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鬧的廣場,埃里克在人堆里擠來擠去,追擊著那名染血方巾的刺客。
終于,他們追到了廣場邊上,發(fā)現(xiàn)那名刺客正往小巷逃去,急忙順著追了過去。
馬爾斯一邊跑一邊脫了盔甲往地上扔,以免笨重的盔甲拉低他的移動速度。
埃里克則一馬當先,不停地死追著罌粟,現(xiàn)在的街上空無一人,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廣場參加節(jié)日宴會。
在拐過幾道彎之后,罌粟停了下來,望向了追著他跑來的埃里克。
“看起來那個煩人的貴族受傷了,還沒跟過來啊?!崩浰谡f道。
這時的她,已經(jīng)擺出了戰(zhàn)斗的架勢。
“怎么了,要和我打嗎?”埃里克也握緊了劍,擺好了架勢。
“因為,你可是我的刺殺目標...”還沒說完,罌粟就一個爆發(fā)突刺,沖了上去。
如果說全甲對戰(zhàn)講究的是力量與技巧的話,那么輕裝對戰(zhàn)最注重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速度。
作為當了好幾年傭兵的埃里克,劍術(shù)自然也不會差,防下了罌粟的這一擊,重新擺好了長點式的防御架勢。
又是一擊,罌粟這次靠著小巷的狹窄優(yōu)勢,從側(cè)面突擊。
埃里克抬劍想進行格擋,但是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施展開來,急忙向后小跳一步,勉強躲過了這次攻擊。
看來這個刺客引埃里克單獨到這里是為了在失手之后轉(zhuǎn)移場地,在這里更好地刺殺。
埃里克也意識到了,舉劍向?qū)掗煹慕值缆笸恕?p> 看到了慢慢后退的埃里克,罌粟心里開始緊張起來,到了街上,他的優(yōu)勢將化為烏有,背后還有一個正在趕來的劍術(shù)高超的貴族。
就算他受了傷,罌粟和兩人對拼,贏的機率也是幾乎為零。
她抓緊時間,在埃里克將要退出小巷時,迅速爬上了巷子邊上的窗沿,從二樓一躍而下,兩把匕首如同毒蛇的兩顆毒牙般襲來。
罌粟把希望寄托在了這一擊上。
這一擊確實起了很大的作用,因為長劍施展不開,斜著格擋的長劍只擋下了一邊匕首的攻擊,另一只匕首直挺挺地插進了埃里克的肩膀,埃里克瞬間肩膀就已血流如注。
“嗯??!”埃里克疼得叫出聲來,用力一腳飛踹,踹飛了罌粟,不顧肩膀上還插著的匕首,加快腳步退到了大街上。
另一邊的罌粟,在受到了埃里克對著肚子的飛踢一腳之后,也是疼的夠嗆,扶著墻壁追了過來。
插入的匕首卡住了肩胛骨,埃里克的右手上臂動彈不得,他只好右手拿著劍,用左手咬著牙將匕首拔了出來,滿臉都是大汗。
因為受傷的緣故,就算拔出了匕首,埃里克右手現(xiàn)在也使不上力,只能左手拿劍。
拿著一只匕首的罌粟自然不會放下這個大好的機會,她必須盡快解決這個人。
很快,她就端著另一只匕首繼續(xù)向埃里克沖了過來。
時間不等人。
埃里克忍住肩膀的疼痛,左手拿劍,準備防御反擊。
單手拿著本用來雙手持握的長劍,防御時中線會更加難以把守,很容易就會被突破防御,這時的埃里克只能勉強迎戰(zhàn)。
果不其然,拿著匕首的罌粟,一用力就別開了埃里克的防守,直刺埃里克的胸膛。
所有生物對于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有重要等級的區(qū)分,核心的胸腹,頭部這些部位要比手臂和大腿等級高,這也就是人在摔倒時會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撐地的原因。
潛意識里,大腦是為了核心區(qū)域不受傷,自動舍棄了次要區(qū)域。
失去了長劍防御的時候,埃里克的求生本能也讓他下意識丟下了劍,伸出了左手手掌硬接下了這一刺。
匕首直接刺穿了埃里克的手掌,停在了離他胸膛不過幾根手指的距離前。
罌粟發(fā)現(xiàn)埃里克直接伸手擋住了這一下突刺,便雙手按住匕首,用出全身的力氣往前推。
埃里克也用盡了全力阻擋著罌粟,但是因為單手力氣已經(jīng)不夠,刀尖在一點點接近他的胸口。
“哈啊啊啊啊啊??!”罌粟突然發(fā)力,后腳踩地,借助反沖力量,再一次將匕首向前推動,匕首刺入了埃里克的胸膛。
千鈞一發(fā),十萬火急都不足以形容當前的狀況,匕首的刀尖在那一時刻刺入了埃里克的皮肉后,正朝他心臟的地方深入。
刀尖離心臟的距離,是埃里克離死亡的距離。
現(xiàn)在的埃里克,只能向眾神祈禱,祈禱會有奇跡出現(xiàn)了。
但是偏偏命運玩弄著人,原本是他救星的馬爾斯,在小巷里跟丟了兩人,焦急地尋找著。
“可別出事,千萬別出事。”馬爾斯心里默念著。
這時,匕首已經(jīng)有快四分之一的刀身,插入了埃里克胸膛。
死亡在逼近。
埃里克耳邊響起了聲音。
“真可憐,要我?guī)湍銌??!边@是在他夢境中出現(xiàn)的聲音。
埃里克反應過來,周圍的時間已經(jīng)凝固,灰塵漂浮在半空,匕首也沒有向前移動,但是埃里克仍動彈不得。
“當然要幫忙!不管你是誰,只要能幫助我就行!”他大吼。
“好吧好吧,那我就幫幫你吧?!蹦巧衩氐穆曇粽f道。
“現(xiàn)在你欠我一個人情?!?p> 之后,那個聲音就消失了。
“等等!你到底是誰啊?”埃里克叫到。
沒有回應。
埃里克只感覺到他全身血液都在沸騰,像是正在女巫的大鍋里洗澡。
“這是哪門子幫助啊…”他頭痛欲裂,低語道。
現(xiàn)在他整個人仿佛快要爆炸,眼球突出,額頭血管暴起,滿臉都是痛苦的表情。
“轟!”如同火藥桶引爆一般,一道強大的沖擊波從埃里克體內(nèi)噴發(fā)而出,震碎了周圍所有窗戶。
在這股沖擊波下,罌粟直接被轟飛,重重地砸在墻上,不省人事。
隔著幾條街之遠的馬爾斯,很快就感受到了震動和巨響,向發(fā)出聲音的地方趕過來。
到了地方,他只發(fā)現(xiàn)了躺在地上的埃里克和不知名刺客。
他急忙跑去扶起埃里克,將他枕在墻邊。
過一會,埃里克蘇醒了過來。
“快,把她綁起來,趁她還沒醒,我們應該打探得到一點情報來對付他們?!眲傂褋淼陌@锟?,看到了馬爾斯之后,連忙向他說道。
“你先注意一下你的身體吧?!笨粗轶w鱗傷的埃里克,馬爾斯說道,從身上拿出了一小瓶草藥,遞給了埃里克。
之后,馬爾斯端起劍,走到了刺客身邊。
看起來那道沖擊波威力確實強大,這刺客應該半時之內(nèi)都不會醒來。
他從身上撕下了幾塊結(jié)實的布條,擰成一根繩子,將刺客的雙手雙腳綁了起來。
在綁好了那人后,馬爾斯將那人的頭罩掀開,發(fā)現(xiàn)她還是個十分年輕的女刺客。
“什么事情不好做,偏要跑去加入工會?!瘪R爾斯嘆道。
突然,刺客身上一個細節(jié),讓馬爾斯怔住了。
在她脖子底部,是一道很明顯的深色胎記。
記憶的洪流在他腦中翻轉(zhuǎn)。
“不,這絕對不可能。”馬爾斯自言自語道。
“緹娜,你怎么可能是緹娜…”這道胎記,勾起了馬爾斯的童年回憶。
眼前的這個人,正是他兒時印象很深的一個玩伴。
雖然馬爾斯不想去承認,但是這道胎記是不會說謊的。
她就是死去多年的緹娜·諾埃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