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兩個小時了,路南雨來回踱步,而路初之和方宿宿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等待著。
等到路南雨停下腳步后路初之才抬起頭來,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眼眶發(fā)紅。
“爸,你回去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
路南雨看著女兒的眼神有些糾結,他嘆了口氣。
“今天是我和你媽媽的結婚紀念日,所以我跟領導說了一聲今天不加班就趕緊回家了,結果進了屋門卻發(fā)現(xiàn)她倒在客廳里,嘴里和鼻子里都是血……”
路南雨瘦削的臉經過光陰荏苒再也沒有年輕時的樣子,結果顧靜一倒,他看起來更是老了好幾歲。
他伸手胡亂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聲音干澀發(fā)悶:“怪我,怪我,我應該再早一點的,還是晚了……”
自責的他讓路初之很是心疼,不過這種病應該早有癥狀,怎么突然就……
路初之突然怔住。
顧靜雖然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掩蓋的很好,但臉色這種東西無法改變,所以每天路初之起床的時候都會見到顧靜給自己打粉底。
當時問她為什么不出門也要化妝,顧靜總會笑盈盈的把路初之領到鏡子前對著里面的身影說道:“女人嘛,每天都讓自己精致一點才過得去,重在對生活的態(tài)度?!?p> 路初之總會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傻笑,然后追著讓顧靜給她化個看看。
顧靜婉言拒絕,說是化妝品對小孩子的皮膚不好,等她再大一點給她化。
然而忙著工作,也有忘記化妝的時候,蒼白的面孔和平日化好妝的臉相比,那區(qū)別可真是太大太大了。
原來顧靜早就知道自己身體抱恙了!
“醫(yī)生有說什么嗎?”
路初之語氣虛弱。
“說你媽這個情況,除了骨髓移植,可能沒有別的辦法了?!?p> “那還是有辦法的不是嗎!”路初之抬起頭,但她對上路南雨發(fā)難的目光時,像是讀懂了什么:“是不是……很貴。”
“嗯……”路南雨點頭,他的白發(fā)讓路初之了解到,憑借他們一個普通家庭,而且是只能拿中等工資的普通上班族來說,負擔起來將會很困難。
但人是必須要救的,砸鍋賣鐵也得救!
方宿宿見兩人的氣氛有些沉重,她小聲在路初之耳畔說道:“我……我會回去跟父親商量一下的,你別為這個上火?!?p> 路初之下意識握住方宿宿的手,回道:“不能麻煩方叔叔,這件事情我們會想辦法的,沒事的,我如果去找工資高一點的兼職肯定沒問題的!”
路南雨方才出去找地方抽煙了,這是他壓力大的時候才會做的事情,走廊上就診的人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路初之和方宿宿兩人坐在手術室門口。
方宿宿怕路初之想三想四,不敢放下她一個人在這里。
所以方宿宿順便打電話給家里說今晚就和路初之回家睡一晚上,等明天早上再回家拿書包之類的,反正也不是特別遠。
又過了很久,燈終于滅了。
兩人立刻站了起來看著門被打開,醫(yī)生走出來將口罩摘下。
“誰是顧靜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