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星期,A國,星耀集團大樓。
倪天昱往文件簽下龍飛鳳舞的英文名,辦公室門口響起敲門聲?!翱偛?,曲氏集團的總經(jīng)理來了,現(xiàn)在正在接待室等候?!?p> “好,我現(xiàn)在過去。”他輕輕的拋開簽好名字的文件在桌子角落,站起身稍微撫了撫有些皺褶的襯衫,穿上寶藍色西裝后才闊步走了出去下樓。
來到接待室,一個年約五十歲的男子站起身,估計就是總經(jīng)理,身旁跟著很年輕的青年男人,那個人剛好是熟悉的艾森。
倪天昱看到艾森,唇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真是天助我也。
總經(jīng)理簡單的介紹雙方認識后才在會客室開始談公事,伊琳拿出記事本準備做記錄。
“艾森,文件交給我?!笨偨?jīng)理低聲開口,艾森回了一句是就打開公事包,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文件和紙張,不過倒是收拾得很干凈,而且都有用夾子分門別類的很整齊。
翻了幾下,艾森突然臉色一變,緊張的翻找公事包。“奇怪?我早上不是都放進公事包里了?”
雖然很著急,不過他卻沒有手忙腳亂,更沒有因此而像有些人會將公事包整個反轉(zhuǎn)東西全部倒出來,弄得烏煙瘴氣,反倒只是仔細的一層層的翻找。
倪天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隨即收起的板著臉,看似不悅對方的舉動。
總經(jīng)理滿臉尷尬的陪笑?!鞍瑐惪偛?,很抱歉,我的助理好像忘記將檔案帶來,不知道可否先由我口頭上說明?或者讓我的助理回去一趟?”
伊琳立刻阻擋,一臉干練的抬高下巴?!翱偛迷龠^二十分鐘有個董事會議,總經(jīng)理如果無法出示檔案詳述,那么請您等待下一次的預(yù)約?!?p> 她的語氣還很強硬,聽起來就是沒有任何轉(zhuǎn)圜余地。
“是,很抱歉,耽誤總裁寶貴的時間,我們改天再拜訪?!笨偨?jīng)理拉著艾森起身跟兩人道歉,轉(zhuǎn)身就滿臉怒氣的拉著艾森離開。
倪天昱看著兩人下樓,瞥了一眼伊琳笑了笑。“演技不錯,不去當演員還真是有點浪費?!?p> 伊琳得意的揚起美麗的笑容?!鞍瑐惪偛?,我如果是演員你肯定請不起的?!?p> “那好吧,或者我可以幫你介紹比較好的經(jīng)紀公司。”倪天昱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笑著聳肩,伊琳嫌棄的撇嘴,收拾好記事本隨后離開回去崗位。
離開接待室,倪天昱沒有返回辦公室一路搭乘電梯下樓,才走出門口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還沒出發(fā)我不是叮囑你好幾次了,你怎么還是忘記將資料帶來???”總經(jīng)理氣呼呼的在大樓附近大庭廣眾的責罵艾森。
經(jīng)過的人們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前臺小姐也是冷漠的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一絲為陌生的人說一個好話的情緒。
也對,畢竟是個陌生人,而且對方是因為做錯事才被上司斥責,那么誰都沒有資格去緩頰。
艾森滿臉抱歉的鞠躬?!翱偨?jīng)理,我真的很對不起,下次我會再三確定資料有沒有帶走。”
“沒有下次了!”總經(jīng)理拿過艾森的公事包往他臉上丟?!澳阕约汉米詾橹椰F(xiàn)在就回去報告人事部,下個月你去其他地方高就吧!”
總經(jīng)理怒氣沖沖的轉(zhuǎn)身離開,艾森苦著臉的撿起掉在地上的公事包,很是難過的嘆氣后垂頭喪氣的往前走。
他真是想不明白了,明明早上要外出時還特意打開公事包檢查一次,怎么突然就不見了?難道文件自己長腳跑掉了?還是視力一下子差得這么多,沒有看成有?
其實還真的不是文件長腳跑了,也不是他的視力很差,而是他自己忘了一個重要的環(huán)節(jié),那就是檢查之后他去了一趟洗手間,就在這個時候同事不小心把他的公事包打翻了,對方?jīng)]有很注意有沒有全部放回公事包里,就這么正好有兩份文件掉在了復(fù)印機下方,其中一份正是準備給艾倫的檔案。
所以只能是說他今天的運氣有點背,不然怎么會這么剛好在這么重要的事情上出岔子,而且這個岔子還是別人無意間造成的,可說是有苦說不出呀!
艾森腦筋打結(jié)的抱著公事包嘟嘟囔囔往外走,倪天昱闊步從專用電梯走出來,身高優(yōu)勢的一眼就看到垂頭喪氣的某人準備離開。
倪天昱牽了一下嘴角,快步上前攔住艾森?!暗纫幌隆!?p> 艾森疑惑的停下腳步,看到是倪天昱而緊張的打招呼。“艾倫總裁,你好!”
雖然他和曲妙葇交往了一陣子,不過對眼前這個年輕有為的總裁卻很陌生,僅有從她口中有那么一點印象,眼下只能盡量禮貌以對。
“你好。”倪天昱笑了一下。“你叫艾森吧?有時間坐下來談?wù)剢???p> 艾森困惑的看著倪天昱,點頭后跟著他前往附近咖啡廳,想不透剛才說有重要會議但此刻卻邀約自己來咖啡廳談話,難道對方還在不高興他忘了帶文件來,所以要親自責怪嗎?
不過縱然滿腹困惑,他可沒有這個膽量詢問,對方可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而他只是總經(jīng)理身旁的小助理,單單是工資和工作量就相差十萬八千里了!
來到咖啡廳,直到服務(wù)生送上飲料,倪天昱才笑著說道?!鞍?,我看你的總經(jīng)理似乎很打壓你,不就是資料沒有帶,不需要大庭廣眾下責怪,那可是很傷人自尊心的?!?p> 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如自己想象的責怪,艾森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不贊同的搖頭?!翱偨?jīng)理沒有必要打壓我,他只是對助理比較多要求,況且今天原本是打算跟艾倫總裁您談好那筆合作案的可行度,現(xiàn)在還要等預(yù)約的話就要再等到下個星期了?!?p> 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不過也很清楚一個合作案是絕對不能有所拖延的,且不說有可能無法跟上原本的計劃進度,更有可能影響到雙方的利益,那可是分分鐘龐大的數(shù)字呢。
“合作案又不會飛掉,剛才你的總經(jīng)理還說要開除你,說明他不懂得同事之間需要的是互相幫助,不是職位高就可以欺負人。”倪天昱靠在椅背上笑著盯著艾森?!凹热荒阋呀?jīng)被開除了,不如來我這里上班,伊琳再過兩個月準備請假一個月去結(jié)婚,我需要一個助理協(xié)助我?!?p> 艾森受寵若驚的直接拒絕?!鞍瑐惪偛?,你開玩笑吧???”
倪天昱突然收起笑臉的嚴肅起來?!拔铱雌饋硐耖_玩笑嗎?”
艾森一時不知所措的抓頭。“不像…只是我連總經(jīng)理助理的職分都做不好,所以不敢高攀伊琳小姐的職位?!?p> 倪天昱一副感興趣的挑眉。“是嗎?不過我之前看過你跟薇薇安在一起手牽手,難道高攀大小姐就可以?”
艾森反應(yīng)不過來的啊了一聲,隨后才滿臉不高興的瞪著倪天昱?!澳闶鞘裁匆馑迹浚∥沂钦嫘南矚g薇薇安的!”
“老實告訴你,泰利叔叔早在幾個月前就將公司的所有股份轉(zhuǎn)讓給我,以后就算你娶了薇薇安,你也別想能夠得到什么好處!”倪天昱一副不屑的笑著,從西裝口袋拿出手機將合約的照片遞到艾森面前?!斑@就是泰利叔叔跟我一起簽下的轉(zhuǎn)讓股份合約,以后就算他想改變主意也要經(jīng)過我的同意?!?p> 誰知道艾森卻連看都沒看直接掃開倪天昱的手,滿臉的憤怒,但不曉得是惱羞成怒還是真的不高興他人質(zhì)疑他對小女人的真心實意。
“那又怎么樣??!”他氣惱的站起身。“就算今天薇薇安是個平常不過的女孩子,我還是喜歡她,這份感情不是任何東西可以改變的!”
話才說完,艾森就拿起公事包氣鼓鼓的離開,完全顧不上什么給予臉面。
倪天昱不由得失笑搖頭,看著已經(jīng)不見人影的咖啡廳門口,拿起手機撥號?!啊├迨澹媱澩瓿?。分數(shù)嘛…我給他七十分好了,脾氣還蠻燥的。”
“脾氣可以慢慢磨,既然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艾倫,這次謝謝你的幫忙?!?p> “都這么熟了,不用這么客氣…好,我也該回公司開會了,不然那些董事可要念叨個沒完沒了…再見?!蹦咛礻判Φ煤苁堑靡獾膾鞌啵畔乱粡堚n票后返回辦公室。
有會議是真的,不過其實是一個小時后,剛才他只不過是故意演了一場為難的戲碼,目的就是測試艾森的忠誠度。
哎,沒辦法,誰讓泰利叔叔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慈愛長輩,而且如今又多了斐兒妹妹親生父親這一層的身份,那么這點小事他可不好意思拒絕。
另一方面,已經(jīng)接近半夜的T國。
簡依斐在客廳沙發(fā)上打盹的頭側(cè)到一邊的醒來,拉好身上的毛毯拿起遙控器關(guān)上電視,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顯示著晚上十一點半。
整個房子都靜悄悄的,加上自己又還睡在客廳,她不用想都知道體貼的老公還沒回來,否則早就把她抱回房里。
“不是說聚餐十點就會結(jié)束嗎?”簡依斐邊嘀咕邊站起身走向電話撥號,但響了好久卻沒有人接聽的直到進入留言信箱。
面對向來會報備行蹤的道維懷特如今找不到人,她不免擔憂的又撥打了幾次,但還是沒有接聽,只好關(guān)好門窗留下一盞落地燈才回房。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始終睡不著,簡依斐最后還是坐起身?!皶粫l(fā)生什么事…今晚的聚餐是歡迎他同一所大學的學長來旅游,格蕾絲也有跟去…我看問她一下好了。”
下床走到梳妝臺拿起手機,卻突然想起自己沒有格蕾絲迪翁的手機號碼,吐著舌頭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怎么這么笨!都沒有她的號碼,怎么聯(lián)絡(luò)呀?”
想了想,只好穿上外套走出門口,阿爆雖然被她趕了兩次卻還是在門外站崗,看到這個時間點她走出來而詢問?!胺蛉耍@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道維還沒回來,手機又沒人接聽我也擔心,所以我想去樓下看看格蕾絲回來了沒有?!?p> 阿爆惜字如金的回了一句是,跟在簡依斐身后一起搭乘電梯下樓。
來到格蕾絲迪翁的住處,簡依斐在門外按了兩下門鈴,但門內(nèi)一片安靜的沒有人回應(yīng),遲疑了一會兒又連續(xù)按了好幾下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還有第二場?可是道維不是明天有一臺手術(shù)嗎?”簡依斐邊離開邊拿出手機碎碎念的撥號,下一刻卻頓時停下腳步。
她以為自己聽錯的轉(zhuǎn)過身返回格蕾絲迪翁門外,鈴聲微弱的從屋內(nèi)傳出來,半信半疑的按下掛斷,屋內(nèi)的鈴聲也隨后停下。
雖然手機鈴聲并不特別的只是一首鋼琴曲,但那是他后來自己錄制的自彈曲,還特地笑說這個鈴聲專屬于老婆的來電,其他人可沒有這個福利。
面對這個情況,簡依斐不太相信的快步搭乘電梯回家,拿了備份鑰匙重新回到格蕾絲迪翁門外。
拿著手中備份鑰匙對著鑰匙孔,猶豫著究竟是否要自己開門,很是矛盾的一方面試圖說服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一方面又怕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畫面。
阿爆并不曉得是什么狀況,但礙于職責的站在簡依斐身旁只是閉著嘴什么都沒問。
站在門外將近十分鐘,她才深吸一口氣/插/入/鑰匙開門,走進屋內(nèi)后試探的又撥打一次道維懷特的聯(lián)絡(luò)號碼。
手機的鈴聲吵醒道維懷特,半睡半醒的嘖了一聲,翻過身沒有睜開眼的一把抱住躺在身邊的人兒,揉著她的背脊時才發(fā)覺有些怪異。
想到小妻子留著一頭短發(fā),不該揉著背部時有毛發(fā)的柔軟,而且小妻子雖然近來比較豐韻了一些但背脊部位還是瘦巴巴的,但眼下身邊這一個摸起來似乎比較有肉感,勉強睜開眼卻差點被嚇死的整個人跳了起來。
躺在自己身邊的不是熟悉的簡依斐,而是一直想保持距離的格蕾絲迪翁,對方一絲不掛的身上都是吻痕,再再的說明他已經(jīng)做錯事。
該死!這…這到底怎么回事呀?!!
格蕾絲迪翁幽幽的醒來,看著滿臉驚訝的道維懷特狐媚的笑了笑?!暗谰S…你剛才好粗魯…不過我喜歡?!?p> 她的語氣帶著濃烈曖昧氣息,整個房間更是充斥著但凡有品嘗過親密關(guān)系的人都明白的/糜/爛氣味。
道維懷特幾乎無法思考的顧不得還沒穿好衣物的一邊拉扯走出房間,但一打開房門面前卻站著最不愿被看到這一幕的人。“老婆…你…”
簡依斐抿唇的忍了忍沖動的情緒,顧忌肚子里還有孩子的看著他。“不是說聚餐十點就結(jié)束…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老婆,你聽我解釋!”道維懷特急忙一邊穿好衣物一邊拉著她?!岸际钦`會!”
“什么誤會??!難道我眼花了嗎?!”簡依斐激動的推開道維懷特,不敢相信他也是會對著自己說謊的男人。
格蕾絲迪翁悄悄的起身,看到兩人在起爭執(zhí)而得意的勾起嘴角,假裝羞怯的拉著被子走到道維懷特身后,但是什么都沒說的只是靜靜站著。
簡依斐看著僅有被子遮掩,全身赤裸若隱若現(xiàn)的格蕾絲迪翁脖子還留著吻痕,理智徹底瓦解的伸長手啪的一聲掃了道維懷特一個耳光。
這一個舉動驚呆另外兩人,她痛哭的往屋外跑,仿佛這個房子沒有任何空氣的讓她幾乎快要無法呼吸,只想逃離這里空間。
“老婆??!”道維懷特著急的打算追過去,格蕾絲迪翁卻拉住他,一副要他負責的模樣?!澳阋ツ睦??”
“你給我放手!”他硬生生扯開她的手,與她從小相識到大第一次如此厭惡,哪怕她的手從不沾陽春水而細嫩柔滑,他卻覺得無比刺痛,仿佛那雙手是帶刺的荊棘一般。
才追到門口卻看到簡依斐整個人癱軟倒在通往屋外的門口,臉色蒼白而呼吸短促的按著肚子。
阿爆估計是沒接觸過這種狀況,加上對方懷著身孕的他又不敢亂碰?!胺蛉?,你怎么了?!”
道維懷特焦急的抱起簡依斐。“老婆,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
她疼痛得說不出話的全身顫抖冒冷汗,整個腹部猶如被人用力拉扯的幾乎快昏厥過去。
“別怕!我們?nèi)メt(yī)院!!”道維懷特急壞的抱起簡依斐下樓,阿爆緊隨在后的上了駕駛座飛速前往醫(yī)院。
格蕾絲迪翁看著三個人離開,得意的笑了一下,關(guān)上房門心情頗好的哼著歌曲,很是滿意自己將這個地方搞得吵吵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