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訣眼睛睫毛眨了眨,這人,這幾日,倒是話多了起來?!澳悴皇浅噪u蛋嗎?今日怎么不吃了?”他記得,前些日子,在青山鎮(zhèn)是見過他吃雞蛋的,今日,是怎么了?
“今日不想吃?!彼纹顪Y不由翻了個白眼,心想:問這么多干什么?
罹訣聞言,撇了撇嘴,“今日天氣不錯哈?!毕肓讼?,還是不說了,岔開了話題。
宋祁淵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日烏云密布,他有些不懂了。難道人們的觀念變了?烏云密布的叫天氣不錯。
罹訣見宋祁淵不回話,呆呆的看著天,似是在想什么?
算了,不說了,躺在草地上,閉了眼睛睡了起來。。
宋祁淵看了,嘆了一口氣,手指要戳了戳罹訣的身子,道:“起來,趕路了?!?p> 罹訣自是聽到了,向右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理會宋祁淵。憑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也要說個不字,你讓我起來趕路,我偏不,你能殺了我嗎?切!
宋祁淵見罹訣不起身,便也沒再管,獨自一人向著京城方向走去。
罹訣聽見腳步聲,一踏一踏的,聽的他格外難受,轉(zhuǎn)身看了看,宋祁淵已經(jīng)走了大約幾尺遠了。連忙起身,看了看衣服有沒有褶皺,這才起步往宋祁淵的方向走去。
我可不是跟你,我是想讓你嘗嘗小爺?shù)膮柡?,看你再京城小爺?shù)牡乇P能蹦噠多遠,倒時,你就抱著小爺?shù)耐?,求小爺放過你吧!
宋祁淵往前走,罹訣也跟著往前走,宋祁淵停下,罹訣也跟著停下。莫名的這場面有些讓人發(fā)笑。
過路的行人看了,著實驚奇,這兩人莫不是來搞笑的,明明看著是一對朋友,可卻也不走在一起,偏要你走我走,你停我停。
看了許久,見他倆都走遠了,過路的人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差點耽誤了送貨的時間,是要扣錢的,連忙飛似的跑走了。
“宋祁淵,你等等我,我走不動了。”罹訣跟在后面起初還行,可后面,就再也跟不上了。
罹訣的聲音隨著陣陣微風飄進宋祁淵的耳朵里,他想了想,停了下來,只是沒轉(zhuǎn)過身,而是在原地停下,雙手靠背而握,頗有一派嫡仙似的感覺。
可后面的罹訣看了,卻不這樣認為,只覺得宋祁淵負手而立的樣子格外讓人生氣,也不知道回過身來,看看自己,只知道原地等待。
好不容易跟上了,罹訣沒好氣的對著宋祁淵道:“好了,走吧!”說著,拉著宋祁淵的衣袖,他跟不上宋祁淵的步伐,可宋祁淵跟的上他的步伐,既如此,就按著他的步子來走就是,何須按著他的來走。
宋祁淵瞧了瞧被抓著的衣袖,眉頭皺了皺,“放開?!彼麡O為不喜被人動他,哪怕是衣角也不行。
罹訣聽了,想了想,還是放了開來,這人雖說不會殺了自己,可架不住會揍自己,自己還是安分點,以免傷悲。
宋祁淵看著罹訣一點點放開自己的衣袖,這才覺得全身好了一點。
罹訣看著宋祁淵的神色一點點的好了許多,又開始了話癆模式。
“我喜歡淡藍色,你喜歡什么顏色啊?”
宋祁淵聽了,不假思索道:“黑色?!边@黑色格外的好,即便自己受了傷,敵人也是看不見的。
“黑色???也是,你看你,周身都是黑衣加身,要不,換個顏色來穿穿,你長的這么……好看,肯定穿什么顏色都好看的?!焙每词切稳菖拥?,你怕是不知道的,罹訣在心里暗爽。
宋祁淵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確,在不知不覺當中,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黑色,這從頭到腳都是黑色,也罷!換一身?!昂茫瑩Q個顏色穿穿。”
罹訣聽了,下吧都要吊下來了,這人,怕是開玩笑的吧!自打認識他這幾個月來,這人,都是一襲黑衣,只是樣式換了換,顏色始終是一塵不變,如今,因為自己的一句好看,就要換個顏色來穿,這有點說不過去??!可自己說的,就得圓回來。
一臉樂呵的道:“好,你看,前面就是鎮(zhèn)子,肯定是有成衣鋪子的。”說完這話,罹訣覺得,自己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又長進了,前面有沒有鎮(zhèn)子,他是知道的,可有沒有成衣鋪子自己是不知道的。
“好?!?p> 成衣鋪子。
罹訣指著一家買衣服的店鋪道:“這兒就是了,走吧!”心里不禁暗暗擦掌,幸好,是有家的,只是,這店里的衣服不怎么好??!
就看離門口掛著的這一身,樣式是前幾年的,沒有絲毫的心意及改進就那出來賣,也是夠心大的。
“就這件?!彼纹顪Y指著店里一件天藍色的衣服道。
罹訣朝著宋祁淵手指處看了看,靠!這樣式,不就和自己身上穿的這件差不嗎?不行,絕對不行,他穿了,豈不相當于是和自己撞衫了。
連忙搖了搖手,“不行,這件不符合你的氣質(zhì),那件不錯,你試試?!鳖驹E隨手指著那件自己剛剛吐槽過的衣服,等看仔細了,才明白,自己指錯了,這下糟了。
“好,那就那件。”宋祁淵對著店家開口道,顏色是赤紅色的,看著倒有些賞心悅目,而且,赤紅色和鮮血的顏色極為相近,哪怕自己受傷了,敵人也是看不出來的。
罹訣覺得自己有些懵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總是發(fā)生些奇奇怪怪的事。
店家朝著宋祁淵手指的地方看了看,嘴角露出有些夸大的笑來,“好,這位公子,要不試試,看合不合身。”
“好,試試?!闭f著,走了過去,拿著衣服進了內(nèi)間。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宋祁淵從里面出來了。身穿赤紅色衣服的宋祁淵,衣角隨著步伐所產(chǎn)生的微風而擺動著,額頭的些許碎發(fā)也跟著擺動,竟有一種小喬流水人家的感覺。
店家看了,嘴角的笑更加放大了,這衣服,今個能買出去了,放在店里,都幾個月了,他都想著,要不低價處理得了。
“好看嗎?”宋祁淵望著罹訣,語氣有些期待,自己是第一次穿這顏色,也不知好看與否。
罹訣看著宋祁淵,竟有些產(chǎn)生捉弄的想法,連忙搖了搖頭,“不好看,還是換一件吧!”
宋祁淵聽了,煞有其事的剛準備進內(nèi)間脫了衣服,就聽見一陣銀鈴般清脆的聲音。
“公子怕是眼瞎,連好看不好看都分不清,這位公子你穿著正好,不需要換一件。”一個穿著淡綠色衣服的姑娘從門口進來,望著宋祁淵低頭一笑。
罹訣聽了,有些氣憤,這人竟說自己眼瞎,怕是自己眼瞎吧!不由翻了個白眼。
姑娘看了,也不理會,對著店家開口道:“店家,這位公子的衣裳錢我替他付了?!闭f著,剛準備從腰間掏出錢袋,就被一直細長俊秀的手給握住了,姑娘有些懵了,抬頭看,見是那位穿著赤紅色衣服的公子,臉頰不由一紅。
“不用姑娘付,這點錢我們還是有的?!闭f著,就走到罹訣跟前,也不理會別人的差異,從罹訣腰間抽出錢袋,從里面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店家。
罹訣看著宋祁淵順手從自己腰間拿走錢袋,也不反對,本來說好的,出行的錢都是自己付賬,這買衣服,自然也是算的。
可給宋祁淵花錢,他竟覺得有些心疼,他樂意給蒹葭花??!不樂意給宋祁淵這個大魔頭花??!
店家看著手里的銀子,掂量了下,份量真足。
“走吧!”宋祁淵道,衣服也買了,錢也付了,也是時候走了。
“公子且慢,小女子見公子儀表堂堂,想邀公子吃一頓飯,不知公子可否樂意?”江若看著宋祁淵,眼神有些帶有情思,一見鐘情說的就是她吧!哪怕前方萬丈深淵,她也愿意縱身一跳,因為,愛啊!
罹訣聽了,心里暗道:“這姑娘是那家的小姐,這么的……”他實在是說不出來接下來的詞語了。
宋祁淵看著江若,那嬌羞的模樣,腦子里想到的是那個女子的一顰一笑。
不由道:“不用,后會有期?!闭f完,便踏出店門,向著外面街道上走去。
罹訣看了,連忙追了上去。
“你為什么不答應那位姑娘的邀約?”罹訣似笑非笑的對著宋祁淵道,這人,以前沒看出來,桃花運倒是挺旺的啊!
宋祁淵聽著罹訣打趣的話,原本沉默不語的突然開了口:“你知道的?!?p> 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一個人,那個人,我可以為了她滅了世界,可如今,我找不到她了。
“你喜歡的那個人找到了嗎?”罹訣道。
宋祁淵看著前方人來人往的人群,暗淡的開了口,“沒有,我找不到她了?!边@輩子都可能找不到她了。
“沒事,還有我,我們一起找,我們找不到,還有蒹葭、房六、蘇扶游,一定能找到的?!鳖驹E說這話的時候,語速很快,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破功,這大千世界,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還是要找一個藏起來的人,怕是更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