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孤單單的人早就習慣了孤獨
傳說中的有錢人大概就是如此吧!能在最好的地段住如此豪華的別墅,足以見得這家人的經(jīng)濟實力是多么雄厚。
“人神共憤的有錢人?!鳖櫻苋滩蛔⊥虏?。
“老師,我聽到了來自平民階級的怨恨?!?p> “開個玩笑而已。”
“只是不小心說出了心里話。”
“你說有錢人是不是像電影里那樣大腹便便,盛氣凌人?”
“我怎么知道,老師,你好歹是個成年人,這點社會經(jīng)驗都沒有嗎?”林山靈有點鄙視他,“你不會是怕了吧!”
“怎么了,我也不過是個普通教師而已,沒見過什么大世面?!鳖櫻転樽约洪_脫,“身邊盡是些像宋朝那樣的狐朋狗友,沒什么特有錢的人?!?p> 宋朝真是躺著也中槍。
“老師,你去按門鈴?!?p> “你去。”
兩人心中都心生怯意。
“我又不是老師?!?p> “林山靈同學,我發(fā)現(xiàn)你在我面前有點放肆?!?p> “有嗎?”林山靈自問自答,“沒有的事,這分明是老師與學生關系融洽的證明?!?p> “小顧,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人民教師,應該始終沖在最前線,所以,去吧!勇士?!绷稚届`自動退后。
“你剛叫我什么?”顧衍扭過頭,“目無尊長?!?p> “別在意這些小細節(jié)。去吧!加油?!绷稚届`給他加油打氣。
“OK?!鳖櫻苌詈粢豢跉?,“我上了。”
“門沒關哎!”林山靈發(fā)現(xiàn)門只是虛掩著,并沒有關緊。
不會出危險了吧!難道蔣以禾一家被綁架了。在這短短的幾十秒內,林山靈已經(jīng)腦補出一部綁匪為了巨額贖金,鋌而走險綁架富豪一家的警匪片。
“不好?!绷稚届`驚呼,學著警察的樣子‘破門而入’,卻在進門后發(fā)出一聲慘叫。
“怎么了?怎么了?”顧衍被她奇怪的舉動嚇得不輕。
“好可怕的房子,完全沒有生氣。”林山靈打了個寒顫,“蔣以禾不會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吧?”
顧衍感覺一陣涼氣從背后襲來,聲音也不由自主顫抖起來:“別胡說?!?p> 兩人一步一步向屋子里挪。
突然,一雙冰涼的手搭上林山靈的肩膀。她反射性地甩開肩膀的手,尖叫著往后退了幾步。
“鬼啊……?。 ?p>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蔣以禾只是想打個招呼,沒想到把她嚇成這樣,一時愧疚,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
林山靈回過神:我是沒事,你能先止住你的眼淚嗎?”
“好的?!笔Y以禾擦擦眼淚,“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想哭?!?p> 林山靈四處張望:“這么好的房子,怎么整得像鬼屋一樣?!?p> 說是鬼屋,這一點也不夸張,明明外表看上去是豪華大氣的歐式別墅,怎么內部跟鬼屋一樣寒冷陰森。
“有種案發(fā)現(xiàn)場的感覺。”顧衍開了個不太好笑的玩笑。
“對不起,我習慣把窗簾拉上。”蔣以禾道歉說。
她小跑著把窗簾全拉開。頓時房間內明亮許多,房間的內部結構完整的呈現(xiàn)在兩人面前。
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一定是低調而不失奢華。整個房間的色調偏冷,但裝修十分精美。頭頂?shù)牡鯚粼陉柟獾姆瓷湎麻W著冷冽的光。黑色的大理石鋪成的地板如同鏡子般明亮。盡管大多數(shù)家具都被白布遮住,但也能猜到那些東西肯定價值不菲。
雖然很奢華,但給顧衍和林山靈的感覺是:毫無生氣。
“你的父母呢?”顧衍開門見山地問。
蔣以禾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緊張地搓著衣角:“對不起,老師我父母平時比較忙,可能沒時間見你?!?p> “沒關系,我可以電話聯(lián)系他們?!?p> “真的很抱歉,老師?!笔Y以禾一臉歉疚。
“不用在意。”顧衍掏出手機,“我先給你媽媽打個電話?!?p> 電話接通后,一個帶著有些不耐煩的尖銳女聲從手機中傳出。
“請問哪位?”
“你好,我是蔣以禾的班主任—顧衍”
“……”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
“是這樣的,我本來想家訪了解蔣以禾的情況,但……”
“我想這個你問她爸爸更合適,老師,不好意思,我很忙,就不多講了。”
沒等顧衍回應,蔣媽媽自顧自地掛斷了電話。
顧衍尷尬地笑了笑:“沒關系,我再給你爸爸打個電話?!?p> 讓顧衍沒想到的是,蔣爸爸和蔣媽媽的態(tài)度出奇一致,女兒在他們心中的分量似乎微不足道,在提到蔣以禾時,語氣中甚至透露出一點點的厭惡。
明明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蔣以禾心中還是抱有一點點期望,父母會不會和平時不一樣,會不會關心一下自己。哪怕只有簡單的一句我家孩子在學校怎么樣。為什么就沒有呢?
淚悄悄地落下,蔣以禾低垂著頭,任由眼淚一滴一滴砸在腳邊。
一時間,顧衍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嘿!你這個人怎么那么喜歡啊!”林山靈給了她一個擁抱,故意轉移話題,“即使是女孩子,也不能天天哭。那樣顯得自己多嬌氣。況且只有幼兒園的小朋友才會每天哭鼻子?!?p> 蔣以禾漸漸地止住掉眼淚,靠在林山靈肩膀上抽噎著。
“蔣以禾,你吃午飯了嗎?”顧衍見她情緒稍微穩(wěn)定些,于是問道。
蔣以禾搖搖頭。
“不如我們先去吃飯?”顧衍說,“我請客?!?p> 三個人找了最近的餐館,由兩個女生點餐,點了簡單的三菜一湯。顧衍不餓,吃了一碗后便放下了碗筷。兩個女生倒是餓得不行,吃完后又加了一碗飯。
“你們還真能吃?!鳖櫻軐晌慌娘埩勘硎倔@嘆。
正埋頭苦吃的兩位猛的抬起頭,齊刷刷地瞇起眼看向顧衍。
“我閉嘴。”感受到兩人投射的犀利目光,顧衍識趣地閉上嘴巴。
終于,在第三碗飯后,兩人結束了這漫長的‘戰(zhàn)爭’。放眼桌上,每個盤子里都空空如也。還真是徹底地貫徹了中華優(yōu)良傳統(tǒng)美德。
飯后,蔣以禾拒絕了顧衍要送她回去的好意。
“雖然這次沒有見到你的父母但是沒關系,以后會有機會的。你說是嗎?”顧衍說。
“不行。”蔣以禾幾乎是脫口而出,“老師,我有個不情之請。如果可以的活,不要見我的父母,也不要家訪了好嗎?”
顧衍面露難色。
“拜托了,老師?!?p> 再三考慮后,顧衍說:“那好。我答應你”
從蔣以禾父母的態(tài)度中,顧衍大概明白其中的緣由。在學生時期,這種情況他也看到過。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老師呢!無法改變的事再怎么努力也是徒然。
“謝謝老師?!?p> “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可以熬夜玩手機,刷劇。早睡早起身體好。星期一記得按時到學校,絕對不可以遲到……”顧衍滔滔不絕地說道,“回家記得把家里的白布揭開,別弄得死氣沉沉?!?p> 林山靈在一旁悄悄捂住耳朵。
“即使是一個人也要好好生活啊,知道了嗎?”
“嗯嗯!我明白了?!笔Y以禾走向林山靈,“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我家玩,我隨時歡迎。”
“好,明天就去。”林山靈比了個OK的手勢。
蔣以禾也比了個OK的手勢:“就這么說定了,再見?!?p> “拜拜。”
目送蔣以禾離開后,林山靈忍不住吐槽:“老師個個都是嘴炮?!?p> “那么,我也來給你講講道理,如何?”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林山靈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