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前來購藥的外煉級別的武者,看到張青,紛紛起身請戰(zhàn),只待他一聲令下,便會群而攻之要拿下周辰。
在他們眼中,周辰不過一個學(xué)生,拿下他還不易如反掌。
如此不費力又討好張藥師的機會,這幾人又怎么會錯過?
“閉嘴!”
張青卻是不耐煩的一揮手,讓幾人的叫囂聲戛然而止。
“什么情況?”
這幾人一臉蒙比的相互看了看,有些搞不懂狀況?
張青走到周辰面前,靜靜地打量著剛剛語出驚人的青年。
張青一言不發(fā),古波不驚的眼邃逼視著周辰,似乎想要把后者給看個對眼穿。
但是他失敗了,因為他打量周辰的同時,周辰也在打量著他,尤其是那雙如汪洋大海一般深邃眼神,似乎有種攝人的邪魅。
這一老一少靜靜的對視著,而旁邊的人卻是大氣不敢出,靜靜的看著兩人。
他們心中疑惑不已,難道這就是確認過眼神,遇上了對的那個人?
張青盯了周辰約莫一分鐘,額頭冒出了絲絲冷汗。
眼前這個青年太可怕了,居然連他都看不穿,而且釋放的氣勢也一一被對方反彈回來。
氣勢不同修為,是久居高位自然形成的一種勢。
如古代君王,君臨天下,萬億臣民莫敢不服,而張青身居煉藥師已久,就連本地市長見了他也要尊稱一聲“藥師”,接觸的大人物多了,張青也就養(yǎng)成了自己的氣勢。
但是面對周辰,他的勢似乎無處發(fā)力,就像一個普通人面對山岳一般沉重。
張青立刻意識到周辰不簡單,終于開口說話了。
語出驚人!
“這位兄弟,你剛剛說家?guī)煙捴频拇泱w液一文不值?”
張青一開口,周圍的人頓時大驚。
誰不知道張青作為曾老的關(guān)門弟子,在杭城武道界的輩分都是極高的,此刻居然叫周辰兄弟。
“如果張藥師能和我稱兄道弟就好了,也不枉我一番辛苦修煉!”旁邊一個外煉四層的修武者羨慕不已的道。
“你別做夢了,就憑你么,恐怕給張藥師當兒子的資格都沒有!”
“艸,老子不就隨便說說,用你管!”
“……”
此刻,圍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大部分人帶著無比羨慕的眼神看著周辰,就為了張青那一句“兄弟”。
但是周辰卻淡淡地點了點頭,似不愿意多說一句話。
“如何一文不值,難道小兄弟有更好的藥方不成?!”對于周辰的態(tài)度,張青也不惱怒,反而不恥下問。
“你試試這個!”
周辰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從黑包里拿出了一包自己煉制的淬體液丟了過去。
張青一把接住,猶豫了片刻,然后弄開了個小口。
頓時,一股無比通透,藥香泌人的香味無風(fēng)自散,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心曠神怡。
“好香啊!光是聞一下都能讓我感覺心曠神怡!”
“這是什么藥液啊,太神奇了吧?我好香漫步桃林,找回了初戀的感覺?!?p> 張青淺嘗輒止了一小口,旋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
“正如你所想的,淬體液,不過這是我煉制的!”
周辰此話一出,周圍頓時炸開了鍋,紛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周辰。
片刻后,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直接掏出3萬華夏幣,道:“這位小兄弟,你還有沒有現(xiàn)成的淬體液?我出3萬華夏幣,你賣我一包!”
“小兄弟,我出5萬!”
在的人都不是傻子,看到張青不同尋常的反應(yīng)后,哪里還不懂得周辰煉制的藥液是上等藥液。
“各位,抱歉,今日我百味居暫時關(guān)張,請各位速速離去吧?!?p> 張青見狀,哪里會讓周辰當眾賣淬體液,當即招呼著伙計趕離了這些人。
這些人雖然心生不甘,卻礙于張青和曾老的面子,沒敢說什么,無奈的嘆氣離開了。
不過周辰的身影卻是牢牢記下了,尋思著等周辰一出來,他們再行購買淬體液,就是等著,也值了。
“敢問前輩貴姓?”眾人一走,張青立刻卑謙的弓腰道。
“周辰!”周辰聲音依舊平淡,但語氣中給人一種心神的壓力。
在這樣的壓力下,張青更加恭敬了。
“周前輩,可否將您引薦給家?guī)??家?guī)熾m然常年浸淫煉藥一術(shù),卻對淬體液的煉制一直極為不滿,剛剛聽到周前輩的一番評價,才恍然大悟,所以在下想將周前輩引薦給曾老。”
“帶路吧!”
周辰的聲音依舊冰冷,如同遠古而來的過客,讓人聽了冷徹骨髓,又有種古老肅穆的感覺。
他是來賣藥的,同時又是來求藥的,自然要見一下當下的杭城煉藥第一人。
而張青覺得周辰更加神秘了,他甚至有種感覺,周辰絕非一般人。
是那種他和他師傅曾老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前輩,這邊請!”
張青點點頭,不敢過多揣摩,引領(lǐng)著周辰進了內(nèi)堂。
周辰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
原來,在內(nèi)堂眾還有一個后門,走出后門,一個通幽別院映如眼簾。
院子里,一棵老槐樹,樹枝上開滿了花。
五月槐花樹,點點白色槐花混合著藥香,散發(fā)在空氣中。
而在樹下,一位花甲老人,一張石桌,一副棋盤。
棋盤上黑白棋子遍布各處,如千軍萬馬,奔騰廝殺。
周辰和張青來到花甲老人面前,后者居然渾然不覺,一心撲在棋盤上面。
“師……”張青剛剛要開頭,卻被周辰揮手打斷。
張青額頭又是一陣冒汗,他自然是知道師尊生平兩大愛好,一是煉藥,而是下棋。
而下棋的人最忌諱被人打斷。
此刻,那花甲老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棋盤,眉頭緊蹙,此刻他是白色方,又是黑色方,從棋局來看,白色方已經(jīng)被逼入死局。
為了破解這處死局,花甲老人沉思良久。
周辰走到老人身旁,捏起一顆白色棋子,便要落到棋盤。
張青看到這一幕,立刻大驚失色,想要阻止。
他記不得多少年前,自己因為一時手癢,也做了同樣的舉動。
其后果是,他被師尊罰跪了三天三夜,當時他年少,不懂師尊為何這般對待自己,但是現(xiàn)在他明白,下棋如同煉藥一樣,是師尊的信仰和摯愛。
師尊決不允許他在下棋時,有人干涉于他。
但是周辰卻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