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依舊冷笑了一聲道:“據(jù)我們調(diào)查,宋元最近已經(jīng)托媒人,打算聯(lián)姻長安城珠寶富商齊家。丫鬟小翠說得很對,小荷她想做宋府的少夫人,可惜宋元不打算娶她,于是她惱羞成怒便殺了宋元?!?p> “怎么可能,小荷不是那樣的人,那丫鬟小翠明明是自己倒貼宋元,宋元不要,而宋元一心只想著小荷,她懷恨在心,惡意造謠,故意詆毀小荷罷了?!?p> 林英卻輕蔑地笑道:“我們已經(jīng)去宋府旁邊的藥店查過,有一家叫做濟世藥店的老板對小荷印象深刻,他記得三個月前,小荷才剛從他那里買了打胎藥,而且小荷還給了他額外一些銀子,讓他不要對人說出去?!?p> 眾人看向小荷,只見小荷一臉的憤怒,顯然她是惱怒藥店老板言而無信。
林英盯著小荷,繼續(xù)說道:“哦,對了,那個藥店老板還記得你買的打胎藥,就有夾竹桃。所以你不是聞出了夾竹桃的香味,而是本來就知道狼狗大黃是被夾竹桃毒死的。另外,我們還調(diào)查過,那個狼狗大黃一直都是你在幫忙喂養(yǎng),它只吃你或者宋元給的食物,所以如果能毒死它的也只有你了。”
一切都解釋的合情合理,小荷已經(jīng)被說得啞口無言,神情更是凄苦。
這時就連孔若也無話可說,她想了想還是不甘心道:“可是……如果真是小荷殺了宋元,巧兒從聽到慘叫就奔過來,小荷那么短的時間里,不但又砸了宋元十幾棒,然后再往外逃,她不會武功,根本做不到的。”
林英卻一臉譏諷道:“事發(fā)當晚,紀淵推斷的很對,巧兒聽到的那一聲慘叫,根本不是宋元發(fā)出的,而是兇手發(fā)出的,那個時候宋元其實已經(jīng)死了?!?p> “可是,那慘叫聲明明就是……”孔若瞬間愣住了,因為事發(fā)當晚,巧兒是不確定那個慘叫聲是誰發(fā)出來的,從頭到尾,只有小荷說那叫聲是宋元的。
林英冷笑道:“孔姑娘,你也發(fā)現(xiàn)了?還不算太蠢,這就是小荷又撒得一個慌,其實事發(fā)當晚她殺了宋元之后,逃到辟邪園的門口,回頭一看,園子里留下了自己的腳印,于是她靈機一動,故意粗著嗓子發(fā)出一聲慘叫,其目的就是吸引巧兒趕過來,然后她再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然后拉著巧兒一起進了辟邪園,其實就是掩蓋自己的腳印而已?!?p> 眾人都目瞪口呆,這次連孔若也無話可說了。
林英目光如炬,冷冷地盯著小荷,厲聲說道:“宋元這個人確實是個人渣,欺男霸女,可謂死有余辜,但是你身為他的奴婢,本該一心伺候主子,不該有非分之想,你卻一心想要攀高枝,而且沒有得逞,竟然就痛下殺手,你這樣的蛇蝎心腸連宋元都不如。我故意讓小芳去找你,讓她求你救救洪波,就是看看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不過總算還好,你終究是來了,還算良心未泯?!?p> 這時紀淵才明白過來,早上林英看到小翠穿得鞋之后,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小荷是在撒謊,而他下午又安排好了一切,讓洪波的相好陳小芳去求小荷,剛才說在等兇手,原來等的就是小荷。
小荷原本慘白的臉,這時卻漲的通紅,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羞愧,她一雙美目里噙滿淚水,倔強地說道:“我對我家少爺沒有非分之想,更不會為了這個而殺了他?!?p>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林英冷冷地說道。
一聲嘆息傳了過來,卻不知什么時候孫寧也來到了眾人身后。
終于,小荷的眼神黯淡下來,輕輕地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承認,事發(fā)當晚,我和少爺一起進了辟邪園。正如林捕頭你所推測那樣,我自作聰明了,想要掩蓋自己的腳印,結果弄巧成拙,但是少爺真的不是我殺的?!?p> “那你大半夜的為何和宋元去辟邪園?”林英步步緊逼。
“我……”小荷目光閃爍,吞吞吐吐道,“是少爺叫我去的,只是和我說了幾句話,然后我就離開了?!?p> “嘿嘿……”鐵無私無恥地笑了起來,“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又去那么僻靜的地方,黑燈瞎火的,你說只是說幾句話,騙誰呢?嘿嘿……我猜,肯定不是去干什么好事情?!?p> 小荷俏臉再次漲得通紅,聲調(diào)也提高了:“我沒有你想的那么齷齪,我跟我家少爺是清清白白的?!?p> “好一個清清白白,連孩子都有了,還能清清白白?”鐵無私更加放肆地嘲諷道,“真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小荷全身顫抖。
就在這時,鐵無私陡然感覺屁股后面一陣風刮過,但是自己卻毫發(fā)無傷,不禁趕忙回頭看去,卻只見孔若杏眼圓睜地瞪著紀淵,一臉氣呼呼地樣子。
原來剛才鐵無私話一出,孔若自然一腳就要把他踹飛出去,幸虧紀淵反應迅速,連忙輕咳了一聲,孔若伸出去的腳,便又硬生生地退了回來。
林英自然也不相信小荷的話:“你說和宋元清清白白,那打胎藥是怎么回事?”
小荷低頭沉默不語,隨即竟然“嗤”地一聲冷笑起來,她猛地抬起頭來,眼神一掃剛才的慍怒和惶恐,變得異常明亮,她冷笑道:“反正我和少爺是清白的,說了你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至于林捕頭剛才你的推斷,雖然有腳印作為證據(jù),但是也最多只能證明我事發(fā)當晚進過辟邪園,但是不能證明我就殺了我家少爺。你們也知道,我家少爺身高六尺有余,而且孔武有力,我一個弱女子,就算是偷襲,也不可能殺了他。再說了,兇器哪里去了?如果是洪波孔公子手里那個鐵棒,你們也說了他一直在西門轉悠,而我又沒有去過西門,那我又是怎么把兇器轉移到洪公子手里的?”
小荷的態(tài)度突然大變,眾人始料不及。她一掃剛才的驚恐憤怒,突然又變得冷靜起來,而這一連串的疑問,頓時將眾人問得啞口無言。
見眾人都沉默不語,小荷笑了笑繼續(xù)道:“所以我沒有殺了我家少爺,你們也沒有證據(jù),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