不用走了?!?p> ”什么?這周圍的大老虎們說不打就不打了?不會是計謀吧?“行川認(rèn)為自己作為一個旁觀者,內(nèi)心還是十分清醒的。
”不是他們不打了,有人提前下手,為我們解決了那些力量。“冷月說著,也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她順便將桌子上墨香一早送來的早飯放好?!眮沓渣c吧,畢竟現(xiàn)在對我們有威脅的勢力在減少,這就足夠了。“
大勺也瞇縫著眼起來向飯桌走去,任何的事情都與這個孩童無關(guān)。
門鎖著,但門外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未等聽到敲門聲音,那人便直接闖了進來,行川眾人一驚,發(fā)現(xiàn)是墨淅,此時她的臉上向來掛著陽光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急躁不安的表情。
“月……墨香消失了……”墨淅氣喘吁吁的說著,不顧滿臉的雨水在臉上和發(fā)梢上任意流淌著。
“你慢慢說下情況,怎么會不見了,今天一大早還給我送過早飯呢……”冷月遞給墨淅一塊干手帕,看著桌上依然冒著熱氣的早飯,感到奇怪,也就半個時辰的樣子,活生生的人怎么會消失了。
“就是送完飯之后,冷城主派墨淅去墨城城門口偵察,后來我便感知不到她的氣息了,你相信我么?月,我的感知術(shù)還從沒有出過錯,墨城的人,在我的感知術(shù)之下都是有反應(yīng)的。”
冷月看著她焦急的表情,也就顧不得懷疑了,“你的感知術(shù)我也是了解的,我信你,但偵察一事,我爹怎么會交給墨香去做呢?”墨城的偵察兵還是挺多的,也很專業(yè)。
“問題就在這,從昨天晚上派出的三個探子,都沒回來,而且我也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了。”墨淅說著,瞥了一眼飯桌旁的行川。
冷月也開始緊張起來,“都失蹤了?墨香的水影術(shù)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怎么可能偵察一個情況會出事?這不簡單……”冷月開始拿起床邊倚著的斷水劍,向門外走去。
“冷女俠,你去干啥啊?”行川塞了滿嘴的飯,不顧往外噴出的殘渣就張嘴問到。
“找人!這群人,真的是盯上墨州就不打算走了!”冷月語氣漸漸冰冷。
行川立刻站了起來,跟著冷月走到門口,“喂!你沒聽到么?他們?nèi)ヒ粋€就消失一個,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你一個人能夠解決的了?!毙写ɡ±湓碌母觳?,然而對方此時并聽不進去勸。
“嘿我這……”行川迅速跑到門口堵著,“你先冷靜下,墨淅姐,勸勸她呀?!钡茨酪膊淮蛩阕钄r的樣子,行川也明白了這墨州的事情,自己應(yīng)該是不太了解的,也就又讓開了,“我和你一起去吧……”行川背上自己的劍,扭頭對大勺使了個眼色,大勺也就會意了,自己現(xiàn)在練就那么快的迷蹤步,行川絕對是讓自己作為一個報信通風(fēng)的人,招應(yīng)內(nèi)外消息的,也就留在冷月屋中了。
一路上,穿著戰(zhàn)甲戎裝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一類術(shù)士也都不像平時,腰間多了一把佩劍,皆向墨州內(nèi)城大殿方向走著,還有一部分人向外城走去,也都排好了陣列。
“不是說外面多數(shù)勢力都被消滅掉了么,為什么大家都還那么緊張???”行川不解問到,跟在冷月后面跑著,竟感到體力有些不支。
“什么多數(shù),分明就是全部!外面現(xiàn)在只剩一個勢力,而其他的門派皆被這個勢力給消滅了,他們想獨享墨城的寶物?!崩湓虑八己笙?,只能想出這一種合理的解釋了。
“那么厲害,什么勢力???”行川跑著,將背著的掩日劍拿到手中,“冷女俠你慢點,我快跟不上了?!?p> “最大可能是祟教,我們之前讓他們損失有些慘重了,不管是報仇,還是奪劍,都必定要來擾我墨州。”冷月說罷,直接抓住行川的胳膊,催動斷水劍氣,一道藍光閃過,冷月和行川兩人便都被這把劍帶到空中,時而落地,時而又騰空而去。
“我去!這是御劍么?冷女俠?”行川忽的一驚,嚇得把眼睛閉上了,那腳不沾地的感覺著實讓他感到不可思議,自己身體的那種前所未有的輕盈感更是奇怪了。
“這只是借助劍本身的劍炁,配合而成的一種輕功,御劍飛行?志怪小說看多了?”冷月笑著身后這個小伙子的狹窄眼界,“從內(nèi)城到外城最快的方法便是這個?!币膊还苄写牄]聽懂,兩人確實離外城越來越近了,外城便如同一道自然屏障,由山和水的險峻組成,在平常有霧之時,不了解外城地形的人只能走大門,若是翻城墻而進,多半便消失在霧中的山崖與險水之間了。兩人便在那山水之間飛過,這壯麗景色在雨中顯得綺麗瑰怪。
高大的城墻之上,布置著許多哨崗,各種機關(guān)遠(yuǎn)程武器也枚不勝舉,一些帶著斗笠披蓑衣的人在城墻上如同工蟻一般忙碌著,兩人便在離大門最近的一個城墻上的崗哨小閣樓旁降落了。
“刺激!”行川還沉醉在剛剛?cè)缤w行一般的快感之中。
兩人正向崗哨走去,一個布置機關(guān)的崗哨哨兵出來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