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昏睡過去,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原本美艷的容顏,現(xiàn)在看上去十分憔悴。
神荼湊近了些,輕輕擦拭著母親的淚水,喃喃自語:“您還說什么踏踏實實修仙,不要管其他。您瞧瞧,什么事都不問,別人欺負(fù)到我們頭上,都沒辦法反擊了。”
神荼將母親抱在懷里,母親的身體還是軟綿綿的,卻不同以往那般讓她心安,她輕輕撫摸母親的頭發(fā),說:“族長說,明天如果能召喚神靈,我們就安全了。您說,他是不是在騙我們?”
神荼輕晃著母親的身體,亦如以往那般撒嬌,可母親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
神荼卻像是聽到她的回答,嘴角微揚(yáng),神情驕傲地說:“當(dāng)然不會騙我們!他雖然心眼壞,騙我們說可以一直保護(hù)我們,其實是想利用我們的能力樹立威信。但,他肯定舍不得那些吃的穿的用的,肯定不愿意放棄自己的位子。那他就只能繼續(xù)依靠我們,我說的對吧?”
神荼看向母親,期待著她睜開眼,笑著對自己說:“神荼真聰明,要是學(xué)習(xí)齋蘸的時候再努力一點(diǎn)就好了?!?p> 可母親遲遲未醒,神荼只覺得心沉到地底下了。
神荼忽然慟哭起來,趴在母親身上,許久,哭累了,她說:“我之前祈雨的時候,神龍讓我不要?dú)⑷?。我沒聽它的話,是不是它故意懲罰我們?”
神荼越想越慌,說:“要是明天,我召不出神龍怎么辦?我現(xiàn)在只會祈雨舞,它要是不理我,我找不到別的神靈?!?p> 興許是神荼哭得太過可憐,她的母親微微睜開雙眼,動作遲緩而堅定地握住她的手。
“小神荼,你怎么哭了?”
母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但氣息卻弱了許多,讓神荼心里一緊。
神荼帶著哭腔,撲到母親懷里,說:“我怕黑?!?p> 窩在母親香撲撲的胸脯里,神荼心里稍安,這樣就沒有人能傷害到神荼了。
神荼哭了大半夜,早就耗盡了力氣,窩進(jìn)母親的懷里,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哪知道一睜開眼,身旁已經(jīng)沒有了母親的身影。
門霍然打開,神荼當(dāng)即抄起身旁的長锏,站了起來,士兵連連沖了進(jìn)來,一個龐大而魁梧的身材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是族長!
神荼咬牙切齒地說:“小人!你把我母親怎么樣了?!”
族長拈須大笑:“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們倆不也是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平安嗎?”
神荼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只能弱聲地反駁:“那怎么一樣,是你們逼我們的。他們要是不死,你們也容不下我們!”
可周圍士兵不聽她的解釋,一臉鄙夷,無數(shù)的聲音說:“這種人也配說別人?死了活該!”
斥責(zé)聲如暴雨狂風(fēng)般席卷而來,神荼只覺得頭暈?zāi)棵?,天旋地轉(zhuǎn),她怒叱一聲:“呸!老賊,要不是我們母女被人驅(qū)逐趕殺,也不至于受了你的騙!”
族長哂笑:“受了我的騙?你這個妖物的孽種。要不是我收留,能活到今天?果然是個沒心肝的,來人,捉住她!”
說罷,左右士兵來勢洶洶,神荼持锏相對,雙方打斗起來。
神荼難敵一眾士兵,只能丟下長锏,依靠著瘦小的身板,靈活地與士兵斡旋,趁隙逃出了房間。
突然,一只手環(huán)住神荼的脖子,她下半腰一躲,仰面一看,是母親!
神荼歡喜的環(huán)住母親的胳膊,忽地想起了族長,拉起母親就跑。
此刻,外面早已圍住了層層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