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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酒惑生

第五章 離家出走

樽酒惑生 顧歆柒 1847 2019-05-12 18:52:35

  蘭京國小皇帝剛滿十周歲,攝政王白允焯掌握生殺大權,國家時局動蕩,上下根基不穩(wěn)不說,江湖各大勢力勾結王室暗潮洶涌。

  傳聞攝政王不近女色,走得最近的便是貼身死侍夜衛(wèi)和掌香宮女顧奈,坊間一方戲稱他不能人道,一方戲謔他龍陽之好,生活糜亂。

  攝政王府,男子握緊雙手,指尖發(fā)白,骨節(jié)噼啪作響:“又一個上書讓我納妃的”他將奏折隨手扔揮,咽不下胸中悶氣,負手出去散心,“他們的心思我會不知?個個都想把女人送到我身邊,可笑”

  一入冬,攝政王的脾氣一天一天的暴躁起來,渾身泛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內(nèi)心被一層層包裹…………

  百無聊賴的白隱孚迫切的想要獲得關注,剛開始積極工作幾天,就甩手不干了。汍蘭好酒好菜的待著他,可他仍舊戲癮上身鍥而不舍的博關注。

  “歪,你看我看我看我看我”他伸頭出去,在她面前擺手,她覺得好笑想逗逗他就不去理會。

  “你不理我,我我我我就離家出走了啊”他負氣,當著她的面開始收衣服,邊受邊觀察汍蘭的神情變化。她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戲精上身,他騎虎難下,擔著自己的小包裹,賭氣似的悶哼哼,扭頭邁大步大有離家之勢。

  他見沒人理他,各人各忙各的:“我我我可是真的走了,有沒有人攔我一下啊,喂”他提升語調(diào),渴望得到關注,見真的沒人理他,就如受氣小媳婦般噘嘴走了…………

  天剛擦黑,街道居委失物招領處的大娘領著他回了酒坊:“汍老板,這個人在我們那呆了一天,趕他走,他卻說怕人尋他找不到,你看看,這應該是你這的人”

  “果然回來了”她撫平他翹起的嘴角。

  “你怎么知道我會回來?”他低頭如受虐小狗。

  “你煩了人家大媽一天了”她露出少有的諂笑。

  “切”白隱孚無限白眼,戲精本精暴露無疑。

  她少有的挑眉:“真的很悶?”

  某白姓男子點頭如搗蒜,某汍姓女子搖頭無奈:“明天陪我去進貨吧”。

  白隱孚一夜興奮未眠……………

  晨時,日興微迷,白隱孚領著她興沖沖往人最多的集市趕,撞翻茶攤,刮蹭老太太都不在話下。

  “你看,變戲法的”,他在前面大跑特跑,“對不起,對不起”她對身后的小販不斷道歉。

  他們在一個畫小像的攤子前面停下來,白隱孚拉著他扭捏的懇求:“我們畫一張可好,阿蘭”對于這個新稱呼,她以不為別人看到的速度露出了害羞的表情,然后頃刻間消失。

  兩人極其尷尬的坐在長椅兩端,中間距離可以過馬車了。

  畫師思考一會,微笑道:“小姐想象一下,對方弄壞你最愛的東西?!?p>  汍蘭心疼被糟蹋的幾壇浪子蕩,直接伸手將其拽到跟前,兩人間陡然貼近,她確切的聽到對方心頭加速的聲音。

  畫師趁著這會,趕忙開始創(chuàng)作,兩人形象躍然紙上,片刻畫像便成作了。

  兩人湊前瞄一眼,白隱孚就趕忙收走畫,付了錢將小像藏入懷中,汍蘭也不知道他犯了何處神經(jīng),只好繼續(xù)往前逛。

  白隱孚在糕餅店前招攬了大把吃食,汍蘭微皺眉:“我的錢要用來采買店內(nèi)用品”她剛要發(fā)作,他立馬一一把吃食放回原位,不甘心的:“哦”了一聲。

  汍蘭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而對突然安靜下來的白隱孚,她只好取了幾樣糕點,塞他懷里。白隱孚耍各種小脾氣,懷里的小玩意越來越多,汍蘭一開始還糾結一會兒,后來也就樂于接受了。

  芷寧在旁看呆了眼,真是不可思議。

  終于在一家藥材店停下,他見她暗和掌柜附耳幾句,便開始抓藥。藥材中有一味藏紅花,他知道這是止血療外傷的,剛要問出口的話,略自思考一會兒,不提。

  看她付完錢,他又咋舌吐槽物價飛漲,錢不禁用等話。汍蘭瞟一眼在他手上拿的滿滿當當?shù)耐嬉鈨荷?,他又像被捂住嘴一樣,垂頭喪氣。

  經(jīng)過賭場的時候,某白姓男子像被充值一樣,拉住汍蘭的手往賭場內(nèi)跑去。她本能的按住他的脈門,對上他清澈溫潤的眸子,手上的力道又卸了下去,任由他牽著手繞賭場轉。

  “小時候就這樣,”他好像柔聲說了一句。

  “什么?”汍蘭問他

  “沒事,我們玩那個吧”白隱孚停在人最多的地方。

  牌面上莊家把持著全盤規(guī)則,不過是三張牌比大小罷了。

  喧鬧的賭場哄鬧聲,莊家的戲謔聲,讓汍蘭的神經(jīng)出現(xiàn)了幻覺,驚起對哥哥的記憶:“汍源,汍源”年幼的她親眼目睹哥哥因為賭場巨債被腰斬,鮮血濺了一地,刺痛了她的雙目。

  她甩下白隱孚,似乎是跑著離開賭場的,身后跟著氣喘吁吁的白隱孚。

  “你若是敢賭,我定取你雙手,”她的雙眼布滿嫣紅,快要滴出血來,瞪的白隱孚有些慌張。

  她是冷汗都下來了,并未從怒氣中抽離,手不知道放在腰側還是交叉相握,十分不自然。他費解的看著她的神情,五分恐懼,三分恨意,一分不甘一分失望,復雜的情感,他只是覆上她的手輕拍手背:“絕對不賭”,信誓旦旦拉著失神的她回到了酒坊。

  哥哥,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只記得他頑劣的悲劇性的逝去,連面貌體態(tài)都絲毫不記得了。

  空洞的眼神對上他平和的雙眸,心也微微定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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