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拐右拐地下了樓,秦宋晚正打算問問哪里的飯菜比較好吃,就見掌柜已經(jīng)笑著站在了旁邊。
“秦姑娘,剛才秦公子派人來說,若是小姐下來了,就去前面的一品居,他在那里。”
“一品居?”
“一品居可是我們南陽一等一的酒樓,光是預(yù)定都得排三天?!闭乒裥χ?。
“那麻煩掌柜指指這一品居怎么走?!贝笱拘χ?。
“不遠(yuǎn),出門右拐直走,走四個路口,接著右拐,往前走三個路口,然后繼續(xù)左拐,再走兩個路口就到了?!闭乒竦馈?p> “多謝掌柜?!鼻厮瓮硇χ?。
三人轉(zhuǎn)身出門。
“小姐記清楚了,好厲害?!贝笱镜溃X得有點兒暈。
“沒有,邊走邊問吧。”秦宋晚道。
傍晚的街道上面,多了許多行腳商人,匆匆忙忙趕回去吃飯,再匆匆忙忙地出來擺攤。
秦宋晚看著那些忙碌的身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擠地鐵的時候,人潮擁擠,有些時候茫然地都不知道自己該在哪里下站。
這么真實的場景,怎么會是假的?
秦宋晚不由得掐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兩個月牙的痕跡出現(xiàn)在了手背上。
疼。
她們一路邊走邊問,沒多久就站在了一品居的門口。
一品居高四層,門口掛著兩個巨大的紅燈籠,照的周圍喜氣洋洋,熱鬧非凡,一丈高的門頭上,“一品居”三個字閃閃發(fā)亮。
大門的左邊,站著一位穿著紅色錦紗,身材傲人的美女,正笑吟吟地看著每個來來往往的顧客,見了秦宋晚,聘婷地地走了過來。
“可是秦小姐?”那姑娘笑道。
秦宋晚點點頭。
“我叫映月,專門負(fù)責(zé)秦少爺那房的,秦少爺命我下來接姑娘?!庇吃滦χ?。
“姐姐好,姐姐你真漂亮?!鼻厮瓮砹⒖绦χ馈?p> 按照一般套路來說,這種女子都不簡單,現(xiàn)在不拉近關(guān)系要等何時?
“秦小姐小嘴真甜,一會兒我讓小二免費送您一份兒酒釀圓子,這秦少爺就在三樓的包房里,我這就帶你去?!庇吃滦χ?。
因為是飯點兒,一品居里早已是人滿為患。
秦宋晚看著上上下下滿堂跑卻絲毫不亂的小二,對一品居的掌柜也是有些佩服的,這種情況,可得平時訓(xùn)練有素才行。
一品居的內(nèi)堂比她想象的還要寬大,進(jìn)門之后兩側(cè)是“之”字型盤旋而上的樓梯。
大廳容納了近三十桌,座無虛席,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織花地毯,踩在上面無半點兒聲響。
沿著樓梯到了三樓,相比一樓的喧嘩,三樓倒要安靜不少,她們路過的每個包間用的都是冰紋格雕花門窗,間間房門緊閉,偶爾能聽見里面行酒令或是女子嬌嗔的聲音。
映月在一間包房門口站定,輕輕地敲了敲門。
銀輝閣。
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一個紅衣丫鬟打扮的女子見映月,立刻服了服身,道:“月總管?!?p> “你們下去吧,這里有我。”映月笑著道。
“是?!蹦羌t衣丫鬟沖里面招了招手,又有三個丫鬟魚貫而出,沖映月服服身之后,安靜地離開了。
“秦小姐,請。”映月笑著道。
秦宋晚往里面走去。
一張八仙桌,桌面上擺著幾盤精致的菜色:紅燒獅子頭、水煮肉片、油燜大蝦、猛龍過江、夫妻肺片、一吻傾城。
主位坐著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身穿黑色長袍,身形有些微胖,卻長著一張娃娃臉。
男子的左手邊,坐著司安和柳沐煙,右手邊坐這秦宋朝。
見秦宋晚進(jìn)了來,男子立刻笑瞇瞇地看著她,道:“我說晚丫頭,你怎么也跑來了?”
秦宋晚沒有想到燕十三也會在這里,忙開心道:“十三叔,你也來了?”
“嗯,剛好把東西整理完,就過來找小朝了?!毖嗍?。
“秦小姐,這邊請。”映月領(lǐng)著她坐在了秦宋朝的右手邊。
豆玉和大丫沖他們行了禮,安靜地站在了秦宋晚身后的屏風(fēng)之后。
“映月,可以把酒拿上來?!鼻厮纬馈?p> “是。”
映月走向了后堂,不一會兒就端著一個青花云紋酒壺出來,給他們四人一一倒上了酒。
“小晚,這是司安,這是柳沐煙柳姑娘?!鼻厮纬?。
“安公子,柳姑娘。”秦宋晚點點頭道。
“沒有想到我們這么快就見面了?!绷鍩熜χ?。
“是啊,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吧?!鼻厮瓮硇Φ馈?p> “小晚?!鼻厮纬勓?,不由地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色。
“柳姑娘,這一品居的大蝦可以一絕,都是今天從海中現(xiàn)撈出來的,鮮活著運(yùn)過來的,然后養(yǎng)在那海水之中,客人點的時候才殺,你嘗嘗?!鼻厮纬χ?。
“這海鮮類的,確實是新鮮的好吃,司公子也嘗嘗?!绷鍩焺恿藙涌曜樱χ?。
司安看了看四仰八叉地擺在自己面前的油燜大蝦,道:“我不吃這么油膩的東西?!?p> “那你試試這苦瓜圓子,清蒸的。”秦宋朝笑著道。
“無妨,不用管我?!彼景驳?。
“小晚,你試試那紅燒獅子頭,好吃。”秦宋朝道。
“嗯?!鼻厮瓮眍H為捧場地伸出了筷子。
映月在秦宋朝的耳邊說了幾句,秦宋朝點點頭之后,映月便出去了。
燕十三笑著對秦宋晚道:“說,跑這里干嘛來了?”
“這不在鄴城待煩了,過來找哥玩兒?!鼻厮瓮硇χ馈?p> “對十三叔都不說實話?!毖嗍幌嘈诺乜粗?。
“十三叔,我是來當(dāng)吃客的,你們肯定有事情要聊,不用管我?!鼻厮瓮硇χ?。
“嗯,那陪十三叔喝一個?!毖嗍f完一飲而盡。
秦宋晚耿直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秦宋朝見狀,忙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少喝點兒?!?p> “哥你放心吧,我都沒事兒了?!鼻厮瓮硇χ?。
“丫頭,我可聽你哥說了,你啊就是平時喝少了,身為你娘的丫頭,怎么可能喝一杯就醉了?”燕十三道。
“我娘很能喝嗎?”秦宋晚好奇問道。
“十三叔,你都知道小晚喝兩杯就醉了,還是我陪十三叔喝?!鼻厮纬χ?。
“得了,知道你護(hù)著,我又不會害晚丫頭。”燕十三不滿道。
“十三叔,你們今天先談事情,等回秦府了,我把之前哥給我留的桃花釀拿出來,我們好好喝,不叫哥。”秦宋晚笑著道。
“還是晚丫頭知道疼叔?!毖嗍χ馈?p> 旁邊,柳沐煙和司安不知道在說什么,柳沐煙咯咯地笑了起來。
燕十三皺著眉看向司安,他和秦宋晚的婚期都訂了,這事情合虛大陸人盡皆知,現(xiàn)在和其他的女人聊這么開心,還當(dāng)著晚丫頭的面,怎么,當(dāng)秦家人死了么?
正要發(fā)火,就聽見秦宋朝問道:“十三叔,那陣圖你看了嗎?”
“看了。”
燕十三立刻轉(zhuǎn)過頭看向秦宋朝,只要是有關(guān)陣法的事情,總能引起他的全部關(guān)注。
燕十三是在崔鶯鶯嫁到秦家之后,才開始接觸陣法的,就這么一百多年的時間,他就成了陣法上面的一個大家,都得于他的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