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樓梯上的男子無辜地摸了摸鼻子,發(fā)自內(nèi)心地點頭贊嘆道:“小姑娘身手不錯??!年輕就是有活力呢!”
隨即將手里的煙扔在地上輾熄滅了,抬腕看了看手表,小聲嘀咕道,“說好下午來簽約的呢?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來。哎!這破樓真的要早點拆遷才行,給誰找都不好找……”
……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走到巷子口,見沒什么人追上來,袁晴實在忍受不住,擺擺手讓宋慈把她放在一個舊宅居的木門坎上。
宋慈小心翼翼地卷起袁晴的褲腿,看見纖細的腳踝處腫的老高,這下是真的哭了出來,一部分是因為剛才的緊張害怕還沒消除,一部分是對袁晴受傷的愧疚。
“嗚嗚嗚,袁姐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受傷了?!?p> 袁晴動了動自己的腳腕,又是一陣鉆心的疼,但是臉上卻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滿不在乎地說道:“你有什么好對不起的啊?要怪也是怪我自己不小心,腳長在我自己身上,崴也是我自己崴的。沒什么事,真的!你要是再哭,就是在怪我?guī)銇磉@個地方受到驚嚇了?”
“沒有、沒有!”宋慈趕緊擦了擦眼淚,表明自己根本沒有這么想過。
“這就是了嘛!你袁姐我這個傷病患還沒哭呢,你倒先哭開了,你讓我情何以堪?”袁晴不注意間動了下腳踝,夸張地痛呼了一聲,準備再云淡風輕地對宋慈笑一個,以表現(xiàn)自己真的很堅強的時候。
“袁晴!袁晴!”
巷子轉(zhuǎn)角處突然傳來陳燊的呼喚,下一秒鐘,邊跑邊四處看的陳燊看到了她們,眼神一定,緊繃著的臉終于放松了下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這才快速向她們跑來。
“哎呦!救兵終于來了,這下子有救咯!”袁晴揮了揮手,爽朗地笑著說。
跑近了的陳燊才發(fā)現(xiàn),卷著褲腿的袁晴有些不對勁,再看看紅著一雙眼睛的宋慈,表情有些凝重地問:“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有壞人追你們?”
袁晴和宋慈兩人互相望了望,突然間覺得,剛才兩人的表現(xiàn)非常的傻氣,明明沒人追她們……
“哈哈哈哈……”袁晴直接大笑出聲,邊笑邊拍著手掌,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
宋慈也是要被自己蠢哭了,特別是自己剛才還在鬼喊什么“救命!”……救命?哎!光想想都覺得臉都丟光了。
那張像薔薇般的小臉蛋,此刻已經(jīng)像番茄一樣紅了,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糾結(jié)著,看得陳燊是一頭黑線,不過大概也是明白遇到什么烏龍事件了吧。
放下心來的陳燊,這才蹲下身來,翻看了一下袁晴的腳踝,這時候已經(jīng)腫的像饅頭了,忍不住皺眉斥道:“你還笑得出來?我說你這人心怎么這么大呢?腳不疼?!”手上控制不住地微微使勁捏了一把。
“哎哎哎!別別別,疼?。 痹缒撬实男β曣┤欢?,連聲呼痛。
知道痛就好!陳燊翻了個白眼,把身上的斜挎包扔給一旁的宋慈,轉(zhuǎn)身蹲下,催促道:“趕緊上來,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p> 宋慈二話不說就拿過來,跨在自己左邊身上。順便還把袁晴的包也拿過來,跨在右邊身上。再加上她自己背的包,這負重前行的樣子讓袁晴忍不住調(diào)侃她。
“我看再給你把步槍,戴頂鋼盔帽,你就是那光榮的人民戰(zhàn)士解放軍,還是越野狀態(tài)的。”
蹲在那的陳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扭頭斥道:“我看再給你個拐杖,裹片石膏板,你就是那待宰的人民醫(yī)院小白鼠,還是自己送上門的?!?p> “哎!陳燊同志,你這就過分啦!竟敢詛咒我?”袁晴嘴上雖然還在嘮叨著,身體還是比較老實地,在宋慈的攙扶下,輕輕地趴在了陳燊的背上。
“我暈!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重?。磕闫匠>筒荒苌俪渣c?”陳燊的腿忍不住往下一沉,站起來的時候,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嘴上抱怨著,但是腳步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向前行了。
“你小子翅膀硬了?。「乙恢睌D兌你上司?這個季度的獎金是不是不想要了?”
“是不是想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扔到地上???”陳燊翻了白眼。
“你敢?你扔試試!”
“試試就試試!”
“那你扔??!”
……
看著絆著嘴的兩個人漸漸走遠,宋慈回頭看了看巷子盡頭那陰暗 的舊樓,心里的陰影依舊沒有散去。
現(xiàn)實生活中有很多難以預料的未知數(shù)和危險因素,不是每一次都能這么好運。
今天的事雖然是個烏龍,但是宋慈卻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內(nèi)心里的恐懼和膽怯,在面對未知恐懼的時候,自己不能做出正確的處理方法,只能通過這么無厘頭的行為排解內(nèi)心的恐懼。
面對突發(fā)情況,自己更需要磨煉冷靜處理和機智應對的能力。
宋慈皺著眉頭反省著,快步追上同伴。
袁晴的腳崴了,暫時一星期內(nèi)都沒法跑宣傳,銷售部的任務都壓在陳燊和實習生宋慈的身上。
面對劇增的工作量,陳燊和宋慈也沒有空抱怨,每天早出晚歸,認真完成所有的任務指標,還有一個星期到月底,但是兩個人卻超額完成了當月的銷售指標。
面對這一漂亮的成績單,孟士俊再次對自己這個小徒弟刮目相看,當眾表揚了宋慈一番,轉(zhuǎn)頭又安排她去客房部再實習一周。
氣得方春英再次摔東西。
宋慈倒是有一種盡在預料之中的釋然。
上次因為自己搞烏龍,害的袁晴姐姐受傷,但是袁晴的嘴嚴的很,面對同部門的陳燊,也沒有透露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所以酒店里的同事根本不知道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當是袁晴自己不小心崴了腳。
但是宋慈自己知道,都是因為她咋咋呼呼、不穩(wěn)重,搞出這么個烏龍。
心里很是愧疚,也對能遇到包容自己缺點的同事很是感激。第二天她就叫上陳燊,再次去拜訪了那個協(xié)議單位,沒想到很順利地就把協(xié)議簽了回來。
走出舊樓陰影的宋慈,就像走出自己內(nèi)心的陰影,站在陽光中,宋慈有一種自我升華的感覺。
去客房部實習,是一次很好的沉淀自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