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怔然,看著沈荼,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沈荼掃視眾人,笑言:“我要是想對付你們,何須這么費勁。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揪出那施法之人。楊宕剛,你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楊宕剛皺眉回憶,說:“我……我是真不知道,施法的人要不是周煬,就是孫閬賢。反正,不可能是我?!?p> 張霞怒斥:“周煬哥都已經(jīng)死了,你還往他身上潑臟水,你還是不是人!你忘了,這么多年是誰教你術(shù)法的!”
李彬走過去,安撫著張霞的情緒。
沈荼看向張霞,問:“你跟他們早就認(rèn)識?”
張霞目露恨意,咬牙切齒,飲恨不言。
“既然施法之人能施展替死的法術(shù),你怎么知道他不會起死回生的術(shù)法?”沈荼看著張霞,說:“你要是想救活周兄,何必在這浪費時間?”
張霞皺眉,目光猶疑地看著沈荼,說:“你不是誆我?”
沈荼聞言輕笑一聲,說:“我誆你什么?術(shù)法萬千,未必沒有希望。若輕易放棄,余生豈不是含恨度過?”
張霞轉(zhuǎn)頭看向楊宕剛,滿含期待地問:“是不是有起死回生的術(shù)法?”
楊宕剛神情凝重,偷看了沈荼一眼,硬著頭皮弱聲說:“沒,你別妄想……”
張霞悲鳴,斥道:“楊宕剛!我之前看著你在那翻看典籍,黃縉大人分明是被你施了咒法,你到現(xiàn)在還在裝無辜嗎?”
眾人聞言嘩然,李彬說:“你們之前還說,黃縉大人是被沈荼姐害死的?,F(xiàn)在看來,全都是給同伙打掩護(hù)!”
趙虎怒喊一聲:“沒錯!這秘法必定是你們所施!”
“那又如何!”張霞全身顫抖,淚流滿面,悲憤地說:“一路上,你們有做什么嗎?所有的危險都是周煬哥替你們擺平。一個個坐享其成!如今,周煬哥尸骨未寒,你們卻這樣對他。真叫人寒心!”
楊宕剛慌亂地閃爍著目光,躲避沈荼的視線,他強忍著憤怒說:“張霞,我看你是神志不清,怎么跟瘋狗一樣亂咬人!”
張霞說:“你明明偷了黃縉大人的典籍,卻連救救周煬哥都不肯!”
楊宕剛聞言怒不可遏,說:“我都說了,沒有起死回生的法子,你怎么寧愿相信一個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她那么誆你,不就是為了讓你反咬我一口嗎?”
“那又如何,畢竟周兄已經(jīng)死了,她又何須維護(hù)你?”沈荼笑言:“楊宕剛,你要是不老老實實交代秘法的破解之法,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了?!?p> 楊宕剛看了一眼四周,見眾人皆怒目而視,他仰天大笑道:“不錯,這秘法正是我所設(shè),如今,你要是殺我,死的可就是他們了?!?p> 眾人聞言嘩然。
哪知沈荼神情疏冷,淡聲說:“那又與我何干?”
楊宕剛錯愕,瞠目看向沈荼,他渾身止不住顫抖,說:“這……”
沈荼持傘沖向楊宕剛,傘蓋的綢帶在水中飄搖,可眾人知道,這把傘有多么鋒利,它甚至一下就斬斷了黃縉的頭顱。
楊宕剛猛然跪下,弱聲說:“饒了我,我都交代!”
傘面在眼前戛然而止,楊宕剛喘著大氣,抬眼偷看沈荼的神情,見她面有笑意,明艷動人,不由心里一寒。
這是什么妖孽,真是難以招架!
楊宕剛咽了口口水,弱聲說:“三十年前,我被黃縉大人誆入門下,這么多年一直給他打白工,沒有自由。直到這次,我趁他不注意對他下了蠱,讓他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