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聞言,當即大叫了起來:“混蛋,你竟然想把我當成普通妖獸一般簽訂血契,爺爺告訴你,門都沒有,我......”
畢方還沒有說完,就突然挺尸般立在了桌子上面,一動不動。
秦宋晚嚇了一跳,忙問怎么了。
“太吵?!?p> 司安說完,將畢方放在了手中。
“它神體已毀,現(xiàn)在只是因為神魂寄宿進去而形成了靈體,便如同普通妖獸一般,可以和主人簽訂血契,把你的手給我?!?p> 秦宋晚伸出沒抓雞腿的另一只手。
司安接了過來,將畢方放在了秦宋晚的手中。
秦宋晚本能縮了縮手,卻被司安死死拉住了
司安接著拿出一塊玉簡,一道靈力打上去,那玉簡慢慢地浮在了空中,一個圓形的紅色陣法從玉簡中射出,浮在空中。
秦宋晚看著陣法上面那古老的符號,睜大了眼睛,她似乎有印象自己是見過這個陣法的,可為什么又什么都想不起來?
“這就是血契陣?”
“是。”
“完了能讓我看看嗎?”秦宋晚有些興奮道。
司安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在畢方的身上點了一下。
一滴紅色的血珠從它的體內(nèi)冒出,浮在空中,接著他又在秦宋晚的手上一點,血珠冒出。
司安用靈力將兩滴血珠緩緩移至紅色圓陣的下面,兩滴血珠化為極細的兩條血線,往血契陣上緩緩逆流而上。
血契陣上的古文字被兩滴血珠侵染地更加艷紅。
秦宋晚有些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她的腦海中突然多了血多紛亂的情景。
有山川湖泊,森林大海,還有一座高聳入云的孤峰,有一只七彩的鳥,還有一位天仙般的女子。
這,這難道是畢方的記憶?
那些畫面越來越清晰地在秦宋晚的腦海之中浮現(xiàn),血契陣上面的紅光也越來越亮。
畫面中,畢方化為人形,和另外一個身穿七彩霞衣的男子打架時,秦宋晚跟著畢方的視線一轉(zhuǎn),便看到了齊天宇。
果然是他們。
秦宋晚正想看看魯阿究竟長什么樣子,畢方卻被魯阿的手掌串了個透心涼。
畢方憤怒地化為原形,沖著男子和齊天宇噴了一肚子的火。
男子和齊天宇忙將火擋了下來,畢方趁機逃走。
二人緊追不舍,不巧將他打落在了萬獸鎮(zhèn)的一個雞舍里面。
眼看自己快要掛掉,畢方無奈只能附身在這小黃雞的身上,躲了起來。
魯阿和齊天宇將畢方的尸體帶走了,畢方一步步前往萬獸山。
他打算在這里好好修煉一番,現(xiàn)在靈力非常有限,神體也沒有了,連傳送陣都用不了,況且自己還不能輕易出現(xiàn)在其他人的眼中。
好在是真的靈力有限,倒是幫他躲了不少的麻煩。
原本秦宋晚修行的時候,它正在花叢中睡覺,見那個凡人竟然如此之蠢,三大招都不會,忍不住嘲笑了一番。
誰知報應(yīng)來得那么快,差點兒被這不靠譜的凡人給劈成兩半。
秦宋晚看到這里,那血契陣已經(jīng)慢慢地幻化成兩個,一個往她的手背上飛去,一個往畢方的額頭上面飛去。
一陣刺痛。
那血契陣一接觸到秦宋晚的手背上,血契陣的邊緣就仿佛長了無數(shù)的觸角,直接長在了秦宋晚的手背上面。
另一個也在畢方的腦袋上面生了根。
紅光消散,血契陣便消失在了空中。
司安將玉簡拿給秦宋晚,秦宋晚忙接了過,一道靈力打去,那玉簡再次浮現(xiàn)出紅色圓陣。
看著上面的古文字,秦宋晚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
一個身穿白衣,看不清樣貌的纖細年輕女子,正站在一個石室之中,青蔥般的手指拿著一只白玉狼毫的毛筆。
筆尖上面,沾滿了鮮紅的液體,這是靈犀牛的血,是血契陣的重要成分。
血在筆尖凝而不掉,女子看了看,將靈力注入筆中。
女子腳尖輕點,一個白色的圓形陣法在她的腳下猛然炸開,女子握著毛筆的手輕輕抬起,在空中緩緩而動。
腳下的陣法更加耀眼,女子及腰的青絲無風(fēng)而動,一身的裊裊仙氣。
只見女子將靈力注入筆尖,一陣紅色的光芒自筆尖發(fā)出,她畫地恣意瀟灑,仿佛繪的不是陣法,而是一副山水畫。
筆尖所過之處,紅色的光軌并沒有就此消散,而是停留在了空中,不消片刻,那血契陣就這樣在空中形成。
女子接著掏出一塊玉簡,一道靈力打上去,那玉簡便浮在了血契陣的前方。
在腳下的圓陣之中盤腿而坐,女子一個簡單的手訣之后,便是一連串的口訣。
秦宋晚聽著女子仿佛囈語般的話,情不自禁地跟著也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隨著口訣,那血契陣便這樣自己鉆進了玉簡之中。
玉簡閃過一陣紅光,緩緩落回女子的手中。
女子看了看玉簡,秦宋晚感覺她笑了,可依然看不清她的面貌。
秦宋晚不禁捏了捏自己手中的玉簡,玉簡閃過一陣紅光,跟之前的那一幕重疊。
這是一元神?
“怎么了嗎?”司安見秦宋晚一臉驚訝地看著玉簡,問道。
“我剛才看見了做血契陣的方法?!鼻厮瓮淼?。
“這血契陣,本就是你所做。”司安笑著道。
“我所做?”
“嗯,第一世。”司安笑著道。
秦宋晚恍然大悟,原來是游戲升級設(shè)定的自帶加持,和那小金人兒一樣?
“那這樣說來,只要是我第一世所做的東西,我一旦拿在手中,就能夠看見?”秦宋晚想了想,順著推論了下去。
“是,不過這和你的修為有關(guān),血契陣本是一個低階陣法,所以你現(xiàn)在能夠看見,若是再復(fù)雜一些的,恐怕有些困難。”司安笑著道。
秦宋晚點點頭,嗯,看來還是有升級設(shè)定。
司安的手突然一招,一道黑色的殘影出現(xiàn)在房間之中,頃刻間,他的手中便多了一只黑色的鳳尾蝶。
“這是你們司家的傀儡?”秦宋晚還是第一次見。
“司家的來信?!彼景舱f完,便將鳳尾蝶放進了袖中。
秦宋晚雖然好奇,可想著這算是別人的家事,自己不好多說什么,便看向了依舊躺在一旁的畢方。
“它怎么還不醒?”秦宋晚有些擔(dān)心道。
“它已經(jīng)醒了?!彼景驳?。
“那怎么還這樣,難道死了?”
秦宋晚雖然很想去戳戳,可還是有些怕它突然用嘴巴來啄她。
“哀莫大于心死,要學(xué)會接受現(xiàn)實。”司安笑著道。
秦宋晚拐了好幾個彎兒才明白司安話里的意思,頓時無限同情地看向畢方。
畢方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