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各位客官老爺們,請細(xì)細(xì)聽好嘞!”
“四靈出七宿,妙盡正璇璣。莫猜局中局,方得意中意?!?p> “且說那眾神皆隱,萬魔盡湮,天地初開,并生三域,天域,人域,妖域?!?p> “分以水火,別于云煙?!?p> “四海之下八荒之間,凡是靈氣孕育而生處,皆為天域;人氣煙火興旺之處,皆為人域;介于半人半靈,或非人非靈游離虛無借魍魎之氣而生之地,則為妖域?!?p> “先說那天域?!?p> “荒靈山迷遇仙人,借問太和道乾坤,流云浮游蛟龍潛,一畫開天玄自成?!?p> “天域乃世間靈氣源頭之所,此間靈物皆受恩于神明,同福于仙人,享天地之靈氣,集萬物之精華。傳說那天域有宮殿萬頃,瓊樓玉宇,亦有珍禽異獸,奇花異卉,山間流淌的溪水皆來自天上銀河,有星辰洗練,日月增輝。是所有靈修者夢寐以求的人間天堂?!?p> “想知道這幾處天域在哪兒嗎?”
“不可說不可說,不是我不知道,而是實乃天機(jī),不可輕易泄露?!?p> “不過在這寥寥幾處天域中,有一處天域名為玄皞。‘玄’取自《道德經(jīng)》第一章‘玄之又玄’,‘皞’取自玄皞天域初開第一位古神,太一次子,伏羲之孫,白皞。二字相合,成眾妙之門?!?p> “白皞初出,領(lǐng)眾仙,憫蒼生,守一方天域。傳說其儀容清俊貌堂堂,雙耳及肩目有光。三首六臂六指掌,中間的腦門上還有一只天目,大如銅鈴,金光閃閃,可辨真?zhèn)?,可判妖邪?!?p> “再來看他的寶器。拿的什么劍?混元太虛泠魄劍。用的什么槍?紅纓雙刃破邪槍。腰佩紫金九龍銜尾佩,足踏四獸斗紋步云靴。還有兩只神鳥分別站在他兩肩,好不威武。他所過之處無不年豐民富,魚躍龍門?!?p> “再說這妖域。”
“青煙云霞靈瘴中,凡修共枕狐入夢,山妖水魅皮成畫,魑魅魍魎莫能逢?!?p> “妖域,顧名思義,妖異者也。世間精怪所求唯二,其一化仙,其二化人,非仙非人非物者,無形無影,便成妖眾。眾妖所居之地,邪氣縱橫,有奇峰怪石嶙峋聳立,亦有花海遍野異香撲鼻。”
“這些個水魅精怪就往來穿梭期間,引人勿入,食其心肝,飲其血液,穿其皮囊,出妖域禍害人間?!?p> “傳說南方一妖域有一三桑樹,一枝一葉皆有靈性。三桑生于妖域初開之前。受天地滋養(yǎng),吸日月精華,最終在一千年后落下一根樹枝?!?p> “白皞神君見三桑落枝,便知大亂必至?!?p> “各位一定在想,落了根樹枝算什么,還不如我們茶館門口的那棵歪脖子老樹噼里啪啦地掉的多,也不見有什么大亂啊!”
“唉!您這就有所不知了。古卷有記:‘混沌無眼,三桑無枝’說的便是這三桑木,長百仞而無枝。自古以來,人們都用三桑無枝而扶日月來比喻忠心不二的人,諸位想想,三桑出枝,可不是好的兆頭?!?p> “果然不出神君所料,那桑枝落地立即化成妖形,殺生靈,食魂魄,殘暴不仁,逆天道而為。所謂精至極可成妖,妖至極可化魔。短短三百年,這桑枝便有了化魔的征兆。”
“聽聞妖域中將要出現(xiàn)洪荒之后第一個魔,一時間萬妖來朝,奉桑枝為妖主,稱妖域為神木妖域,妖主為神木妖主?!?p> “于是,魑魅魍魎先行開道,妖鳴鑼,精掌燈,另有千年妖獸御前護(hù)駕,血肉做梯,白骨做轎,幽火鋪路,百鬼夜行,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寸草不生?!?p> “這個消息傳到白皞耳朵里,這位神君那還能坐得住,率領(lǐng)眾仙直奔神木妖域,打算手刃魔頭,還眾生一個太平安寧?!?p> “結(jié)果沒想到,那桑枝距離化魔只有一一步之遙,其實力竟然和神君白皞不相上下。兩人交手一百零一回合,還是沒有分出勝負(fù)。再加上鬼怪?jǐn)?shù)量實在太多,一時間眾仙竟然處于劣勢?!?p> “但神君是誰,玄皞天域唯一的古神,眾仙之上,其智慧無人可比。情急之下神君降下紅纓雙刃破邪槍,集眾仙之力結(jié)成一個法陣,先將那妖主封印在三桑木下,封淵崖旁!”
“眾妖瞬間變成無首的群龍,四下逃竄,不到一陣功夫一只都不見了。”
“旗開得勝!”
“眾仙齊聲歡呼,只有神君一人神色凝重,也只有他一人看得明白,這個封印只能維持百年,百年之后妖主便又會破封印而出,繼續(xù)禍害人間?!?p> “諸位想想,神君可不能讓這樣的事發(fā)生啊,但此時的神君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與妖主一戰(zhàn)已經(jīng)消耗了神君八成的神力,百年之內(nèi)根本沒有辦法將元氣完全復(fù)原?!?p> “情況緊急之下,深明大義的神君將目投向了三域中最有潛力的一域,人域。”
“誒!各位,講到這兒我就不得不提一個人。”
“話說在那唐國江州有一落魄書生,姓穆名奕字長宣,原本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位,后來在周國三次入唐后,替上頭背了鍋,安了罪名發(fā)配撫州。”
“這書生一開始沒什么特別的,只不過后來在他身上發(fā)生了一件怪事?!?p> “穆長宣二十弱冠,次年娶了一位商家小姐葛氏為妻。”
“那葛氏雖出身地位不高,但是長相卻驚為天人,杏仁眼柳葉眉,唇紅齒白,面若桃花,別人能被她的一顰一笑鉤丟了魂,據(jù)說青芳樓花魁游街的時候,葛氏被誤認(rèn)為花魁,被圍觀的人群簇?fù)碇吡耸?。?p> “穆長宣對他的嬌妻也感到非常滿意,對她是一心一意,寵愛有加。不是有句詩講嘛,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用在這對小夫妻身上還嫌不夠呢!”
“兩個人就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過了兩年,”
“有一天,當(dāng)穆長宣在街上閑逛的時候,突然間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哎呦!誰拍我!’”
“穆長宣猛一轉(zhuǎn)頭,嚇得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上?!?p> “只見拍他后背的人是個相貌奇丑的老道士,穿一身破得滿是窟窿的道袍,佝僂著身子,臉上的皺紋好像是讓誰擰過似的,分不清五官。那老道士使勁抬手也只能夠到穆長宣的胳肢窩,矮的很?!?p> “‘哎呀!你你你你你!你誰??!’”
“老道笑呵呵的,不說話。五官笑得都擠到一起去了?!?p> “道士將胡子一捋,又將袖子一捋,指了指穆長宣,又指了指自己,又呵呵呵笑了幾聲,嘭一聲化作一縷白煙,憑空消失在穆長宣眼前?!?p> “直到第三年正月的一天,撫州城內(nèi)突然鬧了妖怪?!?p> “什么妖怪,這您可要仔細(xì)聽了。”
“千丈見尾不見首,翻江倒海入山中,紅信百尺吞云霧,百鱗化甲破劍鋒?!?p> “竟然,是一條千余丈的白蛇!”
“這蛇在城里肆虐無度,摧房倒屋,吞吃活物,老殘婦孺,沒有放過一個?!?p> “而就在撫州鬧妖的第五天,身世平平的穆長宣做了一個夢,夢里他踏于五色云彩之上,云彩中有一金光閃爍的劍鞘,忽地化作一位老者,是那天出現(xiàn)在街上的那位,老者笑著沖著他招了招手。穆長宣剛要上前,忽然眼前一陣暈眩,從云端掉落下來?!?p> “這一摔,就把穆長宣摔醒了,與此同時,他靈瞳頓開,得知了前世的記憶。”
“原來穆長宣的前世竟是白皞神君手里的另一件法器,混元太虛泠魄劍。因劍鞘丟失而被封印在玄皞天域,久而久之自成精魄又誤打誤撞被帶出天域,墮入人域輪回?!?p> “而那位形容枯槁的老者,則是那早不知去向的劍鞘?!?p> “神劍歸鞘,天下太平?!?p> “穆長宣知道自己身負(fù)重任,便擇日站在城頭,單對白蛇?!?p> “結(jié)果不言而喻,這白蛇哪里是神劍的對手,轉(zhuǎn)瞬間灰飛煙滅”
“斬了白蛇后,穆長宣告別妻子,欲往玄皞天域進(jìn)發(fā)。然而剛出撫州城,卻發(fā)現(xiàn)神君與那老者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時?!?p> “一神一劍一鞘便由此返回封淵?!?p> “卻不料,還不到一百年,被封印在封淵的神木妖主,竟在下面安安分分修煉,已經(jīng)棄妖化魔?!?p> “待到妖主破封印而出的那一天,封淵封印旁跪滿了大大小小的妖物。少則萬計,多則無計?!?p> “而神君這一方,眾仙騰云,浩如煙海,雖人數(shù)不敵,但眾仙個個修為精煉高深,寶器無數(shù)?!?p> “大戰(zhàn)就此拉開帷幕!”
“我們先看這仙家眾人。一陣二儀三式開,四清五星六合燃,七宿八卦云中出,九階十成妖魔散。眾仙各出法器,一時間九彩映天,紫氣裊裊,盡顯一幅祥瑞之兆?!?p> “在看那妖物。哎呀!青面獠牙火化骨,毒泉噴涌蛇蝎出,枯藤老樹血蝠幽,白骨邪魅狂狷舞。烏煙瘴氣,邪氣沖天,盡顯妖魔之道。”
“而最令人矚目的還是神君與妖主的對決?!?p> “紫電青霜虛空來,參天木網(wǎng)破云開。崆峒映劍寒光起,梧桐出凰幽火殘?!?p> “這白皞神君手提混元太虛泠魄劍,憑虛而立,見他略略低吟,劍鋒一轉(zhuǎn)直指妖主眉心。妖主踏于一木枝藤蔓之上,周身活藤圍繞,正向神君而立。只見得一道寒光從神君劍鋒劃出,霎時化作數(shù)輪殘月于身前盤旋飛舞,同時向著妖主刺去。而妖主身形一晃,駕活藤瞬間閃至神君背后,與此同時催動百十余根妖藤纏向神君。卻不混想元太虛泠魄劍發(fā)出一聲“嗡”的長吟,配合神君憑空畫出一法陣,數(shù)百把以氣聚成的長劍破空而出。只聽見‘轟!’滿天木屑飛散,兩道身影從殘渣中飛身脫出,盤旋一周再次交手。”
“兩位就這樣又交手了一百零一回合,最終,神君一劍刺穿在妖主內(nèi)部的本體,三桑枝斷,魔道妖隕,將這罪惡滔天的神木妖主斬殺于封淵崖旁!”
“哎,各位?!?p> “接下來可就要聽仔細(xì)了,咱們的故事就從這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