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米的距離在魚飛急奔中轉瞬就到,就在兵士又對地上的男童揮起武器時,魚飛爆喝一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兵士轉身面向魚飛,雙手持握鐵匕橫啄對著急沖而至的魚飛攔腰平掃。
魚飛身上帶著四處傷,血液透出藍色勁裝破裂處,剛開出紅花又被雨水沖落,他卻渾然不覺,滿腔的怒火帶動了身體的潛能,一股像是使不完的力量在身體的每一處血管中奔騰,丟掉了侍刀后,跑動起來的魚飛迅捷得如同一頭獵豹,心頭涌上的狠勁和殺意也似一個獵殺者——這些連孩子都不放過的人渣都該死!
魚飛沖刺的身子撞碎雨幕,五米……三米……
就是現在!
魚飛身體后仰側倒,雙肘支地,在泥水中借著滑行前進,鐵匕橫啄帶著勁風從鼻尖掃過,呼嘯聲在雨中都能聽到。
鏟腿!
右腳推起了泥水,重重鏟在兵士的小腿上,兵士因全力揮動武器橫掃而前傾的姿勢變成為側撲,瞬間身體平飛了起來,橫在空中。
就在兵士的身子落地前,魚飛伸肘換手,全力按地,腰腹間的強勁肌肉用力,身子如同裝了機簧一樣從地面彈了起來,快如雷霆一擊,帶著全身力道的右膝蓋頂在了兵士皮盔上。
兇狠的撞擊中,兵士原本側撲的身子如同風車剛開始轉動,又被大力反推一下,“呼”的反轉了半周,“噗通”栽落在了泥地里,脖子扭曲的角度明顯不是一個活人了。
脖子上帶著金項圈三四歲男童被旁邊兩人的搏殺嚇了一下,收聲不哭了,看看地上不動的娘親,又看向旁邊的魚飛,茫然不知所措。
魚飛沖起的身體落地后,彎腰伸臂正要去抱他,男童猝然又哭了起來,抬頭看向魚飛身后上方。
心頭一震,魚飛反應迅速,不待直起腰,立刻俯身向前竄出一步。
“噗通”泥水飛濺中,躍在空中足有三米高的熊暝夾著落地之勢的一刀斬空,落地身子一蹲后又暴起,身刀合一前沖,手腕翻轉,苗刀上挑,在雨幕中挑起一條白線。
魚飛急挺腰再向前沖去,苗刀隔著幾厘米空間從腰部上挑到背心,突然停止上挑,變?yōu)橹贝蹋?p> “受死吧!”
熊暝被魚飛偷襲加上扔東西“無限流”的打法,撩起了壓抑不住的怒火。
該死的!魚飛只能向前沖,背后的刀尖在熊暝的招式變化下,已經頂到了肉上,可是前面幾步遠就是黑色巨石山豎起的山壁。
拼了!魚飛奮力向前方躍起,雙腳交替蹬踩石壁,做出了一個后空翻的漂亮動作。
熊暝的苗刀連擊招式,直刺后還有變化,可以封死敵人所有的閃躲,卻沒有料到魚飛有這一手,苗刀刺穿了魚飛空翻中垂下的松散發(fā)尾,“?!钡囊宦朁c在了石壁上。
魚飛落在了熊暝的背后,機會難得,剛一站穩(wěn)就要揮刀反擊??蛇€未待他動作,肩頭和腰部猝然劇痛入骨,等看清身上這兩處多了兩支烏黑的連桿鐵爪時,一股大力已經將他拉倒。
魚飛在雨水泥水中背部著地,被拖著滑向了十米外已經追過來的八個兵士。
熊暝一刀走空,轉身見魚飛已經被飛撾抓住,拖向眾兵士群中。心中自忖,以此人的武功被飛撾抓住,面對八個兵士是沒有活命可能了,便不再去管,而向著石徑中追去,經過地上嚎哭的男童時,苗刀橫帶而過,爾后身子裹著一團風雨沒入了石徑。
魚飛被拖行中,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常大被飛撾抓住后難以掙脫。這叫飛撾的奇門兵器的爪子后面十幾厘米長的鐵桿是中空的,里面有機關,一旦扣住人體,從后拉扯皮索,前端的四根鋒利爪子就收緊,生生抓入人體的骨肉中,而且越拉越緊,不會松開,光是持續(xù)的劇烈疼痛都能讓人肌肉僵硬,呼吸窘迫。
兩個抓著魚飛的飛撾兵并排而立,曲腿躬身,運用腰身的力量,動作純熟的雙臂輪換交替,飛快地把地上的魚飛拉到近前,早有其他兵士握著飛撾,端著鐵匕橫啄快步向前,準備取魚飛的小命。
背向眾兵士的滑動中,魚飛無奈地眼望著熊暝掠過男童,一直在哭的男童聲音驀然而止,撲倒在地。
心中悲憤欲狂的魚飛知道,救人的打算已經破滅了,接下來自己要為活命而掙扎!
“想要我死,拿命來換!”魚飛心中怒吼,今天的血腥殺伐徹底激起了他性格中百折不撓的堅韌天性,眼見到亂兵劫掠屠殺百姓的惡行,更引爆了他的搏命狂態(tài)。
聽到了接近自己的“啪啪”紛雜腳步踏泥聲,接著頭頂雨幕破響,知道有武器襲來,魚飛原本被飛撾抓到拖拽時,雙手只是下意識揮動抓撓地面,這時他停下了這個無謂的動作,手掌和肘部并用,雙腳跟在地上迅速交替后推,再加上被后拉的力道,身體左右扭動中像一條大蛇,在地上的移動驟然加速。
兩個兵士揮武器向地上的魚飛鑿擊,可沒有想到魚飛不僅不掙扎,反而朝著他們猛然加速,鐵匕橫啄接連擊落地上。
魚飛后腦與地面平貼,不管落了滿臉的雨水泥水,最后一次手足并用,盡力一蹬一撐,身體滑動的方向正對著那個手握扣住自己肩頭飛撾的兵士,飛撾兵這時停止了拉拽,手握皮索,臉上滿是吃驚的表情。
魚飛的動作太快,“唰”的從飛撾兵的腳下躥了過去,挺身從地上彈起,在飛撾兵還來不及掙扎時,雙手前臂環(huán)繞住了他的脖子,一只手勾住了他的下巴。
“絞頸殺!”
魚飛雙臂猛然發(fā)力交錯,“咔擦”頸椎斷裂聲中,這個飛撾兵頹然倒地,臨死時臉上的驚愕表情依然掛著。
魚飛剛殺了一人,“嘶啦”衣裂聲響中,腰間劇痛傳來,魚飛渾身痛的一哆嗦,被扯的側邁一步,腰間連衣服帶肉被另一個飛撾抓去了一塊,血流如注。
三四步外,收回了短桿飛撾握在手中的兵士,一雙魚泡眼正緊張的盯著魚飛,在他看來,剛才魚飛一連串的動作太詭異兇狠,一個呼吸間就殺了一兵,讓他不由得心里發(fā)毛。魚飛殺掉那個飛撾兵的時候,其他兵士都來不及救援,站得最近的他就狠力拉扯手中皮索,不料飛撾卻帶回了一塊皮肉。
魚飛緊咬牙關,壓下了疼痛產生的肌肉無力感,縱身前沖,左腳踏地躍起,凌空曲右膝,小腿大腿并為三角形,膝蓋正是三角形的最前角。
“沖膝”!
正中魚泡眼飛撾兵胸口,膝蓋撞擊皮甲砰然響聲中,魚泡眼兵士向后飛跌了出去,可手中揮動的短桿飛撾,卻在魚飛交叉著護臉的手臂上留下了四道爪痕。
趕過來的兩個兵士斜舉鐵匕橫啄吼叫著沖了上來,對著魚飛頭部鑿下,魚飛閃身后退又急速前跨,一退一進間,雙手分別抓住了這兩個怪異兵器前端桿部。
兩兵相互靠攏,抵力向前推,魚飛用力之下,腰間和肩頭疼痛,力道不足,被兩個兵士頂的腳步“蹬蹬……”向后連退。
后退中感到腦后風雨聲有異,魚飛急忙偏頭側身,一桿鐵匕橫啄砸落,武器頂端握著鐵匕的黑亮鐵手擦著耳朵而過。魚飛干脆借著前方的推力繼續(xù)退,直到背部貼上了后面兵士的身體。
“反轉東坡肘!”
魚飛忽然松開雙手,扭腰側身向后旋身出肘,擊中了身后兵士頭盔,也巧妙地躲過了身前兩兵士的攻擊,兩桿鐵匕橫啄貼著腰部兩側而過。
兩兵士停下前沖的身體,揮動武器,向上繞了個半圓又舉到了半空,這次武器上的鐵匕鋒尖朝下狠狠鑿落。
這次魚飛不能躲閃了,他被抱住了!
抱住魚飛的是正那個頭上中了一肘的兵士,有皮盔緩沖肘擊力道,他受創(chuàng)不重,丟掉了武器后,他雙手環(huán)胸從身后抱住了魚飛,連著魚飛的雙臂也箍住了。
情勢危急,魚飛鼓足全力雙臂向外一掙,超強的體能發(fā)揮了作用,兵士的雙臂被崩開。
魚飛出左手抓住身后人的右前臂,右手急速搭上,抬臂上肩,躬身頂起,下腰前摔,嘴里喝道:“走你!”
身后兵士“啊”地驚呼中被魚飛的“拋摔”從身后甩起,翻過了魚飛肩膀,旋即驚呼就變成了慘叫,他還在半空中,就被下落的兩柄鐵匕橫啄擊個正著。
兵士又死了一個,可魚飛在周圍兵士的圍攻中,始終得不到片刻的喘息之機。
魚飛剛直起腰來,肩頭緊扣著的飛撾尾部皮索又被拉緊,向側方猛拽。那個扣住魚飛肩頭位置的飛撾兵被“絞頸殺”干掉后,肩頭飛撾抓入太深,已經扣住鎖骨,一直在肩頭掛著,皮索也拖在地上,命懸一線的激烈戰(zhàn)斗讓魚飛顧不上去管,此時已被另一個飛撾兵攥在了手中。
突然受制,為了減輕劇痛,魚飛向著拉拽方向急走幾步,一桿鐵匕橫啄卻當胸鑿來,這是兩個兵士慣用的配合招數。
飛撾牽引著魚飛的移動,眼看鐵匕要鑿穿胸膛,魚飛單足為軸,移動中身體轉了一圈,險之又險躲過了致命一擊,胸前藍色勁裝被鐵匕破開,留下了一道淺淺傷痕。
飛撾兵見魚飛一個旋轉到了自己跟前,他狂吼一聲,兇悍的不退反進,手中皮索連抖,一個皮索抖出的圓環(huán)憑空出現。
“縛虎套!”
皮索陡然向魚飛頭頂落下。
魚飛自從被拉到眾兵士間之后,短短幾次呼吸光景,連連遇險,如同行走在生死夾縫中。錯一步,慢一招就會沒命,這時頭頂皮索套下,同時背后兩桿鐵匕橫啄又如催命之符襲來,魚飛一低頭彎腰急躥出去,鉆到了飛撾兵因為揚起手臂而露出的右肋下空擋,單臂環(huán)著飛撾兵的腰間,身體一轉,到了他的背后,瞬息間同時躲過了頭上套索與身后武器的襲擊。
飛撾兵剛才見識了魚飛的“絞頸殺”,現在魚飛又繞到了他身后,驚得他急忙扭身要跑,卻比魚飛慢了一步,殺場上零點幾秒的時間足以定一個人的生死。
“德式背摔!”
魚飛保持彎腰屈膝的姿勢,根本沒有站起,雙臂箍著飛撾兵的腰,雙腳分開為馬步,立地發(fā)力,腰馬合一,喉嚨中嘶吼一聲,將他抱起,大仰身后摔!
飛撾兵身體像一根大蘿卜,翻過了魚飛頭頂,腦袋朝下栽入了泥水里。
“嗵——”飛撾兵頭上的皮盔都被壓扁,腦袋直接垂到了胸口,脖子彎成了九十度。
當魚飛后仰的身體隨著背摔的動作躺倒地上,被死了的飛撾兵壓住了上半身的時候,魚飛意識到自己犯錯了!
在緊張地生死搏命中,自己終于出錯了,不該貪圖一次致命一擊的機會而放棄靈活機動。在以一敵眾的戰(zhàn)斗中,除非自己擁有橫掃敵人的實力,不然一定要保持迅速的行動力,在保存自己的同時以快打慢,對敵人逐個擊破,這樣做才是正確的,現在自己恐怕要為失誤付出代價了。
“噗咚”,當魚飛猛地推開壓在自己上身的飛撾兵雙腿時的同時,兩米長的鐵匕橫啄已經鑿擊在他的左腿上,武器頂端鋒銳的鐵匕透過了小腿骨間隙,鑿穿腿肚,釘在了泥土里,那只攥著匕首的烏黑鐵拳也伴隨著下擊的力道,敲在了腿骨上。
魚飛只覺左腿骨一震,劇痛還沒有傳到腦中之前,先是麻木感,左腿像是消失了,成了不屬于自己控制的部分。他瞪圓了泛起血絲的雙眼,掃視身周,除了擊傷自己左腿的兵士,還剩下一個鐵匕橫啄兵,兩個飛撾兵,他們全都撲了上來,手中武器朝著自己揮來,兇狠地要把自己撕成碎片。
這時鉆心的疼痛從左腿傳來,提醒了魚飛左腿還在。
要繼續(xù)為生命掙扎!來不及站起了,魚飛雙手抱住了釘在左腿上的鐵匕橫啄兩米長之握桿,拼命翻滾,轉到了武器主人的背后,躲開了一桿鐵匕橫啄,兩桿飛撾的攻擊,借機拔出了釘在腿上的鐵匕。
那個兵士被手中武器扯著轉了半圈,見自己阻礙了同伴,鐵匕橫啄被魚飛雙手抱住,奪不回來,于是他松開手中的握柄,跳出了兩步外,俯下身子去撿地上掉落的一桿飛撾。
魚飛剛右腿跪地,直起了半個身子,還沒等他站起,周圍的武器就紛紛落下。
單膝跪地,側頭側身,魚飛橫起手中鐵匕橫啄的鐵桿,“鐺”的架住了最先落下的一桿鐵匕橫啄,那森寒的鐵匕鋒尖停在離魚飛肩頭不到兩厘米的距離上。
兩桿飛撾中的一桿擦著肋部掃空了,另一桿卻在魚飛架住鐵匕橫啄后,隨著飛撾兵繞到魚飛背后的步伐,嗜血的四個爪尖帶走了魚飛背后的一大片皮肉,徹底扯碎了魚飛上身已經破了的衣服,染血的藍色勁裝只剩下了一半掛在腰上,露出了遍布淋漓血口的身體。
前面被架住兵器的兵士,手腕一翻,雙臂運勁,架在魚飛雙手鐵桿間的鐵匕橫啄又動了,順著鐵桿橫蕩而出,劃出一條直線,刮起了桿上的雨滴,裹挾著水霧,那只攥著匕首的鐵拳撞到了魚飛的額角上——如一個鐵錘近距離敲擊,魚飛腦袋后仰卻閃避不過,被撞得頭破血流。
“嗡——”魚飛的耳朵里聽不到周圍的雨聲,風聲和人聲了,只剩下腦中的嗡鳴,視線變得模糊,額頭流下的血爬過眼眶,臉頰,滲進了嘴角——帶著腥味的鮮血。
單膝跪地的魚飛,手中的武器掉落地面,臉被撞擊力扭向右側,眼中成了一片血紅的世界,人和物都晃動出了重重影子。
血紅的世界里,每個人的動作仿佛慢了下來。那個撿起地上短桿飛撾的兵士正揚著飛撾沖上來,急迫地像是一只要在正被同伴撕咬的獵物身上搶上一口的餓狼,可他跨出的腳卻踩在了泥地上攤開的一本書上,“哧溜”一聲,整個人都向著魚飛撲倒過來——
“要死了嗎?聽說人死之前,眼中的世界會慢下來,可以回想起這一生所有難忘的記憶片段,我卻看到了一本會幫忙的書,真是本好書,果然是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魚飛此時心里卻是這樣的念頭。
驟然,一聲驚雷炸響!
不在天上,卻在魚飛腦中,像是有一道雷霆從天而落,劈入了腦海深處的隱秘角落,驚醒了一股憤怒不甘的意識,喚起了經歷千百遍磨煉養(yǎng)成的身體記憶。
魚飛垂下的右手握住了腰間的彎月短刀,曾經就是這只手,無數次不分白天黑夜,奮力地揮動著它,無數次在海邊,在小院……愛惜地摩挲著它,現在這只手無比熟悉自然地將他從腰間插囊中拔出——
“沙沙……”的聲音幽幽地響起,輕柔悠然,就像海潮在沙灘上不斷的沖刷聲。
彎月短刀在低鳴!
刀從腰間撥出,反握在手中,森白透亮的彎刃在魚飛揮臂間,向右側劃出一道晶瑩地半圓光弧。身體中奔騰的熱流如火山一般爆發(fā)了,也順著手臂注入了這柄彎月短刀,刀身震鳴中切開雨幕,斬碎雨珠,激蕩出了蓋過雨聲的異響。
驚恐地大叫著,撲倒向魚飛的兵士就像是撲在了隱形的鍘刀刃口上,血光乍現,他的身體趴在了地上,大張著嘴的腦袋卻飛上了半空。
“威武不能屈!”
刀勢沒有停下,不是魚飛在使刀,是魚飛的身體記憶在運刀。
單膝跪地的身體在起身的勢子里,依次以膝蓋,足尖為支點,陀螺般就地飛旋,反手拖刀,彎月短刀隨身體旋轉,森白閃爍的刀光繞身盤旋,從低到高升起,直至魚飛以身體挺直,單臂揚刀挑向天空的姿勢站定,彎刀急速移動變幻出的一圈圈冷電刀影才消散。
一連串的金鐵撞擊聲急促密集的像是點燃了一串炮仗!周圍襲來的兵器再沒有一件能碰到魚飛的身體——魚飛由曲膝跪地到傲然挺立的身體。
從天而降的雨水碰到了旋轉升起的狂暴刀勢,如遭遇了一團小型龍卷風,碎為水霧,被裹挾著沖向半空,又四散落下。
同時拋飛落地的還有被斬斷的兵器,殘肢斷臂,盔甲與血肉的碎片……以及三個血肉模糊,肢體不全,凄厲狂嚎的人。
白熟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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